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蒲风笑眯眯地回给星月一个放心的表情,他挑挑眉看向御祯,“皇上是不赞同臣的说法,还是被点中心事了?”
“白蒲风,你就非要一大早跑来惹朕生气才高兴吗?”御祯冷着脸,眼眸闪着危险的讯息。
“臣只是关心皇上您而已,皇上怎么却一脸不高兴的样子?”白蒲风没在意他的冷脸,继续挑衅着。
“朕不会处罚皇后,你们两个也该回到自己的岗位上了,”他看了看地上跪着的奴才,沉声说说着,瞪着白蒲风的眼就像要吃人似的,每次哪里有热闹可看,这臭小子就跑到哪里。“至于你,也该滚回你的太医院去,别再站在这里惹人嫌!”
星月与小路子闻言,当初松了口气,自家主子没事,两人脸上也终于露出了真心的笑容,他们站起身向御祯行了跪安礼后,转身步出御书房,在经过白蒲风身旁时,小路子用恳求的眼神拜托他为彗秦枫求下情,也算是为皇后娘娘出点力。
白蒲风向小路子点点头,依旧满脸春风的模样看着御祯,对于他那张冷脸,他是看熟看惯了,至于那低沉冰冷的语气,他更不卖帐,“皇上,现在这就剩下咱们三人了,而且小影子是自己人,蒲风有什么问题就坦白问啰?”
他佯装正经,眨了眨无辜的眼,唇角噙着笑,迈前一步等候御祯的指示,可御祯却不悦地盯着他沉默不语,白蒲风撇撇唇,“看皇上样子,似乎不喜欢臣提起这人,不过皇上应该明白,如果将他发配边疆,皇后娘娘会是什么模样,难道皇上想将之前辛苦建立的和平捣毁?”
“私通本来就是死罪,朕将他发配边疆已经便宜他了!”御祯一说起这事就压制不住那排山倒海而来的醋意,他脸色阴鸷,唇抿得死紧,眼眸危险地瞪着白蒲风。
“皇上,皇后娘娘在后宫中散步,只是碰巧在北五所与彗侍卫相遇而已,这也算是私通吗?”白蒲风浅笑,模样显得高深莫测。要救彗秦枫,就只能将事情颠倒,否则,私通这么大的罪名,他还真不知道该怎样去帮他洗脱呢!
御祯闻言,眯起危险的眼睛凝视他,满脸冷峻,“你这算什么?颠倒黑白?”
小影子站在一旁,听了白蒲风的话不禁翻了个大白眼,这白大人是不是傻了?皇上可是亲眼目睹,抓个正着,这样将曲的说成直的,说得过去吗?
“皇上,如果真要将私通的罪名硬扣在彗秦枫身上,那皇后娘娘也脱不了关系,此事若传扬出去,可不是小小的一件家务事,到时候就连带钮钴禄家族也受牵连。”白蒲风嘴含笑意,细心的为他分析道理。其实,吃醋中的男人通常会失去理智,他能理解啦!哈哈……
御祯闻言,也正色起来,他低头沉思,发现白蒲风说的话很有道理,毕竟静兰是皇后,为掌管三宫六院之主,若是她出了问题,那么就会跟朝政有牵扯,若查出什么,她就会被废,到时候可能会一发不可收拾。
“但是朕可是亲眼所见,而且当时那么多奴才在场,难道你要朕当看不见吗?”御祯拧着眉心,生气的一拍桌子吼道。
小影子被御祯拍桌的怒气吓了一跳,他咽了咽口水,低垂着脑袋不敢抬脸,这白大人真是的,无端又惹皇上生气,待会儿救不了彗侍卫反而害了皇后就惨了!
“当时看见彗侍卫搂着娘娘的就只有站在前面的皇上跟小影子,至于后面的侍卫跟宫女根本就没看到,只是听到皇上的大喝声,既然如此,皇上何不放过他呢?”他可是趁着御祯在坤宁宫寝室时,就将到过北五所的所有奴才问了个清楚。
那群跟在御祯身后的奴才被他一问,全都露出茫然的表情,他们根本就没看到皇后跟彗侍卫搂抱的那一幕,只听到皇上跑上前怒气腾腾地一声大吼,而当他们匆匆赶至时,只见皇后一脸苍白的站在离皇上三步之远的位置,而这也证明了,只要皇上自己本人否认见到搂抱的两人,那么便不会扣成私通的罪名。
“蒲风,如果今天换成是你,难道你会接受得了?”御祯冷着脸看向他,眼睛一瞬也不瞬地盯着他看。
“皇上,咱们都是男人,臣又怎会不明白皇上的想法,”白蒲风笑了笑,“但是,皇上您并不是普通的男人,只要您一声令下,所有人都要人头落地,况且皇上一向都不喜欢皇后是后宫中众所周知的事,皇后每次见到皇上都针锋相对也是众所周知的事,所以,皇上如今想收回成命也是一件很简单的事!”
“你——”御祯气结,眼瞳瞠得像牛眼一样大,瞪着白蒲风既生气又无奈。不可否认的是,他说的话也蛮有道理。
“皇上,白大人说的话也并不无道理,皇上就当是为了皇后娘娘,饶了彗秦枫算了!”小影子见主子虽然瞠大眼像是在生气,但他知道,主子的心听到皇后娘娘时就软了下来。
“说来说去,你们就是为彗秦枫求情。”他冷哼道。
“皇上,奴才可是为皇上着想,”小影子蹙眉不赞同地回嘴,“皇后娘娘可是菩萨心肠的人,加上彗秦枫又是与娘娘相识之人,皇上如今要将彗秦枫送去边疆终生不得回京,娘娘可是会同皇上您闹脾气的,那皇上又何必为了这么个不相干的人,与皇后娘娘闹得不愉快?”小影子一说到彗秦枫,眼睛就不自觉的偷瞄了下主子。
“小影子说的话可是很有道理,不过听不听在于皇上您自己,”白蒲风一脸取笑的表情,他看了看小影子,撇撇嘴,“皇上要是觉得跟皇后娘娘闹翻也没关系的话,那臣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御祯沉着脸,盯着一唱一和的两人,不自觉也思索起来,昨晚他怒气腾腾地要了兰儿,如今他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要是真的将彗秦枫发配边疆,老实说,他感到非常快意,可相反的,兰儿可能会又像以前那样与他针锋相对起来,不如……不如就当给兰儿一个面子,放了彗秦枫?!
“皇上,如果您思考要不要放人的话,那就要快点想了,不然午时一到,可就没机会再挽回了!”白蒲风凉凉地提醒道。
御祯气郁的看了看白蒲风,抿着唇,沉思了一会儿,拿起笔写了道圣旨,盖上玺印,拿起丢给白蒲风,“拿去!就当朕看在皇后的面子上饶过他,但是,不要再让朕在宫中见到他,否则,朕一定下令砍了他的脑袋。”
“臣遵旨!”白蒲风接过圣旨,脸上带着笑容行礼后便转身离去。以前他老是说要废掉皇后再立,还死不承认自己爱她,如今,为了皇后连私通这么大的罪名也可以让步,御祯啊御祯,你还真是嘴硬,哈哈——
而白蒲风拿到圣旨正一脸高兴的准备赶往大内监牢时,彗秦枫早已被静涵用死囚调包救回永寿宫。
“为什么救我!”彗秦枫站在永寿宫后殿书房内,一脸冰冷地盯着大肚子的静涵。
“难道你还盼望着静兰会救你吗?”静涵语气平和,她嘲弄一笑,“现在她可是连自己也救不了,你以为她还有能力去救你吗?”
“你将她怎样了?”彗秦枫闻言,生气的上前拽住静涵手臂怒声询问。
“你应该问皇上把她怎样,而不是本宫把她怎么样!”静涵皱着眉,也忍不住冷嘲热讽盯着他笑道。
“我跟静兰相约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说!你是不是跟踪我!”彗秦枫眯了眯危险的眼眸,沉声问。
静涵看他一脸肯定的模样,知道他认定是她向皇上告的密,她扬起唇角轻笑,也懒得解释,“就算是本宫说的那又怎样?难道你要杀了我吗?”
彗秦枫闻言,怒气腾腾地伸出左手掐住她脖子,“我说过,如果你敢伤害静兰,我一定亲手毁了你!”
静涵痛苦的没有挣扎,她双手扯住他衣袖,双眼直勾勾的凝视着他,“杀啊!如果……你下得了手,逃得出这……这里的话。”
“我彗秦枫从答应进宫那天起,就没有打算可以活着走出去,你真以为我敢杀你!”他左手更加使力,满脸冰冷的看着她。
而此时,云月正用托盘盛着茶走进书房,看见彗秦枫掐住主子脖子那一幕,吓得立刻将托盘往地上丢去,赶忙跑上前对着彗秦枫拳打脚踢,好让他松开手。
“你这死没良心的,娘娘救了你,你反而要害娘娘。”云月对着他边打边骂。
彗秦枫没理会落在自己身上的拳头,只是冷冷地看着静涵,见她依然没有反抗的动作,他缓缓地松开了手,“为什么不反抗?为什么不喊人来?”
静涵一获得自由,又是咳嗽又是喘息,云月上前搀扶着她坐下,为她顺着背脊,嘴巴也没忘记骂彗秦枫,她担忧地看着主子,“娘娘,你好点了吗?要不要去请白大人?”
静涵摇摇头,觉得呼吸顺畅了,才缓缓地从椅子上再次站了起来,她直视彗秦枫,“为什么要松手,你不是要杀了我的吗?”
“静兰跟我相约的事,是你去告的密!”彗秦枫没回答她的话,嗓音寒冷如霜。
“就算我告诉你不是,你也不会相信!”静涵深吸了口气,依然骄傲的抬起下颔,她不需要别人的信任与同情,她是后宫中最得宠的妃子,她拥有生杀的权力,她是骄傲的!
“为什么?”彗秦枫看了看她,有点迟疑,“那你告诉我,为什么告密之后还要救我?”
“救你只是为了要折磨你。”静涵口是心非地回答,她别开脸,低垂眼帘轻笑,“你还真以为我是真心救你的!”
“钮钴禄静涵,你最好给我说真话。”彗秦枫抿唇叹了口气,他上前将她的脸转了过来面对自己平和道。“告密的人不是你,对不对?”
“反正所有人都认定是我做的,我又何必去解释,就算告密的人不是我,可是我一样会感谢那个神秘人,因为她为我除去了静兰。”静涵一脸无所谓的表情,被彗秦枫转过来的脸微微泛起红晕。
“如果不是你告的密,那到底是谁?”彗秦枫没有注意到她的脸色,松开双手沉思着。
“这件事,我已派人去追查,所以你不需要去冒险。”静涵像是看出他心思,抿唇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