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唉……一天没有她的消息,我们都不应该放弃。白如枫已经启程去了京城,打算亲自打探她的消息。”李豫顿足道。
“他一个将军,不经过王爷的允许,竟然私自离营?他究竟把军法放在何地?把王爷又放在何地?”周公慈厉声说道。
李豫和白如枫本不和,可是,在营救林冰吟这件事上,他们的观点却出奇的一致,此时不禁维护道:“他已经把兵力都交了出来,而且也向我禀告了,这样还不行吗?”
“交出来又有什么用?他的那些兵,谁带得了?你们呀,为了这个女人,都疯了。”周公慈冷冷说道。
“她不止一次救过王爷,就凭这,不应该救她吗?就算你跟王爷有郎舅之亲,要以命相抵,你能做到如此从容吗?”周公慈对李豫有举荐之恩,平时李豫见了他,总是恭恭敬敬。可是,现在李豫心中有气,不禁顶撞起周公慈来。
“你!”周公慈气得须发皆张。
“你们两个够了!”裕王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这样吵架,让外面的人看到,象什么话?本王心里很烦,你们先退下吧。”
李豫和周公慈冷冷地对视了一眼,拂袖离去。只剩下裕王,孤独地坐在灯下,灯光明灭,将他的影子拉得好长,好长。
黄钟和郑鹤的死讯很快便传到了京城。闵天澈慢慢合上奏章,眼神冷硬如冰。他料想到裕王不会接旨,可是没有想到,他竟然连两个宣旨的太监都不放过!“他这是故意让朕难堪!”他站了起来,一脚踢开了偏殿紧闭的大门。
林冰吟已经几天没有见过他了,她的身体已经基本复原,被困在这华丽的牢笼中,唯一可做的就是弹琴。低眉信手续续弹,弹尽心中无限事。听到门响的声音,她明白来的是谁,却连头也不回,只顾专心弹奏。
琴声忽滞,一只手按在了琴弦之上。林冰吟抬起了头,静静望着手的主人。闵天澈满腔怒火,啪地将奏折扔在了琴上:“你自己看看!”
林冰吟心中狐疑,打开迅速浏览了一遍,惊疑不定。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无论他和闵天澈之间有什么恩怨,这两个人是无辜的。他们为什么不劝劝他?以血祭旗,以血祭旗呵!她似乎看见了那漫天的血光,有什么东西压得她透不过气。
“这就是你的好王爷?”闵天澈见她只顾沉思,冷笑着伸手,托起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抬眼望着自己,“好宽厚,好仁慈啊!向朕□□是吗?向朕挑战是吗??”
林冰吟沉默着,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见她不答,闵天澈更是怒不可遏,“都是你,都是你这个女人!如果不是你,朕就不会这么被动;如果不是你,三十五万大军就会归朕所有。如今,他已将矛头指向了朕,大齐的军队将会互相残杀,钱沣将会渔人得利!”
林冰吟的心中如遭雷击。也许,在她的心目中,从未真正想过,这一对叔侄之间的争斗,牵涉的不仅仅只是皇位,只是权势,还有那千千万万无辜者的性命。我做错了吗?她不禁暗暗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