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影既然费尽心机取走了这承影剑,为何又将它送了回来。”
“这就是承影的厉害之处”我道;“承影这人最善于攻心,凤凰集和梅花山庄就足以说明。他将剑拿去出现在梅花山庄,一来有利刃,二来如果输了,朝廷就会来此地追查此事。这样一来就会将项世一族拖下水去。我又替陛下寻取十把宝剑,定然会来到此地。这样一来少不了争斗。不论死谁,承影都会报了一仇。”
“护卫一言,醍醐灌顶。”范增自嘲道;“人老了,越来越不中用了。本以为可以逍遥自在度过余生,可惜不能如愿啊。”
“老朽自认为聪明一世,不想老了竟然如此不中用这么不中用。”范增仰天长叹道。
丧礼已经结束,项世一族仍要在守丧期间,我自不敢再继续讨饶,于是向项世一族前去辞行。
“护卫此次能驾临鄙寨本应好生招待,不想发生如此不幸,我楚世又有七人丧命。因此未能照顾周全,反而一度产生误会。”范增将承影剑双手奉上道;“此剑乃秦王所赠,护卫代天寻剑,我等当奉上,请追风护卫带陛下收下。”
我将承影剑双手接过感激道;“追风待陛下谢过楚国项世一族。”
范增道;“今日之祸本应此剑所起,范增如早日能看破此事便不能出现今日之祸。都怪当初一时贪念。护卫今日将此剑带走,也是为我楚世造福啊。”
我道;“如此说来这剑我就收下。”
范增道;“如此甚好。”
我道;“多谢楚国项世一族。”
范增道;“只不过老朽还有一事相求,万望请追风护卫答应。”
我慌忙欲将他扶起,他执意道;“护卫如不答应,老朽便不起身。”我只好答应。他道;“我项世一族今日之仇必然得报,能帮项世一族报仇的必然只有公子一人。老朽不奢侈护卫能为我项世一族报仇,只要护卫肯带上项羽,一来可以让他历练,二来他日若遇到仇家,以项羽的功夫足以对付。请护卫不要推辞。”
“项羽乃是英雄少年,功夫着实出类拔萃。”我分析厉害道;“只是他太年轻气盛,又缺乏磨练,他日若仔细雕磨,定是可塑之才。”
“望月”客栈本就是楚国南部的很小的一家客栈。客栈里总共摆着十几张桌子,每张桌子都挤满了前来吃饭的人。来这里吃饭的并不是因为这里的位置好,而是因为这家客栈做的一手包子好。包子是狗肉的,很少人会拿他来做包子,望月客栈却做到的,店里的伙计也异常勤快,因此这家的生意异常的红火。
客栈的角落里,坐落着两位客人,桌上摆着两盘包子,一盘花生,一个素菜,一只烧鸡,还有一坛好酒。
“这家的包子果然难吃。”说话的少年正是项羽,如此尊贵的富家少爷竟然坐在如此偏落的角落里。吃的自然不会开心。
“这家的包子当真不错。”与他同桌而做的自然是我。我将包子送入口中大口嚼着道。仿佛这一刻,嚼的包子比吃起山珍海味还要香。
项羽将包子推到我身旁道;“既然这么好吃,那就麻烦你都吃了吧。我看两盘包子足够你吃了。”
我道;“那你吃什么?要不要多吃块烧鸡。”我将一只鸡腿扯下放进他的碗里道。
“谢谢追风大哥好意,我只管喝酒就好。”他将果真只喝酒。
“项羽贤弟还记得这次下山所谓何事?”既然项羽肯叫我大哥,我当然理所应该的喊了他一声贤弟。
“自然记得。杀我瑾弟这仇,我当真必然得报。”他将碗中的酒猛灌进下去道。
“如此大仇,若身体吃不消如何能报。何况他们之中不乏高手。”我道。
项羽又饮了一杯道;“我不吃饭是因为怕饭里有毒。”
我道;“你能知毒会下在饭里,而不会下在酒里。据我所知,下在酒里的毒要比下在饭里的多得多。”
他道;“毒下在饭里我不会吃,明知毒下在酒里我也会喝。”
“为何?”
他道;“只因我这贪杯之人,毒酒照样是千杯不醉。”一碗酒再次下去,看似他已有醉意。“酒不醉人,人自醉。”他小声低吟道。
“好一个酒不醉人,人自醉。”我暗道。亲人被杀,仇人未死。面对如此之境,何人不想痛醉一场呢?
他,真的醉了吗?
街上不知何时吵杂了起来,而且声音愈来愈咧。项羽忽然醒了,他已起身,桌上的剑已在手上。他道;“此地甚闷,不如去街上看看”话为说完,人已走出了客栈。
出客栈,客栈门口便是一座砌的拱桥。上刻“望月”二字,名曰望月桥。这家客栈的得名想必就是有此桥而得名。桥上早就挤满了人。我二人很快就挤到了里面。
地上跪着一位十七八岁的女子。此女清纯脱俗,气质优雅,犹如仙女下凡,夸她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绝对是不浮夸半分。她胖一分不可多余,瘦一分太瘦,高一分太高,低一分又太低。如此美女世间少有,有哪一位少男不为她多情呢?我不禁感叹道;“这世间竟有由此美人,想必我的妻子冷月美貌都不及她。”
那女子前方摆着一把瑶琴,此琴为楠木所致,着实珍贵。身后白布下躺着两人,一男一女。从年龄上看,此二人应当是她的父母。二人平躺的一边竖立着一张牌子,牌子上写着“卖艺埋葬双亲。”
“这女子叫名叫虞姬,本是虞大官人未出阁的掌上明珠。不想昨天天将下神雷,虞府发生大火。不料虞大官人及夫人在昨夜的大火中双双丧了性命。索性的是昨夜这女子去了她二姨家,这才捡了一条性命。”一旁一知情的大婶道。
“可不是吗?你说上天做的是什么孽啊。虞大官人虽说是富甲一方,但往日里也是常常做些善事,平日里我们曾得到过救济。如今大官人不幸惨死,我等也没法报恩,这女子至孝之人,我们就接济两个,也未免让虞大官人及夫人无钱下葬。”身旁的一位大婶附和道。
二人商量片刻,将几文铜钱放入那女子手中道;“我等都是贫困之人,未曾有多少钱财,姑娘若是不嫌弃,就将大婶的几文钱手下。好给逝去的爹娘尽快下葬。”
“谢谢王婶,李婶。小女人定当感激不尽。如此大恩,此生难报。”那叫虞姬的女子一顿叩拜。
“在哪呢?在哪呢?”人群外传出一阵急切的声音。
“就在这里,就在这里。”人群外冲入一个瘦瘦的男子,那瘦瘦的男子身后跟着一个体型超重的胖子。胖子此刻站在桥上,桥面似乎都在晃动。他的身旁站着四个持刀的少年。这四个少年手心一眼就可以看出有很多的老茧。看样都是用刀的老手。
“果然是倾国倾城的美人。”那胖男子死盯着虞姬道;“想不到这里竟然会出现如此美貌的女子。我自以为只有“醉仙楼”里会出绝妙的女子,想不到此刻看来,醉仙楼的花魁也不必的她万分之一。”他对虞姬的美貌赞不绝口,口水早就流到了脚下。
“三爷,给银子吧。”那瘦瘦的男子恬不知耻道;“三爷答应小子的,若中意给十两银子,若十分中意就给二十两银子。”
那叫三爷的微微一笑道;“你可还记得我说过,若我不中意就将你的头给拧下来。”
那瘦瘦的男子道;“如此佳人,三爷难道还会不中意。这可比那些醉仙楼的**强多了。”话未说完,他早已笑了。
他笑了,貌似还是笑早了点。那叫三爷的巴掌早已打到瘦子的脸上,巴掌的声音异常的响亮,巴掌落下的地方赫然有三只手印。为何是三只而不是五只呢?只怪那男子太胖,瘦子的脸只能够放下三只。
“三爷,这是为何?”那瘦子始终不敢相信这一瞬间的变化。
“如此美人,岂是醉仙楼哪些婊子能比的。”伸手从身后的下人手中接过五十两银子道;“还是你懂我。呵呵。”他竟然自己都笑了。
“谢谢三爷,谢谢三爷。”那瘦子怀里抱着五十两银子早已消失在人群中。那瘦子心火急火燎的离开,定是挨了这一把掌心头正火。此刻怀中的五十两早就够他在醉仙楼里找几个漂亮的女人泄泻火了。
那胖子整理了整理自己的衣服,将手中的扇子打开,优雅道;“在下听闻虞姬姑娘卖身葬父葬母,十分感动。特来尽微薄之力,快快将二老埋葬下去,他二老知姑娘如此孝敬,也算是泉下有知了。”
“定是给公子传话的人将话带错了。”虞姬回答道。
“虞姬姑娘卖身葬父,葬母,世人皆知。如何会错?”三爷反问道。
“小女子只是卖艺不卖身,想必定是传话的人定是传错了话。”说着虞姬将身后倒下的一张牌子举给那三爷看。上写;只卖艺不卖身。以琴为艺,每首五两银子。若将第一张牌子也念起,就是;卖身葬双亲,只卖艺不卖身。以琴为艺,每首五两银子。那三爷看罢,脸都给气绿了。众人一顿嘲笑。
“刚才姑娘为何未将这牌子竖立起来。”那三爷被人羞的无地自容。
“适才小女子将这牌子树立起来了,只是这风大不小心给吹到了。”虞姬大道。
人群中又是一群大笑。那三爷小声道;“我回去定当传话的罗胜给劈了。”镇定了半晌又道;“既然是这样,看来是鄙人误会了。不如请虞姬姑娘请移驾到府上再慢慢奏与我听。”他语气甚是客气。说是请,其实他的手下早已打算强行将虞姬带走。
琴已被拿起,虞姬已扶起,两名手下手持快刀正在开路。
“哈哈哈······”想不到三爷做事还是如此性急,恐怕绝非君子所为。人群外又飘来一阵嘲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