“启禀皇上,北方战事吃紧,摄政王昨夜已经出发,无法到朝,望皇上开恩。”李尚书跪在殿上,回答着阮玉的问题。
“起来吧。”阮玉抬手命李尚书起身,感到有些疲惫。可恶的顾西辰,走了也不说一声。
群臣陆续禀完朝务,只等待阮玉宣布退朝。阮玉却没有这个意思,压了压手,朝堂便安静了下来。“想必爱卿们早有耳闻,父皇是被刺杀而死,刺客已被抓到,可惜一直不曾问出什么。今日朕把他带上堂来,各位爱卿想想法子。找出罪魁祸首,以慰父皇在天之灵。”
听得此言,群臣连声附和,而站在一旁的阮怀远面色十分难看。
“皇上,您没有立即处死此等罪臣已是不妥,如今何必还让他污了这金銮殿呢。”阮怀远咬牙站出一步,恭声道。
阮玉端坐在龙椅上,目光淡淡扫过一脸挣扎的阮怀远,无言。
阮千羽轻笑:“难道远宏王不想让父皇安息?”
“本王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阮怀远才发现话说得不妥,欲辩解。
“那就是纯粹怀疑朕的决定了……”阮玉佯作恍然大悟,笑意未达眼底。
阮怀远的腿一颤,立马下跪:“臣不敢。”话说的好听,眼底的狠毒却无法掩藏。要不是阮战那笨蛋随便出手,要不是阮天翊这老头死的不是时候,阮玉和阮千羽怎么会有机会骑在自己头上!
“起来吧。”阮玉微不可查地勾起唇角,“押阮战进殿。”
早已被安排在殿外的阮战在两个军官的押送下踉跄入殿。百官看到曾威风八面的二皇子竟被折磨地如此不成人样,唏嘘不已,偷偷望向阮玉的目光也是有些惊惧。好个杀伐果断大义灭亲的小皇帝。
“阮战,方才远宏王的话你在殿外也听到了吧。如果你再不招,恐怕不是落得一身伤这么简单了。”阮玉看着跪在地上如失了心般的阮战,声音没有丝毫波动。
“……我招。”阮战张来干裂的嘴巴,嘶哑的嗓音勉强能辨认出两个字。
“呵呵,远宏王可真是好计策,寥寥几语便让他开口了。”阮玉满是赞赏地称赞道。
阮怀远看着阮玉的笑容,心底一凉,不知阮玉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些什么。望了眼阮战,阮怀远躬身:“皇上谬赞。阮战虽开口了,可如今看他的样子多半是疯了,他说的话可得多加掂量,不可轻易相信啊……”
“无妨,且听听他说的什么胡言乱语。千惠王,你来审。”阮玉轻描淡写地打断阮怀远的话语,目光重新回到阮战身上,令阮怀远有话说不出直憋红了脸。
“遵旨。”阮千羽奉了旨意,转身面向阮战,笑意不变,“说吧,谁指使你的。”
“……咳咳……都是阮怀远指使的,是他将我从官兵手中救出的,”阮战咳出一口血沫,盯着阮怀远的眼神满是仇恨,“那晚我能如此轻易入宫,有他的一份‘功劳’……”
百官轰动。
“胡说,我怎会与你勾结!”阮怀远急忙转身,“皇上,此狂妄之徒竟敢污蔑朝廷命官,这分明是让您蒙羞啊,此人留不得!”
“朕不羞。”阮玉笑,“不知远宏王羞不?”
“……这……难道皇上怀疑微臣不成?”阮怀远面色一暗,只能赌一次了。
“朕可不是昏君。”阮玉的话模两可,“千惠王,继续。”
阮千羽依言问阮战,“既然你说是远宏王指使你的,可有什么证据?”
“……我就是证据!”阮战咬牙,可惜当时鲁莽的自己没有抓住阮怀远一点把柄,“当日他将我救出后在红颜阁会面,人多眼杂,总有人看到!”
阮千羽轻轻摇头,叹息道:“这可不够哦。若真如你所言,远宏王想必早已买通所有人了,再不然就灭口了,本王上哪去找证据呢?……远宏王,到你扳回一局了。”
阮千羽似乎每一句话都是在帮阮怀远,却若有若无地将阮怀远的勾当一点一点抖漏出来,软绵绵的一击棒子,让阮怀远躲也不是,扛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