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挽,你说什么样的行业最赚钱呢?”褚红袖与翠挽一前一后走在街上,褚红袖不住地摇着折扇,俊逸风流之姿引来了过往商客的频频回眸。
“小——公子,翠挽怎么会知道这些事呢?”翠挽答道。
也是,要是每个人都知道的话,天下又怎会有如此多的穷人。到底怎样才能赚大钱呢?褚红袖正思索着,前方传来的吵闹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翠挽,前面发生了何事?随我去看看吧。”褚红袖皱眉,抬步朝闹市区走去。看到众人都围在那里。
“哎,这姑娘也真是可怜啊……碰上朱达昌这样的人,恐怕会不好过啊……”有人悄悄地说。
“呸!也不看看自己长成什么样,这么恶心的脸也好意思出来卖身葬父,真是污了本公子的眼。”一个衣着华丽、长得肥头大耳的富贵子弟在看完那身着丧服的女子的面容后,立即放出恶毒的言语,向身后的家丁挥了挥手,道:“给我狠狠地打她!真TMD晦气!”
他身后的家丁手执木棍,一听他的话,立刻狗腿地说:“是,少爷。”然后向那卖身葬父的女子逼近。
那女子显然也是害怕极了,直打哆嗦,哭喊道:“不要啊,玉儿知道错了,求公子饶命。”她的求饶没让膀大腰粗的朱达昌有半点怜香惜玉之意,只是让他更为猖狂得意地笑道:“给我打!狠狠地打!事成之后,本公子重重有赏。”
“翠挽,”褚红袖看了一眼正在恨得握拳、下一秒仿佛就要冲过去的翠挽,翠挽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松开了拳,哀怨地看了她一眼,仿佛在为他阻止自己冲上去而不高兴,褚红袖看她哀怨的模样,嗤笑出声,然后沉声道:“还不快冲上去救那位姑娘。”
“是,公子。”翠挽一听这句话,立刻眉开眼笑,摩拳擦掌冲了上去。
这丫头,到底年轻,终究还是毛躁了些,欠缺了几分磨砺。褚红袖笑着,无奈地摇了摇头。
翠挽一边走过去,一边喊道:“住手!光天化日之下,纵仆行凶,你的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王法?在这里,我朱达昌就是王法,我爹是朱志明朱太傅,谁敢动我?不用理他,继续给我打。”朱达昌一脸狂妄地说。
朱太傅?哎呀,这位大人可得罪不得,那这人可得罪不得呀,那这人还救不救呢?翠挽迟疑着,没主意地回头看向褚红袖。
褚红袖忍不住摇头叹息,一脸无奈地走了过来,对她说:“还不快去救人。”
“你是何人?竟敢插手管本少爷的事情!”朱达昌见褚红袖对他报出家门仍插手此事,面上丝毫不紧张,有些不安皱眉地问。
“在下姓莫,名言非。”褚红袖笑得可翩然了,可是一点也不怕得罪他,本来嘛,莫言非之名本来就是假的,他能拿她怎样。
莫言非?没听说过,想必是个没什么背景的无知之徒,初生牛犊不怕虎吧,看他不好好教训“他”一番,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天高地厚。想到这里,朱达昌的背再度挺直了,猥琐的笑容再度出现。
正要叫四个家丁回来,却看到四个家丁均被打倒在地,躺在地上抱着右手痛苦地呻吟,并且不断痛苦地扭动着身体,朱达昌立即吓得变了脸色。
“别……别过来!”看到翠挽拉着那名叫玉儿的女子朝他走来,朱达昌吓得脸色苍白,倒退了几步,最后竟打算抛下自己的家丁,落荒而逃。
望着朱达昌狼狈逃走的身影,褚红袖愣住了,翠挽也是一阵错愕,须臾,两人均笑出了声,褚红袖语带笑意地对翠挽说:“翠挽,替公子我将出逃的风流倜傥的‘猪大肠’兄弟抓了回来。”
“噗嗤——”翠挽笑出了声,也用同样的语气回答:“是,公子。翠挽一定会把‘猪大肠’抓回。”说完,运起轻功,一会儿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内。
众人皆在感叹这小厮功力出众,然在褚红袖眼中看来,却是远远不合格。
“你叫玉儿?”褚红袖将目光移回那始终低着头的女子身上。
“回公子,奴家名唤楚玉儿。”楚玉儿见“他”问自己,把头埋得更低了。
褚红袖皱眉,沉声道:“抬起头来。”
“不,不可以。”继续低着小脑袋,摇了摇头,声音细若蚊吟,“玉儿的脸会吓到公子的。”
“公子我的胆量够大,没那么容易就被吓到,把头抬起来吧。”褚红袖声音中不悦的成分在加重。褚红袖听出了他声音中的不悦,只得一闭眼睛,如壮士断腕般地抬起了头。
咦?怎么没有听到那位公子发出尖叫声,楚玉儿怯怯地睁开了眼睛,只见褚红袖面色如常,走到了一个算卦先生的摊前,问他要了纸笔,洋洋洒洒地不知在纸上写了什么,写完后,“他”一吹信纸,给算卦先生留下了一锭碎银,然后走了回来。
“拿着,”褚红袖左手拿纸,右手从钱袋中掏出十两银子,将其一并交于楚玉儿,“这个是治你脸的脓疮的药方,记得抓完药后一帖药兑三碗水煎熬到无水后将药材捣成糊,涂到脸上,一日三次,大概两三天就能还你完颜了。这些钱够你葬父和治脸之用,寻份好差事好好谋生吧。”
“扑通”一声,褚红袖正欲转身,却听见身后传来了声响,只得无奈地回身。
“公子,玉儿无处可去,恳请公子不弃收留。”楚玉儿跪在地上,请求道。
“你想跟在我身边?”褚红袖打量着她,“我的身边不留无用之人,你有什么本领么?”
“玉儿……玉儿没有什么特殊的本领。”楚玉儿绞了绞衣摆,觉得自己真是无用。
“那你还是另谋出路吧,还是那句话,我的身边不留无用之人,除非……”褚红袖挑眉。
“除非什么?”楚玉儿急切地问。
“除非你能在两年内达到我的要求,一切你不会的都要去学会。”褚红袖负手而立,不留情面地讲。
“玉儿愿意去学,恳请公子收留,求公子更名。”楚玉儿跪于地,坚定地对褚红袖说。
“好吧……”褚红袖点点头,“从今以后,那就叫你暖烟吧,取意‘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这个名字你自个儿觉着如何?”
“暖烟……”楚玉儿低头复念了一遍,为这个新名字而欣喜,抬头道:“谢主子,暖烟很喜欢这个名字。”
“既是如此,还不快起来。”褚红袖笑道。
“是,主子。”暖烟叩了个头,高兴地站了起来,站到了褚红袖的身后,等翠挽抓人归来。
主仆二人等立许久,周围的百姓都已散去,却始终不见翠挽归来。褚红袖在心中暗暗思量:看来是该送翠挽和暖烟一起去磨练磨练了,抓个废物竟然花费了那么久。就在褚红袖在脑海里构建了磨砺项目的第n件“宏伟”蓝图时,翠挽拎着朱达昌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翠挽,你怎么穿回了女装?”褚红袖皱眉,责问道。
“公子,这家伙也太狡猾了,竟然躲进了青楼里,害我着实费了番功夫才找到他。”说罢,还拿眼睛狠狠地瞪着朱达昌,都是这厮害得她得恢复女装,迈进青楼这点污秽之地,刚刚那双贼手竟敢想摸她,真恨不得砍了他的手。
朱达昌本就已经面色苍白,在她的瞪视下更是不可抑制的发起抖来,很没骨气的整个人缩成一团。
“原来如此,我已经收暖烟做丫头了,以后你可就多了个伴了。”褚红袖收回责问的语气,又趋于缓和。
“小——公子,你难道不要翠挽了吗?”翠挽闻言,以为自家小姐要抛弃她了。
“怎会,你将来可会是我的得力帮手,公子我怎么会不要你呢!”褚红袖浅笑,“何况,要救暖烟可是你自己的意思,如今她没个安生之地,你忍心让她流落街头么?”
翠挽自是摇头,笑道:“那暖烟就与我一同侍奉公子吧。”
“还别说,要不是因为暖烟,我也不会这么快就想到了赚钱的方法。”褚红袖对翠挽好奇的表情不予回应,提步走在她的前面,俯身吩咐道,“翠挽,你先把他丢到洪大人去铁匠铺走上一趟,如此行事……”
“可记住了?”褚红袖确认地再问一遍。
“恩,翠挽明白。”说完,立即拎着朱达昌往闹市区走。
待到翠挽再次离去后,褚红袖转头对暖烟一笑:“暖烟,那咱们就先去埋伏棺材把你爹葬了吧。”
“是,公子。”暖烟感恩,又对她行了一礼。
两人匆匆地埋葬完了暖烟的爹,就来到了云来客栈。
“掌柜的,给我一间上等的房间。”褚红袖亮出了一两银子,“给我上几道清粥小菜,对了,待会儿若有人找莫公子的话,就将她引来。”
于是,在掌柜的谄媚的目光中,两人进了厢房。
“公子,为何要来客栈?”暖烟十分不解。
“你已有多日未曾进食了吧。”褚红袖感到好笑,“既是做了我的属下,那有些事情便无须瞒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