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找了一天,也没能找到裕王的下落。周公慈不敢再耽搁下去,急忙将兵败并裕王失踪之事详细地写了一封奏折,又给妹妹写了一封家信,一并交给邮差,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城。
明帝自知在钱穆的事情上有些对不起淑妃,加之裕王出征在外,这几日都宿在淑妃宫中,以作补偿。夜色之中,兵部尚书刘威匆匆焦急地搓着手,在午门外踱着脚步。朱红的宫门破例一层层在他的面前打开,小太监飞奔着,将他手中的军报送往长乐宫。明帝已然睡下,听到宁城急报,急忙披衣起床,接过奏折,展开来,一目十行地浏览着。他只觉得面前一阵发黑,“哇”地吐出了一口鲜血。
淑妃急忙将他扶回塌上,连声叫着:“皇上,皇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明帝无力地指着奏折:“你看看,这就是你的儿子干的好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朕真是瞎了眼,怎么会让他领军出征?”
淑妃不敢答言,看完奏折,手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那毓儿……他会没事吗?”
明帝“哼”了一声:“即便他现在还活着,刚刚出征,就打了如此大的败仗,他也逃脱不了罪责。”
他还会活着吗?淑妃不敢再想下去,只在心中默念:孩子,你一定要活着,无论有多么艰难,你也要撑下去。
终于看见了军营,近了,更近了,裕王的心中忽然升起了一阵不安,在营门外逡巡徘徊,就是不敢走进大营。守门的小兵觉得可疑,悄悄地报知孙逊。
孙逊还没到门口,就一眼认出了门前的裕王。他惊喜交集,急忙冲过去,一把扛起了裕王,又笑又跳:“王爷,您回来啦,真是太好了,太好了!苍天有眼啊!”他指挥着一旁的小兵:“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禀告周将军,王爷回来了!”
裕王被他弄得很不好意思,连声说:“还不快把我放下,这象什么样子?!”
孙逊也醒悟过来,放下了裕王,红着脸说道:“王爷,对不起,我失态了。这是这几天里唯一值得高兴的事,所以我……”
裕王的心不禁沉了下去:“大军损失惨重?”
“三万死,两万伤,还有雷远他……”孙逊难过地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