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人上山,自碰见不少暗哨,皆被金刀客轻松搞定,但碍于山广人稀,柳黎要寻找蒙黎谈何容易,众人在山上转了半个时辰,亦抓了不少人,严刑逼供也好,威逼利诱也罢,竟无人知晓蒙黎所住何处,柳黎一众不由犯愁,蒙黎生性多疑果然不假,竟连属下都不知其住在何处。
“寨主,现在怎么办,大半山子都找遍,竟然没人知道蒙黎那畜生在那。”一位皮肤粗黑,脸色带着疤痕的大汉说道,他名叫向括,是金刀客中使大刀的好手。
“蒙黎狡诈的狠,要杀他可不容易。”旬公道,他是既十八公之首,亦是金刀客中最为年老的一位,一手落雁东升掌可空手劈死一只大雁,所谓雁过拔毛的身手亦是如此。
柳黎思量一番,道。“这可不好办,我们去找蒙黎他们的厨房问问,总不能不吃东西吧。”一众点头,抓了个姘头,直奔厨房而去。
只见一男子被向括抓去,猛地朝脸揍了一拳,喊道。“快说,蒙黎在哪。”那男子如同兔子般被向括提起,早被吓得瑟瑟发抖,话都说不出,今又挨了一拳,更是嘴角带血,想说都说不出,向括见男子不说,朝肚子又去了一拳,男子顿是一口胃水吐出,向括忙朝一旁闪去,捂住口鼻,心骂“吗拉个羔子的,看你说不说。”想着,又是补上一角,男子直飞到墙上,四脚朝天,不省人事。
向括见男子昏去,目光转向其旁另一个年轻的伙计,一双怒目注视过去,伙计连连摇头,仿佛见了爷爷一般,道。“我说,我说,你别打我,酋长就住在北面的窑洞里,洞门口种着许多秋菊,就是酋长的窑洞。”向括满意地点了点头,一拳将其打晕扔在一旁,众人出了厨房,直奔北面而去。
“秋菊遍地,就是这里了,寨主。”阿唯道。柳黎点头,一众人在窗外查探片刻,适才进入。
“大哥,小弟我敬你一杯。”屋内,但见一位身材高瘦,皮肤干瘪的鹰钩鼻男子举碗道。“哎,此番二弟远道而来,理应我敬你。”另一名满脸虬髯,粗眉大眼,身着灰黑褂衣,头戴黑包头的大汉与瘦男子砰了下,将碗中美酒一饮而尽,甚是爽快。
“呦,二位闲的如此雅兴,不如小弟敬二位一杯如何。”屋外,一位身着汉服白衣长衫,手中持着折扇的俊美男子走了进来,兀自倒酒,饮了下去,道。“好酒,好酒!”
来者不善二人心道,对方进了屋子二人都未发现,看着俊美男子,不由暗暗发虚,虬髯大汉脸色渐沉,一手偷偷朝后摸去,那名鹰鼻男子则是笑道,“呵呵,来者即是客,但公子不请自来不免失了礼数。”说着,男子语气渐寒,信手一挥,一枚梅花针至袖中飞出,直刺向俊美男子。
俊美男子忽感寒光袭来,忙翻身朝一旁闪去,右手一摇,“叮铃铃——叮铃铃”银铃向起,“妈了个羔子的,可算好了。”但见向括大骂一声,手持大刀破门而入,旬公、柳唯等人紧跟其后,将屋内二人团团围住。
“金刀客,他奶奶的,你是柳黎。”那虬髯大汉见到众人,倏然醒悟,眼中带着复杂与愤怒,指着柳黎道。
“大哥,别和他们废话了,既然金刀客送上门来了,那便杀了,也省得我们多跑几趟一个个杀。”鹰鼻男子道。
“哼,好大的口气,蒙黎,蒙立,你们作恶多端,今日就是你们的死。”尚还有“期”字未出,一位男子忽感脑后一沉,一口黑血吐了出来,迎面栽倒下去,但见咻咻两声,又是两名金刀客莫名死去。
咻,一只暗箭向柳黎肩后飞去,“柳兄弟,小弟。”纪东见势急忙越去,抽出短刀挡住了暗箭。
“阿唯,你干嘛什么。”旬公见势不对,转身一招“鱼贯雁比”连拍三掌,直击柳唯,柳唯不敌,吃紧而退,嘴角溢出血来,冷笑着朝二人奔去,虬髯大汉也是哈哈一笑,拍拍柳唯肩膀,道。“做的不错。”
“纪大哥,你没事吧。”柳黎问道,纪东摇头无碍,柳黎转身怒道。“阿唯,为什么,你既然背叛寨子。”
“背叛?哈哈,那又如何,寨子里的人自小就瞧不起我,只记住了我是爹的儿子,因为我爹是金刀客,却从来没人在乎过我,其他人也就罢了,可就。就连你都瞧不起我,啊黎,你投降吧,蒙酋长已答应我,只要他得到寨子,我便能得到你!”柳唯眼带血丝,面庞兴奋而狰狞,毫不在乎众人的眼神,但在众人看来却是无比的丑恶与疯狂。
“呸,你个羔子的,阿公哪点对你不好,寨子何时有负于你,还想要阿黎,作梦吧。”向括鄙夷道,手中大刀已向柳唯砍去。
阿唯是她青梅竹马的玩伴,如今变得如此模样,柳黎心中悲凉,眼眶泪水欲转而下,他看了眼纪东,纪东更是一惊,“没想到阿唯竟有龙阳之好,太可怕了,太可怕了!!”见柳黎看了自己一眼,不禁额头发毛,冷汗直出,忽见虬髯大汉手持着一根竹棍劈了过来,快若呼呼生风,“阿黎,小心。”纪东拨出短刀施展“云起龙骧”以攻为守,挡住了一棍,心中喜道,五节竹,或紫或绿,不正是自己的灵风短箫么?
大汉蒙黎见纪东以短刃强攻,逼迫自己不得不防,心中惊骇,忙横剑挡之,这时柳黎醒悟过来,手中折扇拨开,与纪东形成夹击之势围攻蒙黎。
但见大刀劈来,柳唯忙朝一旁闪去,他身手虽是不然,但只擅长吹箭这等暗器,与之向括相比自是不敌连连败退,向括越来,又是一刀,柳唯吃紧避开,肩头中刀,血哗哗直流。再看蒙黎、蒙立二人,金刀客虽在不备之下被阿唯射死三人,但其余几人联手,亦是将黎、立二人打得无招架之力,不出一炷香时间,三人必败。
蒙黎深知这一点,只见他身形忽闪,窜到柳黎刚欲一棍砸下,纪东短刀截来,当的一声,纪东短刀吃亏,震得虎口发麻,柳黎回神,又手一挥,银铃响动向前一推,蒙黎顿感一股巨力直飞到墙上,吐出血来。
蒙立见大哥吃亏,忙俯身滚来,护着蒙黎,道。“大哥,是时候了。”“只能如此了。”蒙黎捂着胸口,丢出两个牛角,口中楠楠,念念有词,片刻间牛角内吹出一阵阴风,金刀客群豪闻之顿感四肢无力,两腿发软,纷纷倒下。
“你,你。”向括试图挣扎,终感喉咙发干,心跳都慢了半拍,无力栽倒而去。“不好!浊心术。”柳黎心道,也感无力倒了下去,纪东亦感头晕,却不像旁人般无力,却也是踉跄不止,忙扶着柳黎道,“柳兄弟,柳兄弟。”柳唯见之大喜,捡起向括大刀向纪东奔去,却是当啷一声,刀落人倒。
阴风过后,屋中静如鬼城,仅剩蒙黎、蒙立、纪东三人依然清醒着,“大哥,这小子怎么还醒着?你先歇着,让我解决了他。”蒙立道,蒙黎点头背靠着墙坐了下来,方才施法亦耗费了他不少法力。
纪东心中也是惊疑,他又怎知是玄清传他的“大梵藏地心经”及时护住了他的心脉,命门诸穴,才让他依旧保持清醒,奈何纪东不知自用行云,也已是强弩之末,被蒙立一掌拍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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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当,叮叮当当,纪东被一阵铁链碰撞声吵醒,发现自己四肢被铁链锁着,关在漫无天日的铁牢里,只见一道微光射了进来,铁门上不足拳头大小的暗格打开,一位守卫送来了饭菜后,便关上了格子,牢中又是一片灰暗,若不是纪东道行在身,可是伸手不见五指。
他举足走了过去,铁链叮当作响,虽是碗糯米饭,纪东依旧徒手吃了个一干二净。食后,纪东盘中而下,心道“希望柳兄弟他不要有事,哎,柳兄弟聪明得紧,说不定已想脱身之法了,纪东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怎么有资格关心别人。”想着,纪东闭目入定,兀自修炼。
另一边,柳黎则与纪东不同,他手脚皆被布袋绑在木架之上,不能动弹,蒙黎自知柳黎会巫蛊之术,怕他逃了,固施展了禁锢之术给其“特殊”待遇。
“柳儿,你怎么样了?”蒙黎举步走来,看着柳黎,面目关切。“呸,要杀要剐,随听尊便,少在这和我假惺惺的,我看着恶心。”柳黎双眸盯着蒙黎,恶狠狠地道。
“好,既然这样,明人不说暗话,现在金刀客全在我劳中,连同一个不知名的小子,换你手中的无涯宝库地图可好?”蒙黎道。
“无涯宝库地图?那是什么,我从未听过。”柳黎疑惑道。“哼,别装了,既然你不知道,此物定在蛇骨那老婆子手里。”蒙黎道。
“不许你侮辱姥姥,无涯宝库是何物?难道有无穷的财宝么?”柳黎不屑道。蒙黎哈哈轻笑,道。“看来你真的不知,没想到老婆子连你都不放心?”蒙黎又是嘿嘿冷笑一声。
“到底怎么回事,你快说说。”柳黎见蒙黎买关子,更是好奇不解。“嘿嘿,告诉你也无妨,三月前你是否与老婆子西行了一趟?”
“不错,怎么了?”柳黎答道。“老婆子此番出去,虚是出游,实是取那无涯宝库地图。”说着,蒙黎兀自抿了口茶,继续道。“那无涯宝库内确实有无数金银财宝,但最珍贵的莫过无涯真人当年所留的天下第一奇书《无涯心经》,传说练成此书,便可天下第一。然,这还不是最诱人的,众人皆传,此书与天下第一宝剑‘邪魂剑’之中各藏着半句天书卷,是二人于无涯峰顶战后,一同升仙所留的感悟,得此二卷者,可升仙道。
你说诱不诱人,嘿嘿,可惜江湖之上有多少人想得到此卷,又为此卷醉生梦死,嘿嘿!”说罢,蒙黎冷笑数声,不理柳黎,兀自走了出去。
柳黎脸颊扑红忽绿,又惊又骇,心想“他说得是真的么?可姥姥为何什么都不和我说,难怪我感觉姥姥那些日子行为怪异,不对,不对,或许蒙黎说得是假的,故意让我怀疑,假的?”柳黎脸色狐疑不定,不断思索着,实是不敢相信姥姥会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