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苏小朵,像花儿一样的名字。大概起这名的时候,爸爸妈妈希望我长大成为一个温柔的女孩吧,回顾我的成长足迹,可以用弯弯曲曲的线条来描绘。
小时候的我,一点都不乖,爱玩爱闹,因为年龄在一群小伙伴中最大,也就自然而然的当上了他们的“老大”。
被一群小屁孩围着叫老大的日子真的很美好,我自鸣得意的享受着这种骄傲,带他们疯玩,爬树,占地盘,抓鱼,看露天电影……真是无游戏,不童年。
后来听妈说,我小时候脾气很大,和邻居家的小孩打过不少架。我暗暗的想,原来我还是个情绪型选手呢,再看看现在,少年的锐气磨得只剩受气了。
时间一晃,终成绝响。我现在24岁,刚刚大学毕业,按照婚姻法的规定,女生到了20岁就可以结婚了。掐指算算,除去吃饭,睡觉,上学,没有多少属于自己的单身时光啊!
如果一个人20岁就结婚,那她岂不是把绝大部分的人生交给婚姻折腾,这种念头,我想想就觉得可怕。
婚姻就像座围城,外面的人想进去,里面的人想出来。看着进进出出的男女,熙熙攘攘,不禁发问,这就是我想要的人生吗?
好吧,我承认我没有在发问的时候抬头45度角仰望蓝天。
尽管,我一直想把自己培育成一半忧郁,一半阳光的文艺青年,一个有故事的苏小姐。
过年回家,百无聊赖的度过属于自己大学的最后一个假期。
一次初中同学聚会,让我内心最脆弱的地方又开始隐隐作痛,好不容易埋葬在内心的情感又开始波涛汹涌起来,我努力掩饰着,强作欢颜。
能让一个人翻来覆去睡不着,患上内伤,除了爱情,还有什么能有这样鲜明刺骨的效果?
没错,我爱过一个人。
其实,年少轻狂,谁没爱过。
只是,这个人,与我隔了千山万水,是我跋山涉水,也到达不了的目的地。
但是,那段有他的日子,铭心刻骨,将我的整个人生点亮。
那时的我,以为这就是爱情。
如今初中毕业快十年,少年的爱和喜欢,如果只是当年荒唐的自我陶醉,和不切实际的想象,那我就有了斩钉截铁的理由来说服自己,挥别那些过去。
如今,我不再是那个小女孩,他早就成了生命里的匆匆过客。他有了自己的婚姻和生活。
我的爱,早就应该埋进苍凉的时光土壤里。
时间是最好的解药。一切痛,经由它洗刷,都会自行化解。
这是多么好的人生箴言,可是我,最难控制的,是自己的心。
原来,苏小朵,是一朵痴情的云。
她在天空飘着的时候,爱上了眼前的那片蓝天。当同伴都离去,去寻找更美世界的时候,她偏要赖着不走。
她陷入爱情的时候,认定眼前的蓝天,就是她的整个世界,幸福不会常驻。
终于有一天,蓝天有了自己的伴侣。她的世界一片灰暗,美梦碎了一地,变成雨滴,淅淅沥沥,滴滴答答停不下来。
十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也的确改变了很多。
我们那届初中生,很多都已经结了婚,有了小孩。听着女同学发着结婚后的各种牢骚,男同学的各种抱怨,忽然很庆幸,婚姻果然是爱情的坟墓。
十年里,我遇到了很多人。但对他怦然心动的那份感觉,确是没有遇到的。
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的恋爱,结婚,体味爱情的苦辣酸甜,没有童话里王子和灰姑娘,有的只是平凡人的平凡爱情。
人生就是这样,爱到最后是陪伴。爱情终要转化为亲情,当初再浓烈的情感,回望的时候,也是云淡风轻。
爱情经不起时间的磨砺,看过太多因为时间,距离,不可抗力而分手的恋人,曾经轰轰烈烈,如今各安天涯。
听别人说,人一辈子不会只对一个人动心。但最后只能选择一个人相濡以沫,和其他人相忘于江湖。
我总会感觉这句话有些悲凉,而且给人一种错觉,相忘于江湖的那个更凄美。对相濡以沫的来说,多少有些不公平。
爱情一经分割,就失去了它的坚贞。爱情是自私的,怎么能一半给身边人,一半给想爱却不能爱的人呢?
可能这就是我的爱情洁癖。
只因心里住着的那个人,曾经离我那么近。
如今,却被时光拉的那么远。
我明白,留不住,有他的那些日子,只能小心翼翼的珍藏心底,常常翻阅着,回味着。
记忆的河岸,有我少年里,种下的一颗爱情种子。
后来,它没有开花结果。
其实,我早已不在乎结果。
那段岁月,就是我最珍贵的礼物。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我始终不明白爱情究竟是什么。
如果有一个人,经常在你梦里出现。
你发呆的时候会想他,春风得意的时候,想和他一起分享快乐,秋风失意的时候,想得到他的安慰,牵肠挂肚,思念与日俱增,这算不算爱?
他最爱的那首歌,以前我会天天听,想从中听到他的心境。
可是现在,我却害怕听到,心里会隐隐作痛。
因为它会把我拉回过去,和回忆对抗。
以为经过那么多年,面对他,早已能宠辱不惊。
可是,回忆像是一颗顽石。我只能缴械投降,任他占据我的所有意志和思想。
苏小朵,你不是个健忘症者吗?
为何在他的事情上,你的记忆惊人。
每个场景,在十年无情光阴的蹂躏下,还历历在目?
为什么他的样子,像标本一样镌刻在了心里,成为你永远绕不开的人?
“春夏秋冬,有多少人会走,春夏秋冬,有多少人会留,传闻你身边有个她,两个人还快乐吗,听说你跟她提起我,是否对我也牵挂……”张敬轩的《过云雨》,最爱的一首歌,喜欢了快十年。
苏小朵是个无比怀旧的人,她可以固执的只恋一首歌,只爱一个人。
即使十年的漫长坚守。
她说,这是她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