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帷深下莫愁堂,卧后清宵细细长。
神女生涯原是梦,小姑居处本无郎。
风波不信菱枝弱,月露谁教桂叶香?
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这边小顺子搀扶着静涵急急忙忙赶往大内监牢的同时,小路子也在太医院找了当值的白蒲风,他们脚步匆匆的往坤宁宫方向疾步而去,在赶路中,白蒲风不忘问清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皇上是怎么发现这件事的?”白蒲风边走边想,以皇后的智慧来说,没可能会留下把柄被人抓个正着好来陷害她,那到底御祯是怎么知道的?他非常好奇!
“奴才也不太清楚,当时是一个守城门的侍卫来报给小影子知道的。”小路子小跑步追在白蒲风身后。
“彗秦枫现在怎么样?”别让他给说中,肯定被收进监牢了。
“白大人,彗侍卫已经让皇上打入大内监牢了。”小路子皱着眉,步伐紧跟着白蒲风。
当他们踏进坤宁宫大门,就见小影子三人急忙迎了上来,语晴眼眶红肿,皱着小脸,“白大人,求求你,一定要救救咱们家娘娘!”她哭着跪到地上,星月也红着眼盈盈下跪。
“白大人,皇上抓着娘娘进寝室很久了,刚开始的时候还听到娘娘呼救的声音,现在连声音都没了。”小影子着急死了,真不知道皇上会不会生气过渡,给皇后一刀呢!
白蒲风闻言,轻笑出声,他伸出左右两手将跪在地上的语晴和星月先拉起来,然后边笑边走进坤宁宫正殿内坐下,而他此举动令四名奴才立刻蹙眉拉长了脸,四人跟随他进入正殿,小影子第一个不高兴的看着他问。
“白大人,皇后娘娘现在都不知是否安好,你还笑得出来?”小影子开始觉得自己信错人了,找了个帮不上忙的,皇后娘娘这次还真的完了。
“白大人,咱们家娘娘还等着你去救命,你就发发慈悲吧!”语晴说着说着,眼泪又要滴下来,这次事情弄成这样她也有错,一定是她粗心大意泄露了这事出去才会变成这样,她很是自责。
“白大人,您就快快想想办法,看看要怎样才能救咱们家主子脱险,求求您了!”小路子跪在地上猛磕头。
星月拧着眉,正想下跪求他,却被他一手托起,他笑意满脸,“我说你们四个可不可以别自乱阵脚,”坤宁宫的奴婢给他奉上一杯茶,他拿起喝了口,依然笑容灿烂,“皇上抓着皇后进去肯定是要惩罚的,不过,这惩罚的‘酷刑’不至于将你们娘娘杀了,只是让她变成你们真正的娘娘而已。”
“什么意思?”星月蹙眉抬眼看向他,两人眼神交汇的同时,她不自觉红了脸。
除星月不好意思的别开脸外,其他三双眼睛不明所以的盯着他看,希望他能将此话解释清楚,白蒲风看着这三人笨奴才,笑声更加猖狂起来,他昂头哈哈大笑,看见星月那不高兴的眼神,立刻清了清喉咙,佯装正经道:“其实你们根本不需要为皇后担心,毕竟这是女人都必需经过的阶段,况且,皇上只要睡醒了,就会同你们家娘娘一起出来了。”
皇上喜欢皇后的事,其实明眼人一看就看的出来,虽然他口口声声都提醒着自己他是恨她的,可从他眼神举止上来看,他根本就是爱上不敢承认,如今彗秦枫就像一帖猛烈的药,御祯就是被下药之人,而下药者则乃皇后也,哈哈——
这次,御祯应该会正视自己的心意了,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自己深爱淑妃,对她的宠溺简直就令人恼火的忍无可忍。
记得她刚进宫还是秀女的时候病了,皇帝命他到储秀宫为她看诊,结果那妖妇竟然诱惑他,如此不知羞耻的女人,要真让这妖妇当皇后,他看清盛朝也快要完蛋了。
而正当所有人都商量着对策营救皇后与彗秦枫的同时,寝室这对夫妻也经过了激情的狂烈风暴,只留下筋疲力尽的平静。
静兰全身乏力,沉浸在一种温暖而浑沌状态中,她甚至连睁开眼睛的力气也找不到,可御祯的体力却恢复得很快速,他满足地凝望着她微微湿润而泛着粉红色泽的胴体,细致滑腻的肌肤,鼻梁小巧挺秀,瀑布般的黑亮秀发披泄而下,形成妖魅而绚丽的画面,又浓又密的睫毛掩住双眼,嘴唇艳红,娇美得如颗樱桃,脸上的红潮尚未退去——他的皇后,美得惊心动魄,艳得教人失魂。
他大手眷恋地爬上她光滑雪嫩的娇躯,刚刚她那热情的反应带给他莫大的震撼与满足,没想到,与她欢爱,身体方面会是这般的契合,这是他从前未曾经历过的。看来,娶了她倒也不坏!
御祯没发现,现在的他正用一脸纵容、宠溺凝视着昏睡状态中的她,手指轻轻抚过她的眉睫、挺翘可爱的小鼻子,最后停留在水嫩红润的朱唇上,他将她拉进自己怀里,手开始第二度不安分地摩挲着她光滑细嫩的背,原本雪白的玉肤上布着东一块青西一块紫,而这些全都是他的杰作,此刻,他后悔了,后悔让自己那深深的怒意与欲望冲昏头,粗鲁地对待这粉雕玉琢的可人儿,他倾身啄吻了沉睡中的她几下,眼底又逐渐燃起两簇欲望的火苗。
“兰儿!”他轻声低喃,一手托起了她的腰,让她睡在他胸膛上,形成女上男下的姿势。
御祯一手覆上她胸前的那柔软的浑圆,他爱不释手地恣意揉捏着,沉睡中的静兰惊喘了一声,她无力地趴在他身上,睁开迷离的眼睛看着他,“你——”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御祯温润渴求的唇猛地堵住,徒留嗯嗯啊啊的微小抗议声,他灵巧的舌火热地直捣她檀口内挑弄翻搅,静兰此刻根本无法思考,她头晕目眩,浑身软绵绵的任由他摆布。
御祯迫不及待地展开一连串探索,温暖厚实的大手不再像之前那般粗鲁,温柔地抚遍她全身,再一次点燃她体内的火苗,让她毫无保留地屈服在他身下,跟他一同燃烧……
曙光初露,一道金黄色的光线透过镂花窗照射进坤宁宫寝室。静兰在全身酸痛、头昏异常中渐渐转醒过来。
她轻轻转了下身,酸痛的身子令她不禁蹙起了眉,缓缓地翻身坐起,猛然一股凉意侵袭,她垂下脑袋,看见全身赤裸的自己,惊愕的呆住了。
渐渐的,昨夜那恐怖的记忆全部回笼,她猛地抬起脸,确切是自己一个人在床上,才松了口气。
“娘娘——”此时,语晴正端着洗脸水步进寝房内,她担心的声音轻轻地响起。
疼痛使她在撑起身子时显得格外困难,语晴赶忙上前扶了她一把,她呆呆地凝视着自己身上不知何时盖上的棉被,心,一阵凄楚。
昨夜……她连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都不知道,更妄论御祯是什么时候离开坤宁宫了。
语晴在看见主子袒露在棉被外的肌肤时,她惊怕得倒抽了口气,眼泪无意识的掉了下来。
刚才主子沉睡的时候,她只看见主子双唇红肿,而不知道,藏在棉被下的身子原来被欺凌得更为严重。
静兰看见她惊怕的眼色,双手紧张地扯着棉被再次盖住自己,她眼眸无神,垂下眼帘轻声道:“语晴,麻烦你帮我梳妆。”清甜的嗓音因为昨夜的关系,如今有些沙哑。
语晴见主子一脸不愿提起的回避态度,聪明的也不再说什么,她跟着静兰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主子不想说话,谁都别妄想能逼她说出口。
主仆两人心事重重、各怀心事,谁都没有开口,寝房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安静。
坐在梳妆台前的静兰眼神空洞,她抬眼看了下铜镜中的自己,看见颈部那遮也遮不去的瘀痕,不禁地,她又想起昨夜恐怖的记忆,全身僵硬起来,她慌张地垂下头。
“娘娘,你怎么了?”主子的不安,语晴很明显的感受到,她眼眶微红,为她受到委屈而感到难过。
“本宫没什么。”静兰努力地控制着自己那混乱的呼吸,强迫着自己忘掉那可怕的记忆。
语晴望着主子,依然担忧得愁眉苦脸,她伤心的看着她,“小姐,都怪语晴不好,都怪我——”
静兰呆呆地看着她自责着,心里难过的快让她窒息,她伸手捏紧胸口处,露出状似痛苦的表情,“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
“小姐,小路子已经请了白大人在皇上面前为彗公子求情,你别再担心了。”语晴轻梳理着她的秀发,心疼主子的眼泪也决堤了。
“那结果呢?”静兰闻言,终于有点反应,她转头紧张地抓住她的手,急切地询问。
“语晴也不太清楚,现在白大人与星月她们也跟着皇上回乾清宫,语晴奉了皇上的命令,在此伺候娘娘的。”她有点哽咽地述说着。
“本宫要去给老佛爷请安,你帮我装扮下。”她闭上眼,不再让语晴多说些什么,静静地让语晴为她上妆。
“皇上,你确定真的要将彗秦枫发配边疆?”白蒲风在御书房中一脸笑意地盯着他看,暧昧的眼神表露无遗。
坐在书桌前低头批改奏折的御祯紧绷着脸,他眼神冰冷,对于跪在地上的三个奴才与白蒲风的问话,一概不予理会。
“奴婢知道这次犯了很大的错,望皇上处罚奴婢好了,千万不要再惩罚皇后娘娘了。”星月跪在地上首先磕头,然后诚恳地垂头道。彗秦枫死不死不关她的事,她只知道姓彗这个男人差点害死她们家主子。
小影子站在御祯身旁郁闷,他看了看御祯那阴鸷的侧脸,无奈的垂下肩膀,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抬起眼恶狠狠地瞪了白蒲风两眼。
“皇上,不知昨晚睡得可好?”白蒲风被小影子一瞪,嘴角立刻噙上笑意,他再问了御祯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怎么,朕睡得好不好,也归你管了?!”御祯表情冰冷,他夹枪带棍地回了句。
“皇上这么有精神回嘴,昨晚肯定睡得不错,”他恶劣一笑,“看来咱们皇后娘娘已经受到该受的惩罚,皇上也应该原谅娘娘了。”唉,当和事佬真辛苦。
跪在地上的星月与小路子闻言,高兴的立刻扬起笑脸,两人抬头望向御祯,却看到坐在桌子后面的皇帝根本连一点笑意都没,更别说原谅不原谅的问题了,星月忧心忡忡地转头看向白蒲风,希望他能再帮忙求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