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良彪走后,二黄儿把这些天的详细经过讲给郑堂听,郑堂已经猜到那股真气一定与叫飓风的男人有关,虽不知此人是敌是友,但按理说,童晓桐除了有几分姿色,没有任何利用价值,只有色狼会打她主意。郑堂想到这,忍不住笑笑,抬头看着又睡着的童晓桐。
“哎郑堂!多亏咱俩出发及时,否则你这‘心上人’都熬不过今晚。”乐岚说着话,嘴里还嚼着东西,回手又递给二黄儿一个鸡腿,还补充道:“这个大,别吃那个啦!”二黄儿在一边嗤嗤的笑。
“吃饭都堵不上你的嘴。”
“你不让我吃够说够,我可是没心情给某人看病。”乐岚举着鸡腿,挑衅着郑堂,邪邪的表情特别欠打。
“吃吃吃吃!你全吃了。”郑堂起身把猪蹄卤蛋全都堆到乐岚面前,然后用拳头在他胳膊上敲了一下。
“你看见童晓桐身上的伤没有?磕的碰的刮的划的,到处都是,你下回别干这马后炮的事,没见谁像你这么寻刺激的!对了,今天你怎么能碰她,我却不行?”
“乐岚哥哥,不光是你不行,我们都不行。”二黄儿急忙接话。
“都不行?!那就奇怪了,郑堂你是不是把人家给那个了?”乐岚认为女性只有誓守忠贞时才能发生奇迹,要不这个奇怪的现象怎么解释,想到这,他又探头问二黄儿:“那女的也不行?”他指的是苏沂,二黄儿点点头,乐岚听完挑挑眉毛。
“我应该把你那个了,话这么多!”郑堂懒得搭理他。
乐岚听完双手抱在胸前,喊道:“啊!你禽兽!”装作很害怕的样子,自娱自乐,表演的不亦乐乎。
他这么一喊,让郑堂想起给童晓桐喂药的场景,当时他吻了她的唇,现在忍不住设想如果童晓桐有意识会怎样呢?她会热烈的回应吗?想着想着突然觉得自己太邪恶了,猛的站起身走了两步,二黄儿和乐岚都抬头看着他,他莫名其妙的有些心虚。
此时,苏沂正在苏良彪房中,她再也忍不住要问问童晓桐的事情。
“哥,童姑娘为什么事而来?那两个人又是为什么?难道都是因为钩吻?”
“童晓桐八成为宫正,那两个人为童晓桐而来是肯定的,但还知晓钩吻的事情,真是有些奇怪。”
“童姑娘为宫正而来.”苏沂忧心忡忡,宫正日夜盼的就是找到童晓桐,现在童晓桐自己找上门来,本应替他高兴,可怎么就是高兴不起来呢?
“沂儿,”苏良彪看出了苏沂的心事,“这不能告诉宫正那小子,这群人,哼,我让他们有胆进、无胆出。”
“可是哥.”
“别可是了,回去睡觉吧,我也累了。你明早也别过去,安排人送饭就好。”苏良彪活动了一下肩膀,有些酸痛。
苏沂离开了苏良彪的房间,但是仍然愁眉不展。
第二天清晨,童晓桐睁开眼睛,感觉身体舒服多了,她从床上坐起来,看见郑堂把几把椅子摆成一排,躺在上面,便急忙抽掉一床被子,走到床下想给他盖上。
“你醒了?”郑堂听到声音起身问道。
“恩,好多了!你怎么睡在这呢?我.”童晓桐很感动。
“没什么,担心你夜里再烧起来,苏帮主守了你两夜,你应该谢谢人家才是真的。”这是捕获女孩芳心多难得的机会,郑堂却偏要加上后一句,他在感情上始终躲躲闪闪、缺乏自信。
“恩。”童晓桐点点头。
“你快躺回床上去,别再着了凉。”郑堂接过童晓桐手里的被子,把它裹在童晓桐身上,将她推回到床上,然后接着说:“你饿了没有?这不比我府里,更何况我们现在是羊入虎口,一会你就吃点清淡的,好吧?”郑堂的微笑很温暖,即便真的羊入虎口,童晓桐也觉得安心。
郑堂刚一转身,童晓桐就拉住他的手,郑堂回头问她:“怎么了?”
“对不起,我从未给你带来好运,一直都是拖累。”童晓桐十分自责,正如她所说,不管她到哪,都会弄得一片混乱。
“傻瓜,这都不是你的错,你想被绑到妓院去吗?你想生病吗?你都不想,只是恰巧而已。”郑堂伸手摸了摸童晓桐的小脸,擦掉她即将流出来的泪水。
“啊!~~~睡得真香呀!”乐岚打着哈气抻着懒腰从里卧走了出来,回头看见童晓桐泛红着眼睛在冲自己微笑。
“乐岚.”童晓桐喊了一声。
“你怎么又哭又笑的,病情是不是加重了?”乐岚走上来拽起童晓桐的胳膊就给她把脉。
“不正经!谢谢你乐岚~”童晓桐伸出双臂想给他一个拥抱,但是有了上次的经历,这次乐岚急忙跳到一边,一副害怕的样子。
“好了,都别贫了,一会苏良彪可能会来,我们必须统一口径。童晓桐,你对他说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说,我只是说‘我为一个人而来,可能关乎我后半生的人’,他听完就像懂了一样,也没问我更多。”
“那他有没有说什么?”郑堂追问道。
“有!他说什么‘如果他能活着离开,那就是我给了他重生,还说我赢了’有点怪。”
“恩!看来宫正还活着,而且一定对他们说了什么。”郑堂思索着。
“郑堂!我是你‘义弟’,童晓桐是你‘家妹’,二黄儿是童晓桐‘家弟’,这个宫正又是什么?!你不觉得我们太奇怪了吗?!一家五个人,弄出五个姓,难道我们是孤儿组合?我看都入了二黄儿的丐帮算了。”乐岚说到了点子上,的确如此,这种关系很难顺理成章的讲出来。
“我还没有对苏帮主说我跟宫正是什么关系。”童晓桐补充道。
“说与不说差别不大,现在是这个故事到底要怎么讲。”郑堂还在思索着。
“这有什么难的?!实话实说嘛,我原本就是你们从妓院买回来,二黄儿原本就是小乞丐嘛。”童晓桐认为这些就应该直接说,没必要编造。
“恩,对!这样最好,只是,你和宫正.”郑堂顿了顿,他从童晓桐转述的苏良彪的话中,以及昨晚苏良彪的表现中,他感觉到苏良彪对童晓桐很不一样,可以说尤为上心,那就不能直接说她和宫正是‘青梅竹马’,也不能说成‘表亲’,现在无法判断宫正都说了什么,只能说是‘过命之交’,想到这,他接着说:“你和宫正是‘过命之交’,尽量不要多做解释,只有被逼问时,才能捏造些‘订过亲’之类的话,你俩是一起被绑到妓院去的,你被卖给了我们,他被逼去替人做事,其他的你就照实说。哦,对,还有,我是书生,家境殷勤,不是王爷,而乐岚是大夫,医术不错,但不是御医,你记住了吗?”童晓桐点点头。
“乐岚,我们俩来得这么巧,还救了童晓桐也很奇怪,虽然我确实是凭直觉,但这么说没有可信度,我们要说几天前安排朋友在随州接应童晓桐,但却未接到,得到通知后不放心才来,正好她的马车也丢了,自然会延误很多天,接不到也属于正常,其他的也是照实说。”
“恩,这样能恰当一点。”乐岚也点点头。
“童晓桐,飓风这个人.”郑堂一直想问这件事。
“哦,我就是因为他丢了马车,当时他身受重伤,被人追杀,躲在我车里,后来为了甩开那些人,我们就进了树林,我还跟他约定三天后在随州客栈见面。”童晓桐并没有说修炼真气之事。
“三天后,那就是今天。”
“今天?!”童晓桐忘了自己已昏睡两天。
“好了!事情明了!我有些饿了。”郑堂停止了这个话题,但他仍旧好奇飓风这个人,可现在不是时候,来日方长为好。
不一会苏良彪的手下就送来一桌子丰盛的早餐,郑堂和乐岚坐在桌旁,二黄儿负责给童晓桐送到床上。
饭后,童晓桐主动要求去见苏良彪,郑堂劝她身体好些再说,但她不愿意,执意要现在就去,而且要一个人去。无奈之下,只好让二黄儿陪她到苏良彪的卧房。
童晓桐到之时,苏良彪还没有起床,由于连续两夜都没有睡觉,他困得恨不得睡上三天三夜,门外把手的兄弟见童晓桐前来,便要去禀报,但是被童晓桐拦住了,她和二黄儿坐在石椅上等到一个多时辰,一直到苏良彪起床。
苏良彪推开房门,第一眼就看到脸色苍白的童晓桐坐在院中的石椅上,甚是吃惊,急忙走过去,问道:“你不好好养病,跑这里来做什么?你在等我?”
童晓桐急忙起身:“苏帮主,我已经没事了,我特意来感谢您。”
苏良彪没有应答,只是盯着童晓桐看。
童晓桐见状接着说:“我听郑堂说,您守了我两夜都不曾休息,我实在愧疚给您带来这么大麻烦,我.”
“好了!进屋说吧,外面凉,你的脸色很不好看。”苏良彪很想拉着她的手,却忍住了,但他仍然很开心童晓桐能一大早就跑到门外等他,心中暗想这丫头功力真是高超,总是能正中男人下怀。
二黄儿在外面等着,童晓桐跟着苏良彪进到屋内。
“早饭吃了吗?”苏良彪关切的问着。
“吃过了,吃的非常好。”童晓桐略有尴尬,等着苏良彪发问。
“恩。那两个人是你什么人?”
“他们是我的买主。”
“买主?!”这是一个让苏良彪出乎意料的答案。
童晓桐一五一十把事情经过说给苏良彪,说的十分真切中肯,惹得苏良彪阵阵心疼。
“你不顾生死来找宫正又是为了什么?”
“为了回家,我不记得家在哪里,也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童晓桐怕说错,索性说成失忆好了。
苏良彪叹了口气,除了郑堂二人身份可疑外,童晓桐所说都在情理之中,甚至没有蛛丝马迹可循,他站起身,来到童晓桐身边,摸了摸她的额头,发现还是有些热,说道:“回房休息吧,让那个乐大夫给你瞧瞧,你还没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