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上,是皇上!”柯荣吓得额上已经浸出汗来,心里嘀咕着,这易公主还真是哪壶不开偏提哪壶,自王妃不见后,这‘辛若凝’三字在国内就不再有人敢提过,她可倒好,三番五次的直截皇上的痛处,这不是早死吗?与季平之一道,伸手就拉着易茹筝,边劝边朝外扯。
易茹筝却冷笑道:“凤楚希,你要逃避到几时?辛若凝已经负了心,这是公认的事实。你倒好,还窝卷在这辛家的老宅里,做着旧时的鸳鸯蝴蝶梦,谁人会怜惜你?!”
‘铛!’一声响,一把寒凛凛的长剑直指到易茹筝的面门,凤楚希脸已毫无血色,一双蓝眸掣出如火般的烈焰来。
“哈哈哈!原来凤楚希竟是一个如此昏庸之人,竟连真话也不敢听,可笑之极!可笑之极!”易茹筝竟放肆的大笑起来,仿佛指在眼前的不是一把瞬间就可以让她去见阎罗的剑,而是一枝易折的树枝罢了。
凤楚希喝道:“纵是辛若凝负了我,那也是我与她之间的问题,与你何干?竟辛劳你在此评头论足?”
“我说的是事实,有何不妥?!辛若凝确实已经背负了你,这样的女子,值得你再去惦记吗?”易茹筝声音虽很是耿直,可眼内已轻泛起了泪花,这个凤楚希,自己原本被他休弃,本该对他满腹忿恨才是,可自从见他的第一眼开始,一颗心竟就没有来由的随着他跑了。而今,看到他自失去辛若凝后,还念念不忘旧情,一股疯狂的妒意早已充斥了心胸,竟不顾一切的来揭他的伤疤,因为她知道,只有揭掉伤疤,新肉才能重新长出来,他才可能重新接纳自己。
凤楚希的剑尖轻颤起来,冰寒的说道:“值不值得……那是我的问题,不劳你担心。”
“凤楚希,你若还执意如此,我也无法了,好吧。我走,走得远远的,再也不见你!”易茹筝一跺脚,负气的推开柯荣与季平之,朝门外就跑去。
她方出门,两名将军即在外边通报:“皇上,臣等有急事相禀。”
凤楚希叹了口气,急收起长剑,向外唤道:“何事需禀?入内来吧。”
将军们入内来,脸色却是惊慌异常,似方才被什么惊吓住了一般,颤着嗓音回道:“皇上,据值夜的兵卒来报,近几日城内频繁有小男儿被杀事件发生,且这些小儿均是被取走了心脏,臣等进行了统计,竟达99名之多。”
凤楚希也吃了一惊,问道:“还未查出凶手吗?”
“不知凶手是何方神圣,但从伤口受损程度来看,均是一剑毙命,很是阴邪。”将军回道。
“一剑毙命……难道是魔界已浸世?”凤楚希立即想起了杨子默写的信,不由得担忧起来,说道:“回宫!”
一行人即朝外走去,方出至大门踏上青石径上,迎面即有一股阴寒寒的风拂面而来,似有一团黑雾从面前飘过,凤楚希一行正诧异着,即听到后边有一小儿哭唤而来:“凝姐姐……我是铭怡啊,你怎么不认识我了……凝姐姐……”凤铭怡即快步的从凤楚希的身旁跑过来。
凤楚希大惊,伸手就捉住了他,问道:“怎么了?铭怡,哭什么?”
却见凤铭怡玉琢的脸上满是泪水鼻涕,抽噎着指着前边,说道:“楚希哥哥……凝姐姐……凝姐姐朝那边走了。”
“什……么?!若凝!”凤楚希的声音已经扣颤起来,一年多了,今晚,自己已经是第二次听到辛若凝的消息了,他急喝道:“可当真?!”
“楚希哥哥,凝姐姐我怎会不认得?我不会看错了,是她!只是她似不认识我似的,转身就跑。”凤铭怡伤心的说道。
话还未说完,凤楚希已经如离弦的箭般,直朝黑雾消失的前方追去,身后的人也慌成了一团,也随他追了上来。一直追至城外,那团黑雾还在向前飘飞,季平之喘着粗气,在后边急叫道:“皇上,这是去天竺山日月潭的路,莫不是魔君已入世,在使诈引我们前去!”
“哼!若是他更好,我正要找他算帐!”凤楚希暴喝着,身形更快速的朝前直扑,将身后的人都抛得远远的,直朝着日月潭奔去,口里边唤道:“娘子,是你吗?是你回来了吗……”
前边那团黑雾终于在日月潭的崖顶上停了下来,渐渐的凝结成了一个身穿黑纱裙的女子,那洁玉的脸庞如透明了般,一双漆黑的眼眸空洞异常,正是入了魔界的辛若凝。
凤楚希喜泣异常,急唤道:“娘子……”扑上前去想抱住她,一股阴寒的风即朝他的身体刮来,凤楚希的脚却被定在离她两米以外,动弹不得。
“大胆俗子,不想活了?!”辛若凝的声音有如从阴槽地府里窜出来般。
“娘子,我是楚希,我是你的夫君,你怎么了?”凤楚希吃惊的看着面前的辛若凝,那张脸丝毫没有改变,但为何她的神态这般的阴寒,这般的鬼魅异常,难道真是中了那魔界的‘劫情丹’了……
“夫君?哼!我没夫君,俗子,快滚开,不然取你性命。”辛若凝似真不认识了凤楚希般,厉声喝道,在她的身体周围,黑气更浓了,将她整个人都团团围结起来。
“娘子……你知道吗?你不在身旁的日子,我有多么的想念你。这些时日来,我睡不成眠,想着的就是见你一面,你不能如此待我!”凤楚希不顾一切的奋力朝辛若凝扑去,却见辛若凝一抬袖,即将他拂撞到了一旁的山石头,他痛苦的摔倒在地,唇角立刻浸出血来,但他还是无惧的支撑着身子,挣扎着站了起来,朝着辛若凝又步步迫近,蓝眸坚毅如钻,说道:“若凝,我不管你是魔、是人、还是仙,你终究是我的娘子,一生一世都不会改变!”
“哼!找死!”一道寒光直朝凤楚希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