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唏嘘不已:这个莫公子敢情是给孟公子挖了个坑,让他往下跳啊。看她玩的这把,就知道她恐怕是个深藏不漏的高高手啊。这坑人的本事,还真是厉害啊。
但显然,就算众人看穿了她的把戏,仍是不免要对孟尝君狠狠地嘲讽一番,谁叫他平时就看不起他们这些人呢?这个莫公子算是帮他们出了口恶气了。
“孟公子,那在下就将属于我的东西拿走。”褚红袖接过侍者递过来的孟尝君的银票、房契、田契,对颓丧的坐在地上的孟尝君说。参杂其他的情绪。
但在孟尝君这个失败者听来,全然扭曲了她的意思,认为她是在嘲笑他,本就被周围群众挑得所剩不多的理智顿时就没了影,眼中有着不顾一切的疯狂。
他双目通红,发疯般的朝褚红袖扑去,举起拳头就砸了过去,歇斯底里的爆吼:“莫言非!我杀了你!都是你,害我被众人耻笑,如今我已身无分文,你开心了,恩?”
众人皆是心有不忍地用手蒙住眼睛,不敢看那场面,果不其然,响起一声尖锐的尖叫声“啊——”。但怎么听怎么觉得这声音倒像是孟尝君孟公子的。于是纷纷拿下遮眼的手,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只见孟尝君的手被一直纤细白净的手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扭转着,孟尝君痛得面目狰狞,立刻惨叫出声,对褚红袖的谩骂声更是不绝于耳。
褚红袖丢了个无语的眼光给翠挽,看她的表现,有机会该把她领去好好训练训练了。她敛了敛心神,走上前对着孟尝君的脸扇了一巴掌,等他冷静。
“告诉你,输给了我,那是你技不如人,像你这样接受不了失败的人注定了会失败。即使不是输在我的手上,也会输在别人的手里。赌博这种东西,拼的除了是技术,就是心态,若你不能以平和的心态去面对它,那你注定了只能被它所控制,当一个输家。”孟尝君已慢慢冷静下来,沉思不语,褚红袖见他这表现,知他将自己的话给听进去了,于是继续说,“况且,你被众人耻笑真的与我有如此大的关系吗?凭你我初次相见,你却倨傲自大、姗姗来迟,足以可见平日里你与人为恶,不然,你看看为何大家都对你输在我手里而拍手称快。这叫什么?这叫‘平日不积德,墙倒众人推’。”
孟尝君听了褚红袖的这番话,脸上的愤怒已然消失,面上多了一丝悔悟和羞愧,看他的样子,便知他已醒悟,示意翠挽放人。
翠挽嘴巴一撅,心不甘情不愿地松开了手,退回了褚红袖的身后。
“多谢莫公子提醒,是在下的胸襟太过狭窄了,为人着实太过失败。公子今日之言,让在下如醍醐灌顶,在下绝不会再消沉度日了,告辞。”孟尝君幡然醒悟,对褚红袖拱手作揖,以示感谢,然后转身离开了赌坊。
看来,这孟尝君还是有药可救的,褚红袖唤过身后的翠挽,用扇子掩面,对她低声吩咐了几句,然后她就出去了。
“王管事,既是如此,那在下就告辞了。”褚红袖手握折扇,对其拱了拱手,准备走人。
“莫公子请留步,我家主人有请您上楼一聚。”王权听完顺子的报告后,连忙呼声拦住他。
王权的主人?也就是这天狱赌坊的主人?为何会请她上楼?还不用一见,而是用一聚。
褚红袖一撩衣摆,缓缓地向楼上走去,心里不知在想什么。待右脚踏上最后一层阶梯,才收回了遐思,然后整个人稳稳地站定在楼板上。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准备应对天狱赌坊的老板,却在下一刻倒吸了一口气,不可思议的问道:“你是若萱?”这张不逊色于她的脸,跟她前前世的好友安若萱一模一样。
“红袖,果然是你。”慕青檀也一身男装打扮。“现在的我叫慕青檀。以后还是叫我慕青吟吧。”
“慕青檀?慕康正慕御史的女儿?我这具身体的主人是褚允文的嫡小姐,出了名的无德无才无貌。”
“你这是被下了‘美人蒙尘’好不好,我可不信与我‘圣手毒医’的‘阎罗医圣’会连这点东西都看不出来。”慕青檀调侃,“既然是你,那我可就可以轻松不少喽,这种费脑经赚钱的法子,还是由你这个商业奇才来想吧。”
“不会吧?这种事又要交给我来办?不过算了,就知道你这个人会这样,我来就我来吧。把资金给我。以后五天在这见一次面。”褚红袖对她的调侃倒也不恼,对她推卸责任的做法只是一笑置之。
慕青檀掏出一千万两银票,递给她,对她说:“喏,这你先用着,以后不够再向我要。”
“嗯。那我走了。”褚红袖应了一声,表示知道,然后就起身下了楼去。
慕青檀也不起身相送,笑着放心地埋头饮茶,总算把这个麻烦事给解除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