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至午膳时分,张固远兄弟才从书塾回来,因着张家兄弟对她一如往日,双方一番厮见,侵入兄妹、姐弟,倒是免了两人因着定亲一事的尴尬,又有博哥儿兄弟插科打诨,便是夏氏也被另外吸住了目光。
“今儿特意请了外头的厨子回来做河鲜,你们爹爹是没这口福了,咱们娘儿几个好生尝尝才是。”夏氏找了清涟来好一番吩咐,清涟应声而去,这才言道。
“咱们都是自家人也不避讳那些虚礼,一道坐着用了便是。”慧姐儿同张固远皆垂首应是。
虽说博哥儿兄弟吵闹些,饭桌上却是万万不敢的,两个小魔王由着奶娘喂食,期间最多相互眼神交流一番,夏氏一向宽和只做不见,张固远身为长兄端着架子瞪了两人一眼,却没有十分认真,两兄弟根本不惧,慧姐儿瞧着会心一笑。不禁思及当年在益州时光,曾几何时她的轩哥儿也是这般活泼顽皮,只是这一年来,沉静了许多。
“干娘,说来慧姐儿今日前来倒是有一事相求。”众人饮了饭后一盏香茶漱口后,慧姐儿才缓缓开口。
夏氏拿着娟帕细细给两个小儿子抹了嘴巴,这才笑盈盈抬头道:“说来便是,正好你固远哥哥今儿下午不用去书塾,倒是可以由他替你跑这一趟腿。”
夏氏言罢,张固远冲着慧姐儿微微点头,示意她说来听听。
“固远哥哥何以下午不用去了?”
慧姐儿知道张固远所上书塾是京中贵族子弟所读的官学,皇帝亲自做山长,朝廷翰林院大学士做老师,整个大夏朝能进去之人将来皆是官居三品以上,算是个后备干部局,因而名额极少,对生源资质要求极高。
安宁候府也只得乔氏所出两个嫡子有那个资格进,却也是趁着当年老太后在世时,老太太亲自进宫去哭天抹泪求来的,因着这个乔氏一直感激老太太。
楚家那两兄弟对上课之事寒暑不缀,故而不能理解张固远这般轻松说道不去那半日的课。
“咦,不是妹妹有事相求?”张固远摇摇手中折扇,瞧着慧姐儿慢悠悠反问道。
慧姐儿张张嘴,欲言无话,一时语塞,面如晚霞。
倒是博哥儿一把挥开前头的奶娘,指着张固远大声道:“大哥说谎,今日下午的课是琴艺课,大哥跟大学士请假了,每每这课大哥都不去。”
慧姐儿恍然,想起前日姐妹叙话,还被娴姐儿打趣,说他极善音律,特别是箜篌。慧姐儿瞧着张固远一双比起女子丝毫不逊色的手,心潮澎湃了一会儿,何不趁机学上些天才皮毛,大约她那琴声也能听得入耳,不过很快便被自己否定,若是让张固远教了,进而让他晓得在他最擅长的音律上不佳,也不知将来会不会悔婚,这可是秦氏好容易谈来的饭票,万不可就此失了,暗淡了神色,小声一叹。
“妹妹因何叹息?”张固远停了手上小动作,盯着慧姐儿问道,面色些许焦急。
“倒也没什么,不过是感叹慧姐儿所求有些难,怕是要劳烦固远哥哥费心了。”既然将来早晚都是一家人,那她也十分好意思地提出了请求。
“妹妹说来就是。”张固远见慧姐儿一张脸上变幻丰富的神色,眼中又多了几分趣味儿。
“前日,慧儿听闻家中庶姐说是她身边丫鬟的家人外出见着了我曾在益州时的西席李先生,倒是很想再见一面,若是可以的话还请帮着找一找。”
“如今妹妹住在那边府中多有不便,何故要寻那先生,况且那边......”
(这章字数少了,明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