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绸缎庄的绣万金吗?怎么也有心情来这望月桥上听一曲。”三爷讽刺道。
“正是在下绣万金。”人群中闪出一个穿着异常华丽的中年男子。他的身后紧紧跟着俩个持剑的少年。左边的持剑少年手中拿着一杆长长的烟杆。右边持剑的少年手中竟然拎了章椅子。那右侧的少年将椅子抛在了三爷一旁,等绣万金刚刚做好,左侧少年手中的烟杆早就点燃递上了。绣万金深深吸了一口,一口浓浓的烟雾漫天飘摇。过了这口瘾,他才慢悠悠道;“我说三爷你这强买强卖的性子还是该不了,你若将这女子掠夺到你府上去,那绣某人还怎么能听美人弹琴。”
三爷将衣袖再次整理了一下。整理衣服的同时,一名持刀的男子早已弓着背趴在了地上。三爷慢慢向上一坐,悠悠道;“又不是只有你可以神气的坐下,你看我这凳子还可以上下摆动,很是舒服。”他拍打着屁股下的“凳子”那凳子果然上下摆动,好不自在。
“姑娘何不弹奏一曲?”绣万金将一定纹银仍在地上。
“小女子弹一曲只要五两银子。”虞姬道。
“多了不可。”
“不可。”
“那你就多弹奏几曲。”绣万金道。
“小女人遵命就是了。”虞姬已将琴摆好,随意拨弄一下,试试音道;“不知绣老板要听什么曲子。”
“姑娘随便弹上几曲即可。”绣万金着实不挑剔,依旧沉浸在烟瘾中。
“那小女子就以这望月为题,弹奏一曲“望月”可好?”
“好,好,好。只要快弹就好。”三爷早已不耐烦,催促道。手里的扇子拼命的摇着,没有完的迹象。
琴声优雅的响起,似卷卷的流水,似皎洁的月光,似为出阁的少女,似娇嫩的花朵····
琴声已过二首,绣万金没有让虞姬停下来,虞姬自然也没有停下来。第三首琴声已经响起。
“绣老哥,两首已过,莫要再纠缠了。想听这美人弹琴,待我事成之后,你可随时来我府上。”三爷求饶道。
“这女子如此美貌,又是未出阁的处子之身,岂可让你成了好事。”绣万金说罢,手里的烟杆已打到三爷的脸上。那三爷未曾想过会有如此变化,等他反应过来,脸上早已烫出一个疤痕。三爷疼痛难忍,屁股一用力,那凳子竟然垮了下去。如此的重量,又有几个人可以承受的了。
琴已无法再弹了。
“姓绣的,三爷本想可怜你绣庄太穷给你点银两了事。想不到你却如此歹毒,今日少不了刀兵相见。”三爷一挥手,三名持刀的少年早将绣万金三人围了起来。躺在地上吐血的少年最终挣扎着站立起来加入火拼的阵营。
“我绸缎山庄的钱多如牛毛,何时又稀罕让你来救济。”绣万金将烟杆握在手中道。显然这就是他的兵器。
“只怕你绸缎山庄的钱再多却也是一文都兑不出来。”人群中闪出一名身着一身白袍的男子。他手里拿着一个白银制成的算盘。身后站着一名书童,书童手里把玩着一根判官笔。判官笔这种武器江湖中很少会用,使用判官笔的大都是点穴的高手。
“原来是有“银手算盘”之称的钱庄老板钱满天。”三爷大声叫嚣道;“怪不得一项嚣张跋扈的绣万金此刻变的口不能言。”
绣万金果然脸色苍白。
“我说的,是与不是?”银手算盘钱满天挑衅的问道。
“是,是。”绣万金紧张的回答道。
钱满天将手中的算盘已经铺开,他打着算盘道;“三月初三,绣老板暗杀同福绣庄存入五千三百五十两,四月初九吞并四海绣庄存银一万三千六百五十两,上月初九倒卖自己三叔的锦缎存银七千三百两。”
“钱少年,够了,够了。”绣万金出言阻止道。
“如此也罢,绸缎山庄的账我就不算了。不知道三爷的账还算不算?”钱满天转身问三爷道。
“米庄那点小钱,着实不好算,就不劳钱少爷费心了”三爷客气道。
“也好。”钱满天将算盘收起。算盘收起的时候已有两般兵器砍在算盘上。钱满天急速将算盘腾手,再接住算盘时,这一计快刀,一计快剑竟然从算盘中间穿了过去。书童动了,手中的判官笔瞬间就封死了两人的穴道。
“你二人竟然联手对付我?”钱满天千算万算却没有算到这二人竟然会如此快就联手对付自己。
“活人或许怕,但死人我们绝对不会怕的。”三爷阴险的笑道。
“你死了,我们会好好照看你的钱庄的。”绣万金宽慰道。
刀已出鞘,剑已出鞘。钱满天算盘握在手中,书童的判官笔似要出招。
“尔等如此不入流的鼠辈也敢在爷爷面前卖弄。”一声辱骂的声音从远处的岸边传过来。声音传过来的时候他的人也到了。他竟然以“水上漂”的绝技在水上漂了数十丈才到这里。再看是,他坐在桥上的石柱上。
“哪里来的狂妄小子,竟敢辱骂我家公子。”手拿判官笔的书童对着石柱上坐着的男子大声质问道。
“我劝你莫要多言。”那男子冷冷地道。男子将身后背着的长剑取下,剑已出鞘,男子将剑提在手心。剑尖正指在石桥上。
这把剑,如此长,如此细,如此冷。
“莫不要再装神弄鬼,吃小爷一笔。”那书童说完,手中的判官笔已出手。他若出手,必定是人身处的某些要穴。判官笔刚刚出手,就跌落在地,血液从口中喷出。他死都不知道自己伤口在哪,更为看到那人出手。只知道,出手的那一刹那,他的人已不在眼前了。
那人静静的坐在桥对面的石柱上,好像刚才这一切并非是他所为。剑还提在他的手里,剑上快速流动的血液就是证据。这剑,又长,又窄。所处的伤口定然不会太大,这血自然就会流的异常的快速。只片刻,这剑就亮如及初。
书童倒下了,胸口却还在流着血。这一剑,自然是从心口穿过去的。
“阁下好狠的剑。”银手算盘半晌,一字一顿道。
“过奖,过奖。”坐在石柱上的男子谦虚道。
“只是不知我与阁下有何仇恨,阁下出手竟然如此狠毒。”钱满天仇恨道。
“刀剑无眼,比武难免有死,有伤。阁下何必这样在意呢?”坐在石柱上的男子依旧慢悠悠的道。不知何时,他的手中已多出了一根草,不紧不慢的剃着牙齿。
寒光再次闪动,四把快刀,两把快剑,这六把兵刃已到男子身边。这六把兵刃直刺身体各个要害。但凡刺到,绝对没有活路。
六把兵刃抵达石柱时,这六把兵刃已经落地了。男子又坐到了对面上的石柱上正在慢悠悠的剃着牙齿。六个人这次没有倒下,但六个人从此之后便不会再使刀,使剑了。六人的右手已废,手筋都被提了出了。鲜血散漫了长桥。
剑依旧在滴血,男子仔细欣赏着剑上滴落的每一滴血。
“阁下师出何们?叫什么名字?”三爷和绣万金齐声道。
“问我名字,又问我师出何门,莫不是要找我报仇?”男子听罢将嘴里的青草吐掉道。
“哪敢,哪敢。”他二人早教男子的眼神吓的半死,谎言道;“阁下武功如此高强,我等心生爱慕之情。同时苦于无师所拜,也好拜见一下。”
“你们想什么,我还不知道吗?”他将剑收起道;“告诉你们也无妨,反正我正嫌要杀的人还太少呢。”
“我等自然不敢,自然不敢。”他二人道。
“我无门无派,人称“流浪剑客”韩信。”他道。
“我们记下了。”他二人暗道。率领众人仓皇离开了。
“你不杀我?”愣了半晌的钱满天道。
“我不杀你。”韩信道。
“为什么你不杀我?你要知道我钱满天别的没有,就是钱多。你若今日不杀我,我怕你会后悔。”钱满天提醒道。
“这几个人中就你有点骨气,而却功夫也不错。杀你并不难,只是杀了你就不会有那么多人来杀我。你知道我喜欢杀人的感觉。”韩信笑着说着。
“你变态。”银手算盘说完这句话时,人已窜出人群。
“姑娘,我要买你的琴。”韩信笑嘻嘻的向虞姬姑娘问答。他的剑已按在琴弦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