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男佩鱼袋、女插梳篦
朝服佩绶、鞶囊系汉族传统风俗,隋唐时代仍沿袭不变。但唐代常服在发展过程中逐渐形成了佩带鱼袋的风俗,这是前代所未有的。鱼袋本来用于装鱼符。鱼符系刻有官员职务的身份证明,唐代规定须随身佩带。但可以佩鱼者仅限于职事官。武则天时,因玄武与“武”姓相讳,遂改佩鱼为佩龟,并初次规定了龟袋的品级。中宗时,恢复佩鱼,并将范围扩大到散官。睿宗朝,正式将鱼袋与常服服色相连,规定穿紫袍衫者,鱼袋用金饰、穿绯者用银饰等。到玄宗开元九年(721年),佩鱼范围再次扩大,规定一切检校、试、判、内供奉官均可佩鱼袋。从此,鱼袋就成为常服中绯紫服的一项重要组成部分,凡赏赐绯紫服的同时也赏鱼袋,二者连在一起,称章服,鱼袋基本上变为一种表示身份地位的佩饰,所以韩愈有《示儿》诗曰:“开门问谁来,无非卿大夫。不知官高卑,玉带悬金鱼”。
女子佩饰主要有首饰。唐代女子首饰常见的有钗、步摇、钿、梳篦等。钗,多插于发髻,金银打制,形状常见的有蝉、雀、鸟等小动物,如王建诗曰:“玉蝉金雀三层插”;段成式诗曰:“出意挑鬟一尺长,金为钿鸟簇钗梁”等。《全唐诗》,五函五册、九函二册、九函五册,扬州诗局刻本。出土的唐钗实物,钗梁上即有小鸟形状。插于发髻前部,并垂有小饰物,走路时小饰物会随步摇动的钗,也叫步摇,其钗体常作凤鸟形,即白居易《长恨歌》中所谓“钗垂小风行”。
钿,又名“花钿”,有金钿、翠钿、宝钿等,制作工艺已十分高超。金钿系以金子制作。日本大和文化馆藏有中国唐代团花簪花,在葵花形状的花庶周围,用金丝编成网文,制出八片立体花瓣,构成一朵盛开的山菊,精巧别致。翠钿系以翠绿的鸟羽粘贴而成,如王建:《宫词》曰:“不知红药阑干曲,日暮何人落翠钿”,表明这是镶有翡翠的钿;宝钿则是在金钿上镶嵌宝石,或直接以宝石雕饰成花朵。钿多簪于额前发中,温庭筠《南歌子》曰:“脸上金霞细,眉间翠钿深”,钿的垂饰正处额前眉间。隋唐妇女簪花钿的确形象可从着名的唐代名画《簪花仕女图》中见到。
唐代妇女还有头插梳篦之风。梳篦有金制、银制、玉制和犀角、白角制等。金篦,薛昭蕴《女冠子》词曰:“翠钿金篦尽合”;银篦,花蕊夫人《宫词》诗曰:“斜插银篦慢裹头”;玉篦,元稹《六年春遣怀》诗曰:“玉梳钿朵香曜解”,如此等等。隋唐时妇女插梳篦的方法,则有横插、斜插、对插和多把小梳篦合插等。张萱《捣练图》中的妇女,头上同时插几把小梳篦,如元稹《恨妆成》诗曰:“满头行小梳,当面施圆靥”;王建《宫词》诗曰:“归来别赐一头梳”。周昉《挥扇仕女图》中的妇女则头插两把大梳,梳齿上下相对,系对插。妇女对插梳篦的形象,在敦煌莫高窟壁画中也可以看到。
又有佩臂钏之俗。臂钏起在南北朝时,多戴在手臂上,隋唐时期戴的位置逐渐下移,最后落在手腕上,成为一种腕饰。白居易有《盐商妇》诗曰:“皓腕肥来银钏窄”,可见当时妇女的银钏已戴在腕上。在湖北武昌隋墓中出土的女子陶俑上,腕部塑有数道螺文,当是臂钏之形象。在唐代名画《步辇图》《簪花仕女图》中,也可看到妇女腕戴臂钏的形象。
石金项链此外,隋唐时期的少数歌女舞姬中,已出现戴耳环、耳坠之俗,但流行尚不广。1957年8月,在西安隋李静训墓出土了一串项链,其链条由二十八颗镶有珠宝的金珠构成;上端袋有扣钮,下端缀有坠饰;坠饰上镶有嵌青金石,制作精美,据专家考证,系来自西域之物。但也可证,佩戴项链之俗已开始在隋唐妇女中出现。
6.文身黥字流行
文身习俗起源古老,“越人习水,必镂身以避蛟龙之患”《酉阳杂俎》前集卷八《黥》。说明春秋战国时的越国已有文身习俗流行。隋唐时期,文身习俗流行更为广泛,成为人们一种的嗜好。如蜀小将韦少卿“嗜好剳青”;宝历年间“长乐里门有百姓刺臂”;长安百姓三王子,“遍身图刺,体无完肤”;武陵人雷满,“文身断发”,等等《酉阳杂俎》前集卷八《黥》。文身习俗已从南方,延伸至北国;上起皇室,下至民间,男女老少,均不乏黥迹。
隋唐以前,文身的图案较为简单;隋唐时期,则文身内容日趋丰富,图案更为复杂,诸如诗词歌赋、亭台楼阁、飞禽走兽、山水花卉、神仙鬼怪、傀儡戏文等,皆成为文身内容。如荆州葛清,自颈以下,遍刺白居易诗30余首,称“白舍人行诗图”;蜀中韦少卿胸刺一树,上栖寒鸦数十,树旁有挽镜人物,寓张说“挽镜寒鸦集”诗意;长安王力奴胸腹“为山、亭院、池榭、草木、鸟兽,无不悉具,细若设色”;高陵宋元素,“(身)刺七十一处,左臂曰:昔日以前家未贫,苦将钱物结交亲。如今失路寻知己,行尽关山无一人;右臂上刺葫芦,上出人首,如傀儡戏郭公者”。《酉阳杂俎》前集卷八《黥》。
隋唐时期,人们文身的动机五花八门。黔南观察使崔承宠少时,遍身刺一大蛇,“始自右手,口张臂食两指,绕腕匝颈,龃龉在腹,拖股而尾及骭”,每当酒酣,则“努臂戟手,捉优伶辈,曰:蛇咬尔!优伶等即大叫毁而为痛状,以此为戏乐”,似以黥体戏弄人;段成式门下驺路神通,“每军较力,能戴石簦靸六百斤石,破石粟数十。背刺天王,自言得神力,入场神助之则力生”,则又以黥体祈获神力。《酉阳杂俎》前集卷八《黥》。
7.服饰崇时尚
隋唐胡服盛行,毋论民间,抑或皇室,皆喜着胡装。《旧唐书·舆服志》曰:太宗“朔望视朝,以常服及帛练裙襦通着之。若服褶袴,又与毛巾帻通用着于今”;“其常服,赤黄袍衫,折上头巾,九环带,六合靴,皆起自魏、周,便于戎事。自贞观已后,非元日冬至受朝及大祭祀,皆常服而已。”褶袴、六合靴等常服多系胡服。上行下效,对民间胡服风尚的形成影响巨大。如民间帽式,隋唐之际,骑马者多着幂离;到唐高宗时,幂离换成帷帽;开元年间,则又变为“无复障蔽”之胡帽,凡此三变,仍不出胡式。再如男女衣着,折襟外衣,靴靿并行本系中亚波斯风格;而长袖窄口细腰,且腰佩承露囊等诸多式样,又系取法于印度、回鹘。唐太宗曾曰:“自古皆贵中华,贱夷狄,朕独爱之如一”。《资治通鉴》,贞观二十一年。在如此开放的社会中,服饰盛行胡风是十分自然的。
又有女着男装之风。《新唐书·五行志》曰:“高宗尝内宴,太平公主紫衫、玉带、皂罗折上巾,具纷、厉、七事,歌舞于帝前。帝与武后笑曰:女子不可为武官,何为此装束?”可见,太平公主这样的贵妇也着男装。盛唐以后,社会风气更为开放,妇女在大庭广众间颇有“着丈夫衣服靴衫的”《旧唐书·舆服志》。“士流之妻”也“衣丈夫服,靴衫便帽。”《大唐新语》卷十。李廊《长安少年行》十首之五曰:“遨游携艳妓,装束似男儿”。李华《与外孙崔氏二孩书》曰:“妇人为丈夫之象,丈夫为妇人之服,颠之倒之,莫甚于此”。李华乃开元二十三年进士,可见安史之乱以后,女着男装的风习仍旧盛行。故元稹犹有《赠探春诗》曰:“新妆巧样画双蛾,慢裹恒州透额罗。正面偷轮光滑笏,缓行轻踏皱之靴。”范摅:《云溪友议》。裹幞头、执笏、着靴,正是男子装束。
袒露前胸又是唐代妇女服饰的一大时尚。女装上衣露胸,汉魏时未见,南北朝时始有出现。山西大同北魏司马金龙墓和河南安阳北齐范粹墓均出土有袒胸女俑。唐代女装露胸,当沿袭南北朝之俗而来。敦煌壁画329窟有一执花跽坐少妇,身穿袒胸罗衫,两乳隐然可见。陕西乾县永泰公主墓壁画所绘侍女、韦顼墓所绘贵妇人、懿德太子墓石刻宫廷女官等,皆袒胸露乳,胸部轮廓分明。当时诗人对妇女袒露前胸之风亦有所描绘,如温庭筠《女冠子》曰:“雪胸鸾镜里”;方千《赠美人诗》曰:“却系裙腰伴雪胸”、“粉胸半掩疑晴雪”、“常恐胸前春雪释”;韩偓《席上有赠》曰:“鬓垂香颈云遮藕,粉着兰胸雪压梅”;周濆《逢邻女》曰:“日高邻女笑相逢,慢束罗裙半露胸。莫向秋池照绿水,参差羞杀白芙蓉”,等等。足见唐代妇女服装,在薄、透、露上,远比前代开放。以纱罗作衣料,是唐代妇女服饰的一个特色,不着内衣,仅以轻纱蔽体的装束,更是唐代独创,所谓“绮罗纤缕见肌肤”,就是对这种时髦服装审美特点的概括。
二、饮食风俗
中国饮食文化在隋唐得到高度发展,饮食行业兴旺发达,饮食品种丰富多彩;相应地,饮食生活方面也形成了许多独具一格的习俗和风尚。
1.主食三餐定型
隋唐以前,汉族社会基本实行早、晚两餐制。尽管有时也出现包括“午时食”在内的“三食”,但隋唐以前的“午时食”,只是补食、点心,而非正餐。隋唐时期,由于生产力的提高和社会经济的发展,人们的生活节奏加快,于是,两餐制受到冲击,三餐制开始流行。因此,在唐代诗文中也出现了许多中餐词语,如权德舆《田家即事》曰:“山僧相劝期中饭,渔父同游或夜归”;李频《南游过湘汉即事寄友人》曰:“向野聊中饭,乘凉探暮程”;贾岛《送贞空二十人》曰:“林下中餐后,天涯欲去时”;白居易《咏闲》曰:“朝眠因客起,午饭伴僧斋”,《夏日闲放》曰:“午餐何所有?鱼肉一两味”;段成式《酉阳杂俎·王格》曰:“忽见一寺,门宇炳换,遂求中食”等等。其中“中饭”、“中餐”、“午饭”、“午餐”、“中食”等词的出现,说明隋唐起“午时食”已入正餐之列。
隋唐时期,汉族社会日常饮食的主食结构基本上是南米北面,辅之以粟、豆、稷、黍等。但由于南方稻麦轮作制的流行,南方主食中面食也占有很大比重。主食种类仍可分为饼、饭、粥、糕等数种。从史籍中的出现频率看,饼最多,饭、粥次之,糕较少。
隋唐时期饼食,种类繁多,见之于史籍上的就有胡饼、蒸饼、煎饼、环饼、汤饼、薄饼、齑饼、饼、烧饼、笼饼、等。
胡饼在汉时传入中原,魏晋南北朝时已普遍食用,隋唐时沿袭不断,且食用范围更加广泛,并出现了有馅的胡饼。《唐语林》曰:“时豪家食次,起洋肉一斤。层布于巨胡饼,隔中以椒、豉,润以酥,入炉迫之,候肉半熟食之。呼为古楼子”。圆仁《入唐求法巡行礼记》载曰:唐文宗开成六年(841年)“立春节,赐胡饼、寺粥。时行胡饼,俗家亦然”。当时又有胡麻饼,类似今芝麻烧饼。白居易《寄胡麻饼与杨万州》诗曰:“胡麻饼样学京都,面脆油香新出炉。寄于饥馋杨大使,尝看得似辅兴无。”“辅兴”系当时长安城内辅兴坊,以产胡麻饼而盛名。
蒸饼,又曰笼饼,即后来之馒头。宋人张师正《倦游杂录》曰:“唐人呼馒头为笼饼。”蒸饼在唐前已有食用,至唐时则更加普遍,且街市上到处有卖。《朝野佥载》载曰:长安人邹骆驼“常以小车推蒸饼卖之”;《朝野佥载》卷五。《酉阳杂俎》载曰:武则天时,张衡国“路旁见蒸饼新熟,遂市其一,马上食之,被御史弹奏。”《酉阳杂俎》前集卷四。《唐大和尚东征传》曰:鉴真东渡日本,随船带“干蒸饼一车”。当时还有内加葱肉的笼饼,似今之肉包子。《太平广记》载曰:武则天时侍御史侯因止,“常命作笼饼,谓膳者曰:与我作笼饼,可缩葱作。比市笼饼,葱多而肉少,改令缩葱加肉也。时人号为缩葱侍御史。”《太平广记》卷二八五,引《御史台记》。
,又称毕罗,也系胡食,唐时始从吐蕃传入。据考证,它是一种带馅的面点。李匡乂《资暇录》月光:“毕罗者,蕃中毕氏罗氏好食此味。今字从食,非也。”流行于关中,长安就有许多肆、店,专卖;许多人家能自己制作,如韩约家所作之“樱桃”,以樱桃为馅,熟后仍“其色不变”《酉阳杂俎》前集卷七。
汤饼,又称馎饦、不托,即后来之面条。宋人欧阳修《归田录》曰:“汤饼唐人谓之不托,今俗谓之馎饦矣。”夏天吃的汤饼叫“冷淘”,即凉面。当时光禄寺“冬月则加造汤饼……夏月加冷淘”,以供百官膳食《唐六典》卷一五。杜甫《槐叶冷淘》诗曰:“青青高槐叶,采掇付中厨。新面来近市,汁滓宛相俱。入鼎资过熟,加餐愁欲无。碧鲜俱照箸,香饭兼苞芦。经齿冷于雪,劝人投此珠。君主纳凉晚,此味亦时须。”《全唐诗》卷二二一。所咏当为加槐叶的过水凉面。
隋唐时期的饭食,以原料而言,主要有粟米饭、稻米饭、麦饭。北方多吃粟米饭、麦饭,南方多吃稻米饭。平民百姓吃饭,米质较粗糙,如圆仁《入唐求法巡礼行记》载曰:海州登州之间,“山村县人,飧物粗硬,爱吃盐茶粟饭,涩吞不入,吃即胸疼”。但官廷御厨炊制的饭品则颇有讲究,如夏天所食的“清风饭”,陶谷《清异录》载曰:“用水晶饭、龙睛粉、龙脑末、牛酪浆调事毕,入金提缸垂下冰池,待其冷透供进,惟大暑方作。”又如韦巨源“烧尾宴”中的“御黄王母饭”,同样是粟米饭,却将肉丝、鸡蛋等“杂味”浇盖饭面,十分精美。
唐时流行一种名为“青精饭”,又名青饭、乌饭。其常见的制法为:“取南烛茎叶捣碎渍汁浸粳米,九浸、九蒸、九曝,米粒紧小,黑如璧珠,袋盛可以适远方也。”《本草纲目·青精干石饭》引。青精饭也有以特殊稻米饮制的,皮日休《润卿遗青饭》诗曰:“分泉过屋舂青稻,拂雾飘衣折紫茎。”原诗“青稻”下注曰:“此饭以青龙稻为之”;“紫茎”下注曰:“南稻茎微紫色。”《全唐诗》卷六一四。青精饭常为道家修炼时所用,陆龟蒙《四月十五日道室书事寄袭美》诗曰:“乌饭新炊芼臛香,道家斋日以为常。”《全唐诗》卷六二五。习俗以为青精饭有保健、美容功能,陆龟蒙又有《润卿遗饭》诗曰:“旧闻香积金仙食,今见青精玉斧餐。自笑镜中无肯录,可能飞上紫云端。”《全唐诗》卷六二八。称道它可以辟谷轻身延年。杜甫有《赠李白》诗曰:“岂无青精饭,使我颜色好。”《全唐诗》卷二一六。谓之有美容作用。
此外,南方还有以菰米做的雕胡饭,唐代诗人多有吟咏。如王维诗曰:“香饭青菰米”;李白诗曰:“跪进雕胡饭,目光明素盘”;杜甫诗曰:“齑忆雕胡饭,香闻锦带羹”。
粥系传统食品,传之隋唐时,品种更加丰富,就主料而言,有粟米粥、稻米粥、麦粥、面粥等。粥的食用也更为普遍,上自皇帝官宦、下至僧俗民众,无不食用。每遇荒年,官府及社会善士则要开仓施粥,赈济灾民。如隋代赵郡人李士谦,家乡“大饥,多有死者,士谦罄竭家资为之糜粥,赖以全活者将万计。”《隋书·隐逸传》。隋唐时期粥的名目很多,如当时光禄寺为百官供膳,“夏月加……粉粥,寒食加饧粥”《唐六典》卷一五。;“白居易在翰林,赐防风粥一瓯”。《云仙杂记》卷五引《金銮密记》。此外,还有杏酪粥、云母粥、胡麻粥、地黄粥、茶粥、葱粥、杨花粥、冬凌粥、长生粥等。隋唐时期,人们已将粥用于食疗,孙思邈《千金食治》记有食疗粥品18种;而昝郎《食医心鉴》则记有57种。
除饼、饭、粥外,隋唐时期的主食品种又有糕。韦匡源《烧尾宴食帐》中,有“七返膏,水晶龙凤糕、玉露团”《清异录》卷下。等数种,其中“七返膏”即“七返糕”,水晶龙凤糕即糯枣糕,玉露团则是一种酥糕,皆为比较精美的糕品。
2.副食食谱趋广、食法趋精
隋唐时期副食品种比前代更为丰富,如蔬菜类,据有关史料统计,其品种除前代已有的芋艿、薯蓣、韭、蕹菜、紫苏、蓼、菘、芥菜、荠菜、苋、蒿、蕨、苏菜、芹菜、莼菜、苹、蒲、蔓菁、萝卜、胡萝卜、胡荽、苜蓿、龙须菜、石花菜、紫菜、落苏、莲藕、冬瓜、萱草、菱角、竹笋、荸荠、百合、薤、甜菜、葵瓜、芸苔等外,又有当时近引进的莴苣、菠菱等,共约四十多种;肉类则有猪、牛、羊、狗、鸡、鸭、鹅等家养畜禽,象、熊、鹿、驼、猴、狸、兔、野猪、鹧鸪、鹌鹑等野生禽兽,鲩鱼、青鱼、鲢鱼、鳙鱼、鲵鱼、海蟹、比目鱼、海镜、海蜇、蚝、乌贼等水产。此外,还有一些地方的吃蝙蝠、蜂房、蚁子、老鼠,甚至吃蛇蝎、蚯蚓、蜣螂乃至臭虫等。这就为丰富多采的菜肴提供了物质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