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子只卖琴曲,不卖琴。”虞姬答道。
“为何不卖?”
“此琴是家父给小女的生日礼物,小女子甚是喜爱。如今家父已亡,唯有此琴留下。因此此琴卖不得。”
“我出五百两你总可以卖我了吧?”韩信道。
“小女子只卖琴艺不卖琴,公子即使出五千两,五万两,小女子都不会卖。”虞姬道。
“那你就不怕我杀了你?”他的剑已在虞姬的咽喉处。
“公子杀了我,我都不会卖此琴。”虞姬坚定道。
韩信剑已收回道;“不想姑娘是如此顽固之人,思来想去在下也只能使出这最后一招阴招。姑娘既然卖艺葬父,葬母,想必亦是善良之人。若姑娘执意不卖琴给我,我只好在这里杀人。一次问你卖不卖,你若说不卖,我便杀一人。二次问你卖不卖,我就杀两个人,若三次问你,我便杀三个人。现在你可懂了。”韩信道,虞姬自然没有说话。
“卖还是不卖?”韩信已开始在问。
“不卖。”虞姬思定半晌道。
韩信暗笑一声,目光已开始寻找猎物。最终他将目光定格在项羽身旁的一名男子。“就他了。”韩信大喝一声,剑已出鞘,利剑带着寒气直刺猎物。剑本已刺破喉咙,此刻却偏了半分。韩信长剑的尽头正撞上项羽手里的长剑。项羽剑未出鞘,也来不及出鞘。如我想的一样,项羽必然会出剑,这出其不意的一剑也必然会救下那名男子。
“想不到这里还隐藏着高手。”韩信知道此剑未得手,也便没了机会。便将长剑收起道;“阁下莫和这女子有什么关联?”
项羽迈进几步,已走到韩信身边。道;“只是萍水相逢罢了。”
“好一个萍水相逢,莫不是一怒为红颜吧。”韩信道。
“阁下还真说对了。”项羽道。
“阁下这么有信心胜我?”
“我也没说非要和你打,只是见你出手如此歹毒,又如此没有廉耻的欺负一个弱女子,倘若今日与阁下交手,即使我死与阁下剑下又有何遗憾。”
“好一个英雄少年,好一个多情浪子。”韩信言尽,剑已出鞘,道;“阁下出招吧。”
韩信的长剑已至。这一剑唤作“一剑冲九霄”,出剑力道强,速度快耳闻名。据说创作此招的人,曾一剑将自己后院的巨型狮子刺穿。出此招的剑需长而细,窄。韩信手中的长剑正是出此招的佳品。
剑已刺至项羽咽喉,剑却再也刺不进去了。倘若韩信刺的是别人,此剑定能得手。可惜他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他剑下的就是以力量闻名七国的项羽。传闻项羽十五岁是就可以举起千斤巨鼎,如今他已十八岁,自身的力量更是增加了不知多少。项羽的剑已出手,剑正挡住韩信的剑。他用力一挥剑,这一剑少说也有三百斤的力道。韩信自信此剑定能得手,可惜这一剑下去却发现这世人竟然有如此少年可破他的剑。
韩信已被项羽一剑震飞了出去。好在韩信也是身经百战的高手。就这一点就足以比项羽高明多了。韩信被震飞的那一刹那,心中着实没有太多的慌张。他的剑已支撑着他滑了出去。韩信滑过石柱,正高高的站在上边。
“我刚刚使过的这一招叫“一剑冲九霄”,力道无穷强大。我自出道以来,未曾见过有人可以破此剑的。想不到你小小少年竟然可破。”韩信佩服道。
“破你几招烂剑法又有什么可稀奇的。比这更高明的剑法我都破的了。”项羽丝毫不谦虚道。
“那好,我就让你瞧几招更高明的剑法。”韩信说罢,剑已在项羽心口前。
项羽的剑已出招。片刻已过百招。韩信自知不敌,脚下施展水上漂的绝技已到岸上。他的岸上的同时,项羽也到了岸上。
项羽刚刚落下脚,一把暗器如同暴雨般密密麻麻的向他射去。项羽挥剑来挡,暗器落地的时刻韩信已回到桥上。她的手已抓在虞姬的肩上。韩信施展轻功的一刻,我的剑已刺向韩信。
韩信只好将放在虞姬身上的手放开躲避。这一剑他已躲了过去,他的人已站在数丈之外。
“想不到这里竟然还有出手如此俊俏的高手。”韩信作揖道;“多谢阁下手下留情。”
“不敢当。”我话音未落。韩信手中已有十几般不同的暗器向我和虞姬袭来。原来他给我作揖,只是在为出暗器做准备。我的剑不得不出鞘,剑下已有数般暗器被击落。击落最要命的几般暗器的同时,我抱起虞姬已飞出数丈之外。暗器大多落地,少数自然落尽了湖里。暗器消失的同时,韩信的人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听远处传来一声;“借姑娘的琴一用,他日有缘,自当奉还。流浪剑客韩信,感激不尽。”琴果然没了。
项羽已落在桥上,道;“想不到竟然中了这狗贼的调虎离山之计。”话语低沉无力,伴随着一阵咳嗽声。说话之际,胸口已有鲜血流出。
“公子受伤了。”虞姬看着项羽胸口正在流出的鲜血惊恐道。
“如此小伤,不碍事的。”项羽将胸口插下的一把小刀拔出道;“想不到此等小人比剑不过,就施此下流之计暗算。果然卑鄙。”
“公子受伤全因女婢引起,小女子无以为报。”虞姬道。
“此等小事,姑娘不要放在心上。”项羽转身欲走,特地叮嘱道;“姑娘的琴,项羽定当帮你找回来。”他边说边走,只是他脚下的步伐却慢了很多。
“公子原来叫项羽。”虞姬暗暗叫着他的名字道。
项羽还在走,走的依旧如此之慢。我两步便将他赶上。他的腿也在流血,腿上赫然插着三把暗器。“如若不赶紧医治,恐怕你的腿很快就会废掉。”
虞姬也两步赶了过来,自然是因为听到我所说的话才赶过来。虞姬没有看项羽的腿,因为她知道项羽如此要快速离开只是不想让自己知道他为自己而受伤。少年在少女的面前本来就是要强的。虞姬道;“天色已经快黑了,附近也没有像样的客栈。如若两位不嫌弃,就请下榻到小女子的住处。歇息一晚,也好让小女子心里过意的去。”
“想必也只有如此,一来项羽贤弟需要养伤,二来要为二老下葬,三来也好让虞姬姑娘心里过意的去。”我打圆场道。
“既然追风大哥如此说,做小弟的只好恭敬不如从命。只是这为二老下葬的体力活,恐怕得劳烦大哥去做了。”项羽捂着自己的伤口的。
当晚,我们就在虞府下榻。虞府本是镇上的一户大户人家。虞府的主人是虞庆,也就是虞姬的父亲。不料前几日天将雷火,将虞府的大半个家业烧的精光。虞姬的父亲和母亲不幸被大火烧死。镇上传言虞姬得罪了邪鬼,这才受到惩罚。在虞府曾经做工的人也都走的一干二净。只有一个阿婆留下与虞姬相依为命。
尚未被火烧的房间还有三间。阿婆与虞姬一间,项羽与我各有一间。项羽的房间与虞姬与阿婆的房间进些,这样照料起项羽的伤势也方便些。
二老的尸体已下葬。挖坑,埋坑,立碑······这样的重活定然是我干。
“多谢追风大哥这几日的出工出力,我爹,我娘,才得以下葬。小女子敬大哥一杯。”虞姬举杯道。说罢,一杯酒早已下肚。如此好爽,此刻我竟近乎忘了她是一个女人。而且是绝世美女。
“客气,客气。”美丽女子敬的酒我自然不敢不喝。
“贵地讨饶几日,我想我们也该走了。”我说道。
“大哥说的对,我们还有要事在身,再说我的伤已不碍事,就不再讨饶姑娘了。”项羽说罢敬上一杯酒道;“多谢姑娘细心照顾。”
“两位还可以在此多住几日。”虞姬似有不舍道。
“姑娘的琴,我二人定当会为姑娘寻得。”项羽保证道。
“这人海茫茫,如何寻得?”
“这就该问我大哥了,他的追踪术天下少有。”项羽对我的追踪术很是自信道。
“我出剑救姑娘的时候,就在流浪剑客没有反应过来之际在他身上涂了一种无色无味的花粉。这种花粉的气味可以停留半个月,别人闻不到,只有使用此花粉追踪别人的人才可以用得到。”我解释道。
“天下竟然有如此厉害的功夫。”虞姬睁大眼睛,惊愕道。
“这是一个秦国的高手教我的,这之前我也和你一样惊讶。”我道。
“这样一来,我的琴就可以找回来了。”虞姬十分高兴笑道,瞬间他又忧郁道;“只是夺琴之人功夫如此高强?”
“这事姑娘不用怕,只要我大哥肯出马,这拿回琴来,定然不会是难事。”项羽再次推崇我道。
“这样全就仰仗两位公子了。”虞姬再次感激道。
水,填的多少正好,烧的温度也是正好。我脱下浑身脏臭的衣服,舒舒服服的浸泡在木桶里。奔波许久,从未像今天这样享受过。水是虞姬烧的,想必她定是个爱泡澡的行家。我的脑子在不断的狂奔,满脑子昔日与妻子温馨的画面不断飞奔出来。想着,想着,我竟然在木桶里睡着了。
深夜,房顶清脆的瓦片声将我吵醒。我想定是哪个梁上君子趁着夜色来到这里想要发点财。可惜这里烧的一片焦黑。我思索再三,决定起身看看。
衣服是虞姬姑娘新买的,也算对我多日来的劳作给予的一点补偿。这新衣服穿着起来比起往日的慢了许多。
我飞身到房顶,却见一人早已来到这里。他手里持着剑,剑尖正指着前面两个黑衣来。黑衣人手里的刀正架在虞姬的脖子上。
“我劝你最好放下剑。”一个黑衣人奉劝项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