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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静夜伏击

李傕正决定将尹仁就地格杀,话未讲完,却听门口传了“咯咯”俩声敲门声,打断了他的说话。

众人大骇,不知道是谁,因为此时秘会李傕有吩咐过老嬷嬷不来打扰,手下的人敲门也是有暗号的,况且四周都有手下监视,若吕布的人来,早有人来报告,但是有一人却能例外。

李傕等人心意相通,互望几眼,只见几人都皱着眉头,因为他们都知道,只有一人能避开手下的暗哨,果然听到个冷冷的女子声音在门外传来:“尹仁,吕侯请你回去。”

尹仁和狼女并骑回去,此时狼女穿着一身男装,倒显的风度翩翩。尹仁谢了狼女,问道:“是吕侯要你暗中保护我的吗。”

狼女点头说道:“吕侯无法分身,让我跟着你,倒想不到纪明也是他们的人。”

尹仁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呀。”

狼女看着尹仁,刚才他的临危不惧,让她对他好感大增。眼中射出欣赏的光芒,道:“你倒让我意外,不知道刚才的形势很危险吗?”狼女一直在外面,发现周围布置很多暗岗,知道若只有尹仁一个人,李傕很有机会擒拿或者杀掉尹仁,但是,若加上狼女,便不容易被制服,反而会把事情闹大,所以李傕才被迫放了尹仁和狼女离开。

尹仁嘿嘿笑了声,说道:“想留住我还没这么容易。”嘴角上翘,眼中带点顽皮,却又显得甚是自信。

想到今日比武时,畏首畏尾的青涩少年摸样,突然听到狼女“噗嗤”一声笑了,虽然半边脸被黑发遮住,虽然穿着男子服饰,但是月光下,尹仁看的分明,洁白贝齿,微微上扬的嘴唇,含笑的眼神。如同在清冷的月光下,凛然傲骨的含苞花蕾突然间盛开,又如同暖春之风融化冰凌,尹仁竟看的痴了。

由于脸有胎记,自幼父母将她遗弃深山,是野狼将他养大,也正是这个原因,他的嗅觉听觉和动作都较常人灵敏,由于自卑,多年来一直对人冰冰冷冷,众男子也对自己避而远之,可是这小弟绝没有因为自己的缺陷而讥讽、耻笑和疏远,让自己看到了真诚和善意。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看到他刚才的表情,竟然会对他笑,也不知多久没这么轻松自然的发笑了。

狼女觉察到尹仁的神情,忙收敛笑容,若无其事的看着前方街角黑暗处,但是刚才他拿痴痴的神情却刻在了心中,印在脑海,感到欣喜激动,一种从未有过的美妙感觉袭上心头,似乎有点甜,又带着暖。

尹仁咳嗽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狼女也收涉心神,但是心却止不住的砰砰乱跳,生平从未出现如此的情形,有紧张,有幸福,有激动,有开心,一时有点心神不宁。

夜黑,街静,无人。

“嗖,嗖,嗖。”

三十多支弩箭分别向尹仁狼女的上中下三路射来,来箭力道强劲,角度拿捏准确,动作一致,显然是训练有素的高手。

饶是尹仁和狼女都是顶尖身手,也是一个措手不及。

尹仁不及细想,向一边翻倒,心中打定注意,那边几箭很难再有后继之力来躲,只得硬着吃这边的几箭,也好过被穿成马蜂窝。

狼女见机甚快,双手在马肩一按,身体腾空而起,双腿一字笔直劈开,几只箭羽几乎帖着裤管穿过,同时查觉边上的尹仁的危机,在腾空的瞬间,已射出两腰间匕首。

尹仁一边的箭羽被马身挡住,另外本来硬吃的箭,自己挥落两根,狼女射的角度适当,两把匕首竟然打落三跟弩箭,便安全着地,而那两匹坐骑被十多跟箭羽插中,倒地而亡,临死的两声悲鸣划破了静逸的夜空。

狼女本能预感到四周危机,但刚心神难定,竟然未能察觉。也靠着刺客忌惮狼女预知的本能,提前发动,若等再近些,两人那里还有机会活命。

也没有任何的声音指示,街边屋檐或者角落里的三十多个黑影在一击不中之后,便逃窜消失在夜雾中。

片刻,便有巡城官兵闻声来此,知道是吕布府中的狼女便护送两人回去。

到了吕布府,吕布还末回来,狼女回去休息。

尹仁去找婷婷,但婷婷却已经睡下,便回房睡。两人的房间是隔壁,是精致独立的小院。

小院在府内花园边上,也在吕布自己主卧室的边上不远,该是平时吕布招待最信任的朋友的住所。小院精致安静,中有颗百年古木,郁郁葱葱,使得庭院深深,遮的小院特别清凉。

第二日,尹仁睡的正香处,婷婷把他叫醒,道:“吕侯等你一起吃早膳,快起来吧。”帮尹仁拿来衣服,说道:“昨晚的事情,我听说了,天子脚下,竟然有这样的事情,不知道谁有这么大的胆子,你出门要多加小心了。”

尹仁微笑点头,安慰着说道:“没事,你不用担心我,这些小罗罗能把我怎么样呢?”不过想起昨晚的情景还是心有余悸,但是当然不能据实告诉婷婷了。昨晚这些高手,当然是右营派来的,他们的目标很明确,要把我除掉,以后确实要多加小心,不然别说报仇,没见仇人几面便先糊涂的死了,岂不冤枉。

穿戴好后,便来到膳厅,有个陌生男子,两腮至颌的卷须连成一片,眉长而浓密,双目细长精光闪闪,似乎一切都逃不出他的双眼,嘴唇薄而长,一见便知是个沉默寡言,但内心通透的人。

吕布给两人介绍,来人名叫张辽,是替纪明的人,夸奖了一番尹仁,又骂了会纪明,便开始吃饭。

以后的几日,尹仁便在府中与吕布,张辽,狼女对招。也没有在出去过,也没有再见到董卓,虽然没有剑法大进,但是毕竟这几人多是高手,也多了不少临敌经验。

吕布的荡回戟在自己之上,使人会心生渺小之感,无心为战。而张辽使用的是双短戟,同于纪明等人的水平,看来左营还是看自己的了,只是不知道文录的刀法如何,但是看吕布等人的神情言语,似乎文录也不足为虑。

这个都尉虽然不是极大的官位,但是凭李傕、郭汜等人也只是校尉而已,都尉只比校尉小一级,是以这个位置对左右两营影响比较大,并且是右营渗透左营的一个步骤,所以左营不能输。

无论如何这是在军中树立名声威信的时候,只要能参加就说明是各营的翘楚,是以张辽虽然知道不能得胜,但是也要全心备战,希望到时候不至于最后名次。

郿坞坐落于离长安不远的郿县,号称万岁坞。是董卓为长久计,为自己养老之地,墙体高宽与长安相当,储备三十年的粮食,只为“事成雄据天下,不成守此足以毕老”。

落成典礼当天,在郿坞边上的广阔平原之上,左右营士兵分两边而立,中间并排俩个二丈开外的方型高台,还有个有遮阳的巨大高台与他们成品字形,百官文武立于巨台之下,迎接天子和董卓。

汉献帝刘协和董卓从车銮中走下来,百官和两营士兵整齐跪下,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整齐响亮,声震云霄,大地似乎为之一颤。

汉献帝刘协还是第一次听到如此雄壮的颂声,心情大畅。

董卓位为太师,号为“尚父”。朝堂之上,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立于帝王之侧,决断天下。董卓本身高大,虽然立于在皇帝身后,但皇帝如同边上顽童一般,放眼望去,百官众军皆拜于脚下,这句颂声便如同跟自己说的一般,更是豪情顿生,只觉心中有股澎湃翻滚之气,忽想狂笑,以宣泄心头激情,但还是忍住,跟着皇帝步上高台。

汉献帝刘协立于巨台之上,伸出双手,如要拥抱眼前烈日一般,心中轻叹:自己本是太阳,奈何蒙了片乌云。高声说道:“平身。”

百官众军站起,甲胄兵器摩擦发出的“嚓嚓”之声,也是豪壮整齐,似乎在表现着大汉最强军队的强盛与骄横。

汉献帝及文武百官坐定,李儒来到台前,向汉献帝及董卓行礼后,转向台下,先是对天子和董卓歌功颂德一番,说的激情洋溢,董卓不禁拂须含笑,甚是志得意满。

尹仁听得不耐烦起来,但还只忍头皮发麻,继续听着,终于李儒最后说道:“今日乃董太师郿坞落成之日,太师为大汉劳心劳力,居功至伟。昔日太师抵御边防,固我疆土,立下赫赫战功。手下军士皆乃猛将,能征善战,今有四将,擂台比武,以壮军威,强我大汉!”

两营军士齐喊“以壮军威,强我大汉。”声响如洪,震耳欲聋,直冲九天。

喊声中,尹仁,张辽,李别,文录四人走上巨台,参拜天子和董卓。

尹仁见那汉献帝十二三岁年纪,长的白嫩微肥,细眉大眼,偶有精光闪过,旋又敛去,遮遮掩掩。同时尹仁还看到当初在洛阳郊外遇到的那老者也在其中,正愣愣看着自己。

天子还未说话,董卓欢畅笑声传来,接着洪钟般的声音说道:“你四人是左右两营的佼佼人才,前途无限,此次便是机会,谁得胜,便可得到奉车都尉一职,其他人也各有封赏。”众人当然明白,衲头拜谢。

董卓又道:“不仅如此,皇上还加送头名者一匹良驹。”四人上台之时便看到台边有匹枣红色骏马,四肢壮健高大,不时前脚蹬地,发出“嗤嗤”鼻音,似乎极欲脱缰奔驰。

董卓继续说道:“本太师则让胜者进郿坞,挑选一位美女。”他说到皇帝时一下带过,说到自己则加重语气,似乎自己比皇帝还重要,当然他心中是这么想的。

若得到头愧,权利、名誉、美女,就全有了,富贵也是指日可待,随手捻来。别说这四人已经按奈不住,便是其他众官听到这里多喜笑眉开,羡慕不已,欲上场一试拳脚。

董卓说完看了看李儒,示意接下来他安排。李儒会意,说道:“吕侯和李校尉已给几位抽好对手,文录对张辽,李别对尹仁。胜者再打一场,以决头名。明白了便下去准备吧。鼓声一响,便开始。”

四人便走下高台,早有士兵来领四人分两路各自走向比武高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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