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轻送,远处有琴声袅袅,如泣如诉。裕王不由放下了碗,凝神细听。正是那梦中的琴声,只是……他突然问道:“可是你们家小姐弹琴?”
晴儿点了点头:“是的。”
“她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裕王追问道。
晴儿愣了下,黯然低下了头:“或许吧。”
“我可不可以见见她?”
晴儿摇了摇头:“我们家小姐不见外人。”
“她救了我,我总该当面谢谢她吧。”
晴儿想了下:“那我去问问小姐。”说完,又跑了出去。过了一会儿,慢慢地走了回来:“小姐说,您现在更重要的是把身体养好。”她鼓着嘴巴,似乎在和谁生气。
裕王只得作罢。
第二天一早,裕王起身告辞。晴儿将他送至门外:“你一直往西,过了那座山峰,就是月夕镇。”
裕王再次拜谢:“多谢二位相救之恩。”想了想,他大声说道:“不管你愿不愿见我,我都会把这份恩德记在心间。他日如有机缘,必当重谢。”
停了半晌,并不见回音,裕王只得转身告辞,却听得一个声音低低响起:“不必。”语声优雅,“举手之劳,又何足挂齿?”
“既如此,请听我一言。闻小姐琴声不凡,又住在如斯地方,想必定是世外高人,又何必苦苦纠缠,让自己郁结难解呢?”
“想不到先生倒听得懂我的琴声。”语声缓缓,“小女子受教了。”
裕王再不言语,深施一礼,转身而去。
待得裕王走远,卧房的门“吱呀”一声,被推了开来。林冰吟一身素衣,出现在了门前:“他走了?”
“是呀。”晴儿埋怨道,“小姐,您也太小心了吧。人家好心谢您,见见又有何妨?”
“看他的衣饰,并不是一个普通人。如今两军交战,我又何苦去惹这些是非?”
“那您还要救他?”
“见死不救的事情,只怕——我永远也做不到。”林冰吟轻叹,“收拾收拾东西吧,我们明天就离开这里。”
“又要搬家?!”晴儿满心不愿意,撅起了小嘴,“那这次,我们又要搬去哪座山?”
“这次我们不在山上了。”林冰吟微笑。
“啊?不会去海上吧?”晴儿都快哭了,“小姐,我可不会游泳。”
林冰吟忍俊不禁:“谁说要去海上了?大隐隐于市,我想过了,我们这次去城市。”
“那座城市?”晴儿两眼放光。
“要去当然就去最大的。这次我们去——京城。”
“太好了!”晴儿高兴地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