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6739000000013

第13章 小说(13)

这屋里的人,是愈来愈多了,假如给他们打听着,一网打尽,连任之和芷英也要受累了,我急得很,要求任之和芷英离开这里,但是他们死都不肯接受我的意见。

任之说:“我们走了,你们怎么办呢?买菜,买米,打听消息,你们自己能去吗?”

芷英说:“我搬出去只好住女青年会,教我再去租房子弄家,真不高兴哩!”

我一听芷英的口气,任之的居住问题又难解决了。也许又要出别的花样了。我说:

“那样还是我同贞一阿顺三人走开这里,上海这样大也许总可以找到一所隐身之处。再不然我自己投到捕房去,听他们摆布罢!”

任之又急了,他说:“你们万动不得,要说隐身,这地方最妥当了,外面那条狭弄,又湿又污。没有人会找来的。”

我亦不便固执,不过想到这三间小房子,住满这一堆人,假如给邻居知道,也许会通消息吧?上海是什么人都有,而且说不定我们的邻居就是侦探。我恨不得将任之和芷英一手推出去,他们在外面爱怎样就怎样吧,千万不要为我受累,那便上天开眼了。

任之想了半天,他说赵姊走了,听说她的屋子还租在那里,我们去问声看,如果她的屋子可以借给我们,便打算着搬走罢!

芷英和任之在饭后都走了。我想在床上打一个盹,因为心神都疲倦了。贞一她在写信给她母亲,不久也许回家走一遭,教母亲不要记念她。阿顺看我们的厨房的泥炉子坏了,他卷起袖子,用水拌泥,在那里修炉子。三间屋子都有人,然而静得连老鼠走过,也听得很清楚了,我渐渐入梦了。

一个红头阿三先来用棍子打了门,后来一个带尖顶帽的人,又来抓起信筒上的一块板来望望,阿顺轻手轻脚的出去了,他问:“谁呀?”

外面恶狠的回答是:“开门!要抓人!不开,用刀劈来了!”

贞一吓得向晒台上跑,我也跟她跑到晒台上,登上屋顶,预备跑到隔壁去,但是隔壁晒台也有红头阿三,尖顶帽的人,我急得不知向哪里跑好,只拚命的一纵,希望跳到对面去,但是一个巡捕已抓住我的手,我大声的叫喊着。

我醒来了,看见贞一坐在我旁边,说:“做梦么?我想不会是胃病发作呢?”

我呆呆地睡着,对贞一望着说:“怎么就做这样的恶梦呢?也许就在这几天,他们会找来呢!……”

但是想着如果任之和芷英已走开了,那便什么都不怕了,今晨还是催他们赶紧走!

上灯的时候,阿顺把菜饭都弄好了,任之和芷英也回来了,他们说房子已问好了,明天下午一定搬开,省得我着急!

“是的,你们在外面还可以替我们打听消息呢!”我好像又忘了一切害怕的事了。

“我天天什么时候替你们买菜呢?”任之说。

“不必天天买菜吧,有好菜我们也吃不下。”

芷英说:“那还是后天的事,明天再谈吧,现在大家好好睡一晚吧!”

我心想睡着做起怕梦来,还不如不睡呢!

贞一不说什么倒在床上了,大约又想起心事来了。

三月五日

任之和芷英搬走已三四天了,任之只来了一次,他替我买些肉松来,那是我爱吃的。

贞一懒得像绵羊一般,时时倒在床上,连说笑的勇气都没有了,我怕她会病了,我说:“贞一你怎么这样萎靡呢?”

“心里有点凄楚,还怎样提得起精神呢?”

“又难受什么?横竖人总有一天死的,担心它做什么?

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也罢,上断头台也罢,用绳子绞死也罢,那算得什么呢?只要有一滴爱泉,滋养着我的心,便什么都有勇气去干。”

“你当然与我不同多了。就是干枯的坐在这房里,总还有人来安慰呢!我呢?什么也没有了,只剩下他的一滴血,天天吮吸着我的精力!……”贞一说着流泪了。

我虽然有点强硬,但也同情似的滴下清泪。

阿顺提着水壶上来,一壶的热开水,热气从壶里冒出来。阿顺的脸上又恢复以前的红色了,他不知愁,不知苦的神情,撕开一张嘴说:“午饭吃什么好?以我看天天烧饭吃,又要弄菜,你们又吃不多,我弄着倒很费事,不如想一个花样,做点别的面食吃吃,换换胃口,也许可以多吃一点!……”阿顺是山西人,他吃惯面食,也会做面食。

我听他这样说,便附议他的话,贞一也点点头说好。

阿顺便欣然的走了。我看着他的背影,便想起他的女儿来。听说他的女儿,就是在周家的阿金,我常到周家去,看见圆脸浓眉的阿金,总觉得她在娘姨群里,要算一个出色的了。后来周先生将阿金的故事讲了一点,他说一个乡下女子,能打破旧传统的观念,总算了不起。阿金才十七岁呢,她居然反抗旧式婚姻,只身逃到上海来做工,真是了不起的行为。

当时在我脑里确也想着,阿金的行为的确是了不得。

以后,到周家去,便看见阿金的脸色呈现着萎黄的颜色,一身乡下女子特有的活泼,完全没有了,我就有点奇怪。

以后几个月,我又到周家去,便没有看见她,还特意跑到厨房去找她,据一个老娘姨说阿金害肺病死了,死了还不多天呢。

我虽然不是一个文学家,当时也把阿金想象得像一朵娇艳的玫瑰花,一旦悴憔而死,也怜惜的说:

“唉!一朵娇艳的花儿,怎么就给风雨打谢了呢!”

老娘姨告诉我,阿金是肺病死的,但我的想象的说法,似乎有点文学家的意味吧。

后来打听出来,阿金确是给一阵像暴风雨一般的蹂躏死的。周家的二楼住了一堆男学生,看见年青的阿金的勤快做事,不只是满口的赞颂,有时还要动以轻快的手,在阿金的红润的脸上,轻轻的扭着,阿金虽然感觉一阵酸痛,却轻轻一闪,报以微笑,也从来不生气的,这在那些学生,也就赞颂她的好脾气了。

这样的日子过了好久,阿金接受着那些男学生的破衣破袜,替他们缝补,也不止一次了,这在阿金心里多少有点感激的,后来有一天,居然有个姓王的学生从外面回来,走过厨房时,手里举着一盒香粉向阿金打了一个招呼,便轻轻的说:“你跟我上楼来!”

这在阿金并不觉得有什么坏意,心想也许王先生要开水呢,便顺手在炉上把一壶开水提着上去。

阿金一推开门,看见一个赤条条的王先生站在房中央,阿金便放下水壶,立刻害羞的回身了。

但是王先生猛的扑过来,给阿金一个猛烈的狂吻,后来被他怎样摆布,那是猜想得到的。

几天后,有一次,四五个学生都回来了,便轮流的将阿金奸着,从那天起阿金的健康便受了打击,一天不如一天,脸瘦黄下来,但是除那些学生以外,是没有一个人明白她瘦的原因的。

阿金不肯说出她的病源,也没有注意她的病为她请医生的人,在那种情形之下,阿金便悄悄地死了。这事,是周家的老娘姨说出来的。

唉,我想这是社会上恶分子害死她的。同时亦是社会环境不好,所以阿金无声的死了,没有一个来替她申说的人,她好像死在一块砖底下,竟没有人来搬开那块石砖,也许反要讥笑她,冷酷的捶她几下,用吐沫唾着说:

“贱人!你是贱人!”

社会的恶势力在支配着一切,被这种恶势力压死的不知多少了,现在我们的妇女联合会也要为它吞灭掉,我们本来是一番好意,想团集许多女子,无论工人,婢仆,什么人都欢迎,没有职业的便设法去替她们找职业,有不能解决的痛苦,便设法使她们不痛苦,我们女子的痛苦,社会上是永远不会代我们解决的,我们奋然自己起来解决,他们投以冷眼,讥笑够了,便来破坏了。这还有什么说的呢?他们要加我们罪名,自是容易的事。他们无端的说我们是共产党,可真有些小题大作了。我们并不懂什么是共产党呀!

我想到这里,便无声的冷笑了。阿顺把菜饭也端上来了,阿顺做的面饭是馒头,我是好久不吃这些东西了,今天却吃了很多,而且滋味很好似的,贞一也吃的很多。

阿顺瞧我们吃的多,他很欢喜。

三月七日

在小屋里坐着真闷死人,从玻璃窗望着天是那样小,我想,我常这样住下去,性情要变得孤僻,焦躁,狭小起来。

任之又几天不来了,他搬走了,便不想起我们来了吗?芷英从搬了一直没有来过。人们都不肯和我们来往了吗?就是我们妇女联合会的朋友们,也没有一个人来看我们的,倒是阿顺的娘子,昨天来了一次。知识阶级的人,都是自私的,他们得的知识,都是教他们往自私的路上走的吗?我有点怀疑知识的力量了。

像阿顺的娘子并不认识字,她的头脑便简单好改,她走进我们的门槛,却是很自然,并不会觉得我们就是囚徒,就是犯罪的人,并不会害怕有什么危险,这就是一个好例子,她始终都在尊敬我们。那些有知识的朋友,他们以前奉我们为女神,女权者,改革者,天天大捧特捧,捧得令我们自己也害羞了,现在怎样呢?他们人不来,连消息都不给我们知道,恐怕我们会连累他们,会把我们的罪移到他们头上去。现在好像我们身上有了微生虫,有毒菌素,人们都不敢来看我们了,这也好,他们把我们丢开了,他们在一个天地里,把我们放在另一个天地里了。让我们住在冰天雪地的世界也罢,让我们寂寞死,让我们饥饿死啊!人们都是冷酷的,哪里有一点同情,一滴热血呢?

我说:“贞一,我今天想到街上去走一走,看有没有人来捉我,假如有人来捉我,我便跟着他们去,我想,他们也许和我们的朋友差不多的,不会比她们待我还冷酷罢。”

贞一吓住了,她说:“你走,我也走!”

我为了她的气话,也吓住了。我说:“我们的世界还不寂寞呢!我们还有三个人,让我们三个人把我们自己的世界弄得暖热些好了,不去管外面的世界也罢。”

“你也有点矛盾呢!任之和芷英,是你教他们去的,现在又怨恨他们。”

我笑了,我知道自己有时是矛盾的,不过他们也和我一样的矛盾着。任之常说芷英缺点太多,但他爱的却是她的缺点罢?一个女子能用她的肉体去献给她的爱人,以她的妖冶的眼波打动她爱人的心,这算什么呢?这并不是她的缺点,然而任之常说她太磨人了,不知不觉地在那些缺点中打滚,享乐着自己的魂灵,反而说我是一个不会表现爱的人。

贞一对于她的爱人,有时爱的过火,有时又太冷酷,她的佩侯却是一位温良的好人。然而他们矛盾心理,也时常使他们整天的战斗,现在是没得说了,佩侯是死了什么也没有了,但我不敢提起这种事实,恐怕引起贞一的悲哀。

矛盾的心理是人人免不了的,说他做什么呢?这是白费时间而已。

“房里太乱了,这是使人颓靡的原因,我们提起精神来打扫一下吧。门口也没有卖花的来,花瓶里花是干枯了,也应该换些新鲜的才好!”贞一说着,用眼睛打量着周围。

“真的,找些事做做吧,不然会寂寞得像掉在泥团里了。”我笑着说。

任之的书桌上,灰尘是像风沙一般,满满地铺遍了。

他用的笔枝枝都是扫帚一样,睡在桌布上,桌布上是一块一块的墨渍,墨水壶不是东倒,便是西歪,满桌的书堆得像山,我看着那张混乱的书桌,又想起长发方脸的任之来了。他的书桌是从不教人动的,谁拿去他桌上一张纸,都会找你生气的,也不许人家批评他的书桌,然而也奇怪,在那样乱堆得像茅草一般的桌上,他可以随心所欲的写文章,这一点我是佩服的。他桌旁一只摇椅上,垫子上的花纹,都坐得没有了,而且像一个塌饼,连棉花都飞走了似的。我慢慢地瞧着任之的一块笔墨的田地,不觉微笑。

贞一抹着窗,立在高凳上,她取笑的说:

“你又掉在回忆里去了!回忆也是使人颓靡的。我希望你不要回忆了,还是去找现实的生活吧!……”

“你的现实生活是什么?你却快做母亲了!……”

我无意的一句话,却使贞一像受电一般,立时无言,房间里立刻充满了沉默。

三月九日

任之像是客人,来坐了一小时的工夫,便匆匆地走了,我虽然想留住他,又恐怕惹他讨厌。

他走了,贞一便说任之的态度很浮躁,这大约是被什么包围住了。她的话使我想起自私的芷英来,便沉闷起来了。

贞一握住我的手,劝慰了许多话,但我听不进去,仍旧烦闷。我翻开我的簿子,上面贴着我以前写给任之的信:

任之弟:现在已是十点钟了,我好像要睡了,只是想到正在被人们包围着,我心里便愤怒着,悲哀着。精神又特别兴奋着了。我想:我应该走开,让你们去混,虽然芷英常是用理性的话,打断你的感情,但这是一时的,我相信她不是那样的人!

在我这方面也有走开的好处,至少我可以恢复我的性情,我是一个最快乐的人,在求学时代,我仍旧希望那样!我有一个好活动的性情,将来必触机而发,不可压制。那时你也许想踢开我,也许觉得我有点累赘,想用快刀割去。这是我秘密的说笑,在没有成为事实之前,请你不要轻于泄漏人间。我祝福你。

我看着自己的笔迹,激动着心弦,颇有“引刀成一快”之感。但是刀子是握在自己手里,还是握在他人之手呢?就想到这问题了。我相信我不会被人杀,我要反抗人们用刀放在仇敌头颈上。我在激怒时,我要夺下人们的刀,砍他们一刀,在他们脑门上,留一条痕迹!

可是我也有点怕承认自己是能够杀人的人。我想着,又翻到第二封信:

任之弟:我感激你和芷英的好意,你们有勇气助我去读书,那总是可感激的。只是你向我说这事的结论,声色都太严重的,使我吃不住,堕在感慨的深渊里去。我非常伤心,那时桌上如有刀,我也许会自杀了吧!我抱着灰心的态度,睡在床上,一夜失眠,你们猜我这样那样,实际都不是主因。我自己知道却是为了一面要求知识,一面不忍和你别离,两种情欲的斗争,害得我要发狂了。芷英在旁边说,我一走,担子放在她肩上,她的牺牲却是为了我,她的话使我脑里却起无数纠缠,怎样也掀不开了。任之!痛苦永远咬住我的心,我想起你买来的尖利的刀,却好割断我的烦丝!你愿意吗?

真奇怪,每封信上都闪着雪亮的刀,我怎么常提起刀呢?其实他们不来杀我,我也不会杀他们,何苦那样傻气呢。有时把自己显得非常凶狠似的。其实我进了医院,看见伤兵的残废情形,再看看医生们的刀剪,便心跳肉跳了。我是一软弱的人,却偏要说硬话,这正是不会蓄精养锐的缘故。母亲以前常说我,她说:“什么都从你的口里冒光了,肚子里永也不会存蓄货,你的聪明也是浮在面上的,空给人以可怕的情绪,原来是一条脆弱的稻草!”

我今天才知道母亲骂得很对。

三月十日

坐在屋里总感着无聊,贞一近来身体不好,常是睡着不起来,我好像更寂寞了,有时去看阿顺烧菜,帮他添把火,浇些酱油。阿顺也是一个古怪人,他看见我一下去,便要赶着我上楼。他说:

“你还是去楼上休息休息罢!这几样菜,我还烧得来,你来帮忙,倒弄得手忙脚乱起来!……”

我丢下菜刀,便奔上楼来,心里想阿顺也多嘴起来了,更没有地方去了。

我没有事做,便只好在过去的事迹上去寻思了,又打开贴信的簿子,看着信:

任之弟:你的牢骚发起来,总没有完,我也无法安慰你。芷英的宗教迷信,日深一日,并有些使我烦恼。当然你不会受她的影响,然而我总希望你能影响她脱离那狭笼式的信仰。不要站在你我对面的地上做可怕的迷信者才好。我听见芷英说:“我本来极愿意跟你们走一条路,但不知在什么时候,我忽然又决定,要和你们走相反的路。”我想不出,她何以要反对我们?若说是为了三角恋爱的缘故,那也犯不着走反动的路的。

同类推荐
  • 温润一生

    温润一生

    这是一本散文集,这是一本励志向上的智慧美文集,厚厚的、沉甸甸的,像秋后的庄稼,读着,不忍放下。在今天,有一些人还能独守本心,固守心中那份执著,这实在是一种难能可贵的精神,而本书作者便是这样的人。
  • 痒痒肉(二十一世纪宁夏杂文丛书)

    痒痒肉(二十一世纪宁夏杂文丛书)

    本书为作者几年来所写杂文集。作者认为杂文是民意的载体。本文所写文章批评了社会的阴暗面,讴歌了社会的新风尚。
  • 郭沫若散文

    郭沫若散文

    中华散文,源远流长。数千年的散文创作,或抒情、或言志、或状景、或怀人……莫不反映出时代的风云变幻和人们的思想情感。中华散文的这些优良传统在二十世纪以降的新文学那里,不仅得到了全面传承,且不断有所创新、有所发展。为了展示二十世以来中华散文的创作业绩,我们在新世纪之初即编辑出版过”中华散文珍藏本“凡三十种。自二00五年始,我们在此基础上先后选出二十六种,作为“中华散文插图珍藏版”第一辑、第二辑出版。此次又选出十种,作为第三辑出版。
  • 祖先图腾故事

    祖先图腾故事

    远古时候,世界混浊一片,没有天,没有地。那时候,只有创世主——迦萨甘。迦萨甘四肢兼具,五官齐全,长相和人差不多,有耳能听,有眼会看,有舌头可以讲话。迦萨甘先创造了天和地。最初,天只有圆镜那般大,地只像马蹄一样小。迦萨甘把天地做成三层:地下层、地面层和天空层。后来,天和地各增长为七层,而且在慢慢地长大。
  • 北京渔人:张洋小说散文集

    北京渔人:张洋小说散文集

    张洋兄的这些小说,主要都是写他记忆中的人和事。他不赶时髦,不追潮流。他总是按照自己对小说的认识和理解,不慌不忙、我行我素地慢慢写着。他对小说除了爱好别无所求,没有功利目的。应该说他是属于玩儿文学的一族。
热门推荐
  • 命运权柄

    命运权柄

    本来一成不变的生活竟然因为一次蹲坑就改变了。巨龙?奇特生物?咒术?使魔?奇特的炼金术?这种生活也太高危吧!但是只要坚持,奇迹就会降临。“只要你们不放弃我,我将会用我的全力去拯救你!”by王小博
  • 冒牌女修真者

    冒牌女修真者

    简介一:阿尼玛是男人心中有着所有女性的好的特点的女性形象,是男人心灵中的女性成分,当一个人穿越变身成女子,便尽量成为自己心中的阿尼玛。简介二:这是一个波澜壮阔的修真文明世界,中央仙朝式微,列强逐鹿诸天星河。工业化的修真文明国度源源不断地在宗门和学园培养着多如繁星的修士,从流水线上制造出恒河沙数的各类法宝,战火蔓延在星际间。这个世界很危险,好在身怀神器可以穿进弱小的世界里练级……鬼王:早知天外有如此人物,我何必搞什么四灵血阵,以至落得如此下场。星汉帝国君臣:我们再也不敢作恶了,饶了我们吧!游坦之:徒儿已将您教我的绝世神功“义和拳”、“穿林北腿”学会,这就去教他们做人!群:391402417
  • 妖孽难缠:甜妻离婚好着急

    妖孽难缠:甜妻离婚好着急

    第一次见苏墨的时候,我直接把他当成是服务业;结账前,他笑着说道,“不用了,一回生二回熟,这次算试做!”第二次见面的时候,是在宁宇的股东大会上,他作为新上任的营销总监被介绍进来;我看着他衣冠楚楚的样子,好奇地问道,“这么辛苦?白天卖产品,晚上有兼职,忙的过来吗?”苏墨指了指不远处的角落里,抱着啃在一起的凌炜浩和安怡然,反问道,“林依依,你不也是白天忙着当容忍丈夫出轨两年的贤妻,晚上四处发泄吗?还真是平日昼颜妻啊!”是啊,我又有什么资格去讽刺苏墨呢?如果不是为了报复凌炜浩和安怡然围城之外所谓的真爱,我又怎么会遇上苏墨?
  • 崔氏成长路

    崔氏成长路

    当下的我处在物质与精神里:有可度、不愿醒、不自知,以成长、善为生机勃勃得出“真我”的价值观!“真我”于当下人类分为27小境,清晰、回顾、汲取、过去记忆里的我时,进入“本我”,“本我”感知(看书、历世)人类觉的不同程度,可以得出自己的价值,使自己尽可能的心想事成!“真我”是健康的身体、不断圆满的精神,并在当下实现自身的价值有利于自己、推动社会的进步、活的自然长久的生命历程,并在活着时不可论无和寂!人类的觉包含了过去本能心天圆地方的封建王朝,当下温饱心日心说的德智体美,未来大爱心地“起”论疆域的探索,使人们同心同德—“真我”相同“本我”璀璨烂漫!
  • 神魔浩天

    神魔浩天

    “人生最大的梦不是你已经错过,而是你有没有做过。”“最艰难的爱不是你已经错过,而是你有没有拥有过。”我只在我人生中的角落看着这一切朝起朝落!
  • 伟大的浩劫

    伟大的浩劫

    当你仰望天空时,他们正在看着你。既然躲不掉,那就杀掉!
  • 凰生似凤

    凰生似凤

    二十三年的蛰伏,只为有一天可以手刃世仇。终于,大仇得报,她也为此牺牲。再次醒来,新的人生,新的身份,一切都是新的,一切都是不一样的。她要创造一个只属于她的,不一样的凤凰人生。
  • 大叔来了,心慌慌

    大叔来了,心慌慌

    “嫁给我,你愿不愿?”闺蜜的婚礼现场,她被准新郎求婚,别人参加婚礼捡红包,她却捡了个男人。三十六岁的司御行身价不次于比乔布斯,嫁给他自己是一朝麻雀变凤凰,关键是是离婚了还能分一大笔财产,傻子才不嫁呢!就在她打着自己的如意小算盘时,却意外得知自己嫁的老公居然有隐疾不能人道,这还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男人居然是个二手货,女儿还和她差不多大,她后悔了,她叫嚣,“我要离婚!”男人淡淡一笑,“老婆,你没听过这样一句话吗?上船容易下船难!”他费尽心机娶了她,岂能让到手的鸭子飞了?
  • 穿越修真成圣

    穿越修真成圣

    洪荒大能渡劫失败,幸得混沌珠庇佑穿越修真界,从练气开始一步一步,披荆斩棘,终成圣。
  • 新幻想时代

    新幻想时代

    起源,盛衰,终结……宇宙万物都逃不开这样一个过程。生命终结时的挣扎,星球毁灭前的恐惧,宇宙即将轮回,众神也在抗拒!这是诸神打造出的游戏,这是打破命运跳出轮回的最后努力!在争分夺秒的末日拯救之中,坑蒙拐骗、厚黑腹黑无所不用!叶木只想不被践踏,却不想未来需要他踩着众生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