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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踏上光辉的大道(2)

10时,由党、政、军、工、农各界组成的主席团,走上了主席台。大会司仪何长工高声宣布:“大会开始!放鞭炮!”从树顶挂到地面的鞭炮立刻响起来,经久不绝;排列在主席台前的司号员一齐吹响军号,号音整齐嘹亮,威武雄壮,响彻云霄,远近的山峰都传来回音。

奏完军乐,大会执行主席陈毅讲话。他说,今天是“五四”纪念日,我们今天来开大会庆祝两支部队的胜利会师,是有特别重要意义的。接着,他宣布,根据工农革命军第4军军委决定,全体部队改编为中国工农革命军第4军,朱德任军长,毛泽东任党代表。

接着朱德讲话。他说,我们党领导的两支革命武装的会合,意味着中国革命的新的起点。参加这次胜利会师大会的同志,一定都很高兴。可是,敌人却在那里难过。那么,就让敌人难过去吧,我们不能照顾他们的情绪,我们将来还要彻底消灭他们呢!这次胜利会师,我们的力量扩大了,又有了井冈山作为根据地,我们就可以不断地打击敌人,不断地发展革命。最后,他希望两支部队会师后,要加强团结。他还向群众保证,工农革命军一定保卫革命根据地,保护群众的利益。他的话刚落音,全场就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接着,毛泽东讲话。他指出这次会师是有历史意义的,同时指出了工农革命军的光明前途。他说,我们工农革命军不光要打仗,还要发动群众,组织群众。现在我们虽然在数量上、装备上不如敌人,但是我们有马列主义,有群众的支持,不怕打不败敌人。敌人并没有孙悟空的本事,即使有孙悟空的本事,我们也有办法对付他们,因为我们有如来佛的本事。他们总逃不出如来佛的手掌!我们要善于找敌人的弱点,然后集中兵力专打这一部分。十个指头有长短,荷花出水有高低,敌人也是有弱有强,兵力分布也难保没有不周到的地方。我们抓住敌人的弱点,狠狠地打一顿,打胜了,立刻分散躲到敌人背后去玩“捉迷藏”。这样,我们就能掌握主动权,把敌人放在我们手心里玩。毛泽东的这一番话,说得大家心花怒放,信心倍增。全场响起了暴风雨般的掌声和热烈的欢呼声。

王尔琢作了关于军民关系问题的讲话。各方面的代表也都做了热情洋溢的讲话。大家都满腔热情地祝贺工农革命军第4军的成立,预祝第4军在将来同反动派的斗争中取得伟大的胜利,根据地能不断巩固和发展。

会师广场

毛泽东和朱德率领的2支部队整编为工农革命军第4军,下辖3个师8个团,编制序列如下:

军长:朱德;党代表:毛泽东;参谋长:王尔琢;政治部主任:陈毅。

第10师师长:朱德(兼)党代表:宛希先

第28团(2000多人)团长:王尔琢(兼)党代表:何长工

第29团(2000多人)团长:胡少海党代表:胡世俭

第11师师长:张子清(张子清负伤,由毛泽东兼代)党代表:何挺颖

第31团(1000人)团长:张子清(兼)党代表:何挺颖(兼)

第32团(几百人)团长:王佐①党代表:陈东日

第33团(2000多人)团长:邓允庭党代表:旷朱权(后叛变)

第12师师长:陈毅(兼)

第34团(700人)团长:邝庸党代表:邓宗海

第35团(800人)团长:黄克诚党代表:李一鼎

第36团(2000多人)团长:李其中党代表:黄义藻

整编后的工农革命军第4军全部兵力1万多人,只有2000多支枪,大部分为湘南农军。

由于敌人在四面围困,人口不满两千,产谷不满万担的井冈山地区,一下子增加了这样多的部队,给养发生了极大的困难。5月底,第4军为解决给养困难,动员湘南农军4个团由各县领导干部率领返回湘南坚持斗争,这些农军返回后就分散了,大部分遭敌人杀害。

留下的部队撤销师的建制,缩编为4个团,即第28团(南昌起义部队)、第29团(宜章农军)、第31团(秋收起义部队)、第32团(袁文才、王佐部队),共5000余人,坚持井冈山的斗争。6月,按照中共中央的决定,工农革命军第4军改称为红军第4军。

毛泽东所率领的部队和朱德所率领的部队在井冈山胜利会师的消息,迅速传遍了全中国。此后的中国历史发展进程表明,井冈山会师,不仅是中国人民军队军史和战史上的伟大事件,也是中国革命史上具有深远历史意义的光辉篇章。

§§§第二节会合后的激流

井冈山会师,大大增强了井冈山革命根据地的军事力量。两支英雄的部队都具有北伐战争的经验和优良传统,但因经历有所不同,又各有特点。秋收起义诞生的第31团,是在群众斗争中成长起来的,群众观点较强,很善于做群众工作;南昌起义诞生的第28团,经历过许多大仗、恶仗,战斗力很强,善打硬仗,但群众观点差些。会师以后,2个团互相学习,还互相交流了部分干部,达到了取长补短、共同提高的目的。进一步提高了部队的战斗力,为战胜敌人奠定了基础。

两军会师后,国民党反动军队企图破坏革命根据地,于4月下旬开始,发动了对井冈山革命根据地的第二次“进剿”。

5月初,驻永新县城的江西军阀朱培德令杨如轩任师长的第27师,兵分两路,向井冈山革命根据地进攻。敌第79团为右路,沿烟阁、龙源口方向进攻,企图越过七溪岭,直插宁冈;敌第81团为左路,沿拿山、五斗江、黄坳方向进攻,企图迂回到茨坪,与第79团造成南北夹攻、分进合击之势;敌第80团为预备队,驻在永新县城,准备在龙源口方向加入战斗,接应第79团。

此时,工农革命军第4军已得知敌人“进剿”的企图,但尚未查明敌人进攻的具体部署,初步对反“进剿”作了如下部署:朱德率第28团、第29团及遂川赤卫大队前往遂川发动群众,建立工农政权,解决急需的给养问题,寻机打破敌人的“进剿”;第31团进驻新城地区,监视永新之敌,并开展恢复根据地的工作;其他各团坚守井冈山。

5月4日上午刚开过庆祝会师大会,下午,各支部队就先后出发,向预定位置开进。部队士气高涨,准备充分,决心打好第4军成立后的第一仗。

第31团当天到达新城后,立即在新七溪岭和老七溪岭的有利地形上构筑了工事,部署了警戒,随时准备迎击敌人的进攻,并积极开展群众工作。

朱德率领2个团,按第29团、第28团的顺序,经茨坪向黄坳前进,当晚在蓝村、小行洲一带宿营。

此时,敌第81团团长周体仁已率领部队进入拿山,其先头营已到达五斗江。敌人为阻止工农革命军主力出茨坪,命令其先头营迅速向黄坳前进,团主力继续向五斗江方向推进。

黄坳,是一个不满百户人家的小村镇,它是井冈山南麓的门户。从黄坳往南可下遂川,向东经五斗江可达永新或泰和。它坐落在两河交汇处,依山傍水,地势险要,如果被敌人占领,红军便失去了向南回旋的余地。

5月5日佛晓,敌第81团先头营到达黄坳,经过一夜行军的敌人,疲惫不堪,警戒疏忽,根本没料到在这宁静的山村里会发生什么战斗,只是忙着宿营和做早饭。

这天天刚亮,工农革命军第29团就开始从小行洲出发,向黄坳前进,1个多小时后,到达黄坳西边的谷口。第29团刚出谷口,便和敌人警戒分队遭遇。第29团武器很差,绝大部分是梭镖,但他们斗志旺盛,趁着敌人混乱,突然发起猛烈攻击,敌人企图组织火力反击,但已无法阻挡梭镖队的冲击。经过1个多小时的战斗,第29团歼敌一部,缴枪四五十支,残敌向五斗江方向逃窜。

这是湘南起义的农军进入井冈山革命根据地后打的第一个胜仗。战斗刚结束,朱德率领军部人员及第28团到达黄坳。根据变化了的敌情,朱德决定不去遂川,而是集中力量打破敌人的“进剿”。他当即命令第28团迅速前进,抢占五斗江。

第28团由遂川赤卫大队队员作向导,经龙洲、高且进入五斗江地区,敌人早已逃得无影无踪了。

五斗江村位于五斗江畔,周围山峦耸峙,林木繁茂,地形十分复杂。第28团和遂川赤卫大队当天在五斗江村宿营,并在附近高地构筑了工事。

这天,敌第81团团长周体仁率领团主力从拿山出发,向五斗江开进。一路上山高坡陡,道路崎岖不平,周体仁累得直喘粗气。忽然,前面一阵骚动,原来是遇上了从黄坳溃退回来的一群残兵。周体仁起初感到情况不妙,但是当他听到攻击黄坳的工农革命军手里拿的都是清一色的梭镖时,不禁松了一口气,说:“有什么了不起,不过是一支小小的游击队,看把你们吓成这个样子。”他认为眼前这支手拿梭镖的“游击队”实在不是自己的对手,他满不在乎的命令部队继续前进。

6日,天刚放亮,敌人第81团兵分两路,向五斗江杀来。一路经仓下、柯树坳、沿河镜向五斗江东侧进攻;另一路经烂泥坑、百岁亭、石坳下向五斗江北侧进攻,企图一举消灭这股“游击队”。敌人来势凶猛,并抢占了五斗江北侧的制高点。工农革命军第28团第1营立即占领了五斗江西侧棺材岭等有利地形,抗击敌人的冲击。

第28团团长王尔琢命令第1营从正面反击敌人,第2营向敌右后侧反击;第3营向敌左侧反击;遂川赤卫大队为预备队,随时准备加入战斗。根据王尔琢的命令,第28团各营一齐向敌人猛烈反击。这时,风越刮越紧,天空中乌云翻滚、电闪雷鸣,不一会便下起了滂沱大雨,距离20多米以外就看不清人了。各营利用雨幕的掩护,从不同方向向敌人勇猛冲杀,敌人开始还想顽抗,但很快就招架不住了。在工农革命军的奋力拼杀下,敌人终于全线崩溃,向北狼狈逃窜。敌人的伤兵在大雨中呻吟,枪支弹药和物资扔得漫山遍野。第28团乘胜追击,于当天下午,一直追到拿山。

在五斗江战斗中,工农革命军歼敌第81团大部,打乱了敌人“进剿”计划。敌第27师师长杨如轩被迫调整部署:以第81团残部在北岭组织防御,阻止工农革命军前进;以驻永新担任预备队的第80团增援第81团;右路第79团连夜从龙源口撤回,守备永新县城。

7日佛晓,第28团从拿山出发,继续向永新方向追击前进,进至北岭遭到敌人阻击。但是,敌第81团残部已成惊弓之鸟,毫无斗志;第80团尚未全部到达,无法组织有效抵抗。第28团趁机猛烈冲击,将敌人击溃,顺利占领北岭。溃敌向石灰桥方向逃窜。工农革命军乘胜向永新急进。

敌左路2个团又遭失败的消息传到永新时,其右路第79团尚未撤到永新,杨如轩唯恐成为瓮中之鳖,便匆忙带领师部经石灰桥向吉安方向逃跑。

在龙源口方向,当敌第79团撤退时,工农革命军第31团迅速转入追击,追至永新城附近,击溃敌人1个营。敌第79团见师部已撤,亦仓皇向吉安方向撤退。工农革命军乘胜一举突入城内,首次解放了永新县城。

这是工农革命军第4军成立后的第一仗。这次战斗的胜利,粉碎了敌人对井冈山革命根据地的第二次“进剿”,扩大了革命根据地,打出了第4军的军威。

五斗江战斗后,敌人不甘心自己的失败,于5月中旬又以江西朱培德部第27师和第7师、第9师各一个团共5个团的兵力,对井冈山革命根据地发动第三次“进剿”。

第4军得知敌人“进剿”的消息后,随即主动撤离永新县城。朱德率领第28团和第31团一个营隐蔽地集结于永新县城以西35公里处的小西江区休整待命。

敌第27师师部率第79团和第27团一个营占领永新县城,其他主力近4个团南渡禾水河,企图由龙源口进攻宁冈。

朱德得悉敌人主力已南渡禾水河,永新县城兵力比较空虚的情报后,决心以第4军主力由小西江区东进,沿禾水河北岸突袭永新县城,首先歼灭敌军第27师师部,而后协同宁冈的工农革命军部队,击破敌人的“进剿”。

5月13日凌晨,朱德率领部队进至距永新县城15公里的澧田,前卫部队与澧田的地主挨户团打了起来。由于天黑,挨户团把工农革命军误看成一支只有100多人的小游击队,挨户团逃到永新县城后,向杨如轩报告了“游击队”的情况,杨如轩便命令第79团团长刘胡子率领该团西进,企图搜索、剿灭“游击队”。

朱德根据侦察到的敌情,命令部队迅速在距永新8公里的草市坳地区设下埋伏。上午11时许,刘胡子带领第79团进入了工农革命军的伏击圈,工农革命军给敌人以突然猛烈的打击,打得敌人晕头转向,不知所措。经过一个小时的激战,将敌人全歼,并击毙敌团长刘胡子。

消灭敌人第79团之后,工农革命军按原定计划乘胜向永新县城奔袭。这时,敌第27师师长杨如轩和几个亲信正在师部打麻将,听留声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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