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旨?父王已经驾崩,哪来的旨意?”裕王重重地放下了酒杯,刀锋般的目光逼视着二人。
“先帝遗诏在此,你百般阻扰,难道想抗旨不成?”郑鹤举起手中圣旨,大声说道。
“遗诏?”裕王慢慢走到他们的面前,居高临下地伸出了手,“给本王看看。”
“这……?”黄钟犹豫了,“这可不合规矩啊!”
“怎么,不敢?”裕王的嘴角噙着一丝冷笑,“是怕本王看出什么破绽吧?”
“王爷言重。”黄钟已然看出,裕王根本没打算接旨,可是,这场戏,还是得演下去,想了想,将心一横,把圣旨递了过去。
裕王打开圣旨,只看了一眼:“假的。”双手加力,将圣旨撕得粉碎,一扬手,片片碎片如同断翅的蝴蝶纷纷扬扬飘落下来。
黄钟大惊失色:“王爷,撕毁圣旨,罪同欺君。你……!”
裕王轻蔑地一笑,朗声说道:“闵天澈杀害先帝,矫诏登位,祸乱社稷,罪在不赦。我,闵锘毓,对天发誓,要起兵讨逆,为父报仇!今天,就借他们两个的人头,祭我大旗!来人!”两旁早有人答应一声,将黄钟双手反剪,拖上了高台。
郑鹤拼命挣扎着:“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你这么做,只会让天下人不齿!”
“你怕了?”裕王冷哼一声,“晚了!本王就是想要天下人知道,投靠他闵天澈的人不会有好下场!”
黄钟破口大骂:“闵锘毓,你个逆贼,抗旨不遵已是大罪,你竟敢诬蔑皇上!你和钱沣一样,都是乱臣贼子,不会有好下场的是你们!郑鹤,拿出你的骨气来,不就是个死嘛,有什么大不了!”
周公慈觉着不对,正打算悄悄提醒裕王,众将中已走出一人,抗声说道:“王爷,这两人不能杀。”
裕王定睛一看,原来是郭涛。他冷笑道:“为何?”
“因为王爷所说的一切都没有证据。相反,皇上他……”
裕王大怒,冷冷截断了他的话:“来人,把他也拖下去砍了!”他手按佩剑,利剑般的目光俯视着众将,“谁再为他二人求情,当同此例!”
周公慈不禁无奈地咽了口唾沫。大家噤若寒蝉,只有风吹过大旗,猎猎作响。刽子手手起刀落,热血溅在旗上,红得触目惊心。
李豫去军中巡查,直到晚间回来方听到此消息,急忙赶到了裕王的大帐,来不及行礼便道:“王爷,你怎么如此糊涂!”
裕王冷着脸说道:“本王已经下令,谁也不许再提这件事,你当本王的话是耳边风吗?!”
“唉,王爷!林姑娘至今杳无音讯,不错,她极有可能已经遭遇不测,可是,万一她还活着呢?您大可跟闵天澈讲条件,要求他放人,如果他交不出,您再翻脸也不晚。可是如今,如果林姑娘还在他的手中,她还能活吗?”李豫气愤地说道。
裕王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你我都明白,她不可能活着。闵天澈绝不是善男信女,冰儿扇了他这么大一个耳光,他不可能放过她的。本王还在派人寻找,不过是想安慰一下晴儿。其实,本王比任何人都痛苦。今天,本王这么做,也就是想告诉闵天澈,这个仇,本王一定要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