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天澈烦躁地走来走去,见章和诊完脉,忙问:“她怎么样?”
“她的身体还很虚弱,刚刚用力过度,所以才会晕倒,不妨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闵天澈这才松了口气,心中暗道:你这又是何苦呢?
裕王和晴儿为躲避追捕,并没有回莱安大营,而是踏上了返回应天的路途。一路尽拣偏僻的小道,裕王可是吃足了苦头,心中对于闵天澈的恨意又多了一层。
李豫和周公慈接到了裕王奔赴京城的消息后,均感不妙,李豫更是亲赴应天,与周公慈商议对策,稳定军心。如今见到裕王平安归来,惊喜万分,只是听说林冰吟及王康失陷的消息,又不免有些伤感。大家心知二人十有八九已遭不测,李豫想起她的救命及知遇之恩,更是难过不已。
白如枫在莱安大营也接到了消息。他发了疯似的冲出了营帐,一路策马狂奔,那一声声敲打在战马上的鞭声,就如同敲击在他的心里,冷风扑面,却浇不熄他内心的伤痛。不知不觉,他已经来到了新安城前,那曾经的战场上。他怔了怔,跳下了马,掩面痛哭。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这里,是他们交战的地方,也是他彻底爱上她的所在。风中似乎依然留有她的发香,她的笑颜。荒草萋萋,风声呜咽,谁在为谁哭泣,谁又在为谁悲鸣?“啊~!”他用尽力气向天地呼喊:“为什么,为什么会是她?为什么?!”
“报!”小兵冲进了裕王的营帐,“皇上派人过来传旨,让王爷快去接旨!”
“你叫他什么?”裕王变了脸色。
“皇上呀!”小兵有些摸不着头脑。
裕王气不打一处来:“他是你哪门子皇上?来人,给本王把他拉出去,……”周公慈急忙接口道:“重打三十大板,以敬效尤!”
小兵被拖了出去,门外传来了他鬼哭狼嚎的声音。裕王愤愤地说道:“哼,便宜他了!”
“王爷何必和他一般见识?处理太过,反有损王爷仁慈的名声。”周公慈劝道,“还是想想看我们该怎么应付这个使者吧。”
“有什么好想的?不见!”裕王冷冷地说道。
周公慈摇头道:“这样不好,太小家子气了。不管他来的目的是什么,还是见一见的好。”
裕王想了想,忽然笑了:“也罢,就让他们进来吧”。
正副使黄钟,郑鹤也受到了孙犁之前的待遇,在刀枪林中穿行而过。不同的是,枪林被排成了盘旋的蛇形,裕王远远地踞坐在高台之上,他们可以看到,却只能一步步绕行接近。而裕王似乎兴致颇高,饮酒作乐,正眼也不看他们二人。好容易来到高台之下,二人正准备拾级而上,却被拦住了去路。“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
竟然要他们在这里宣读旨意?岂不是说他裕王还要在皇上之上?二人对视一眼,黄钟开口道:“也好,那就请裕王殿下下来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