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小打小闹,但着实改善了我们的生活,寝室总有吃不完零食,白酒也越来越上档次,从40一瓶慢慢过渡到80一瓶。生意着实不好做,尤其是跟大海,不仅不赚钱还亏,他买的话收进价,不时还替周雯拿上几包薯片,不过为此他携周雯请我们搓了几顿。工大宿舍规定也明令禁止在寝室开小卖部,为了不让宿管大妈告发我们,我们不得不每个月拎上一瓶酒孝敬她老人家,并认真听她每月一次的教诲,无非就是“这个行为是禁止的,但是你们也方便同学,也算不上做生意,不过还是被领导知道了,我就要扣钱的,说不定还不让我干了……”,我们也坦言做雷锋不容易,群众都希望我们这么做,我们也嫌麻烦,但是没办法,为了人民大众不都得忍耐嘛。彼此表示理解后结束谈话,平时碰到她也会亲切地喊“阿姨好”。通过这些交流,我们的生活也方便了许多,每次晚归阿姨也会笑着给我们开门,从不登记,以至于其他同学晚归都会叫我们去帮他说情,洗完头可以拿吹风机去她那吹头发,在寝室用会跳闸,跳闸了阿姨也很乐意帮我们解决。
最为重要的是,每次学校后勤部门派人检查宿舍,阿姨都会提前叫我们好好收拾收拾,后勤部门会没收一切违规电器,而我们寝室的商品,按规定不仅要没收还会给我们记处分,有了处分就严重了,一切评优资格统统作废,我们虽有不满也只得忍让。检查前,我们把商品统统塞进衣柜,衣服则全部摊在床上,酒精炉则包起来塞进大海衣柜,再从其他寝室借几把锁锁上。检查的同志问我们为什么要锁上,我们说里面放着生活费呢,最近小偷也厉害,好几个寝室都被盗了,然后那些后勤同志便不再说什么,被我们抓住辫子也不敢多么放肆。因为寝室安全由他们负责,我们说的也是事实,刚开学陆言忍痛买的一双耐克板鞋,军训第一天弄脏了,陆言小心翼翼洗了放在窗台晾,就差午餐那会工夫没看着,立马被偷,陆言说他要是有脚气就好了,让他们偷,传染他们。
唯独解决不了的就是上厕所的问题,在厕所遇见阿姨,我们不会说“阿姨好”,只是装作不认识一眼而过,大妈也很知趣地装作不认识我们。
饭后的活动,如果不出去打dota的话,就在寝室斗地主,或者手机上QQ,觉得没意思就挨个寝室转悠,终归是无聊。阿涛因难耐冬日里的寂寞,又不愿出去受冻,借着学习CAD的名义找家里要钱买了一台笔记本,也是全班第一台电脑,引起极大轰动,买来不到半天,任务栏就挂着密密麻麻的十几个企鹅,大家团团围在阿涛旁边,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纷纷将自己熟悉的网站打开。
“别急行不,一个个来,哪个网站好啊。”
“这个这个,打开,能在线看。”
“好了好了,缓冲着呢。”
“我凑,怎么断网了,谁丫把网线踢了,你个大爷。”
“卧槽,这女的谁啊,长得真不错。”
“尼玛,能不能把QQ退了,吵死了。”
我们纷纷盯着屏幕里那个女子,第一次看到如此裸露的胴体,一丝不挂,大家都咽下一口痰,眼镜放光地看着女子,嘴唇、胸部、大腿等等。
影片里女子正分开大腿,突然王军大叫一身,“谁他妈顶我。”
陆言趴在王军背后,悄悄奋起的生殖器正好抵住王军的臀部,陆言不好意思地说,“不是故意的,控制不住”。
我们没过多去嘲笑陆言,因为大家都一样,只是他前面凑巧是屁股而已,现在最重要的是,女子正在彻底暴露,几秒后我们彻底惊呆了,那一处被若干模模糊糊的方形格子挡住,若隐若现。
“什么鬼啊!”
阿涛勃然大怒地吼道,“什么破网站,还有马赛克。”
那个提供网站的同学面对激愤的民心只得请求再换一个网站,但他已经失去了民心,我们断然不采用他的,试了好几个,终于有几个能看,大家站累了,于是纷纷把寝室的马扎拿过来坐着看,也不用担心顶到前面的人。
阿涛CAD直到大四做毕业设计的时候才装上,他没能学习几个软件,但动作片让他学会了不少。阿涛的电脑也成了全班大片的发源地,每天都有不少手机,U盘到他电脑上拷片。我和王军都是诺基亚,屏幕小,根本无法看,而陆言的长虹,屏幕极大,最适合看,尤其在晚上。
陆言和我的床挨着,有个晚上,当我沉沉欲睡之时,迷迷糊糊感觉到床体在颤动,然后被一阵深沉而粗犷的喘气声吵醒,我眯着眼睛寻找光源,我看到陆言死死的盯着手机,另一只手在被自己被窝里肆意捣动,我本想跟陆言打个招呼,但一想到他辛辛苦苦熬到半夜,酝酿了那么久,如果此时提醒他旁边还有人,他定会心灰意冷,所有的努力也前功尽弃。于是我继续装睡,紧接着一阵更加激烈的抖动,随后几秒的沉默,陆言满足地“啊”了一声,随手朝地上扔出一团纸。
我对陆言说,“还没睡啊。”
“你大爷,你怎么醒了。”
我本想告诉陆言我目睹了他的全过程,没等我说出口,王军从被窝爬出来,“受不了了,你他妈足足晃了半个小时,我还不敢笑出声。”
“服了服了,你们两个真是……给你们看看?”陆言把手机扔给我,“大海,这么晚还没回来,是不是跟周雯去开房了,你说。”
我把视频重新播放,“那还用说,大海是双人运动,你是单人运动。”
陆言说他手都累了,下去洗个手后继续躺着,此时我们都没有打算睡的意思,胡侃着,猜测大海的体位,或许他还在战斗。我认真的看着视频,那是一个在教室拍的,讲叙两个日本大学生,在教室的故事。我感觉到激素在疯狂分泌,欲望渐渐上升,我听到陆言和王军呼呼的呼噜声,迅速结束战斗沉沉睡去。
第二天陆言把我打醒,问我是不是把他枕巾搞湿了,我回忆昨晚,顺手抓到一块枕巾,草草了事后又扔到一旁,我看着我枕头上整齐的枕巾,又看到陆言枕头旁边皱皱的一坨枕巾,恍然大悟。
“哈哈,真不是故意的。”
起床后,我将洗完的枕巾放在暖气上烘烤,冒出一阵阵白雾,我告诉陆言,让蛋白质的芬芳伴他入睡。陆言再也没有用过那条枕巾,后来我们拿它来擦鞋。
无聊中渗透着欢乐,这就是我大学的生活,第一个学期也渐渐临近尾声。
不知不觉也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