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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曹雪芹十年一觉红楼梦

曹雪芹黄叶村著书

曹雪芹,这是与《红楼梦》同样熠熠闪光的名字!对这位文坛巨星,人们非常熟悉,因为他创造了伟大的文学瑰宝;但又相当陌生,因为他一生了无功名,穷困潦倒,不见经传。然而,拂去历史的尘封,追寻时代的踪迹,人们还是可以窥见这位巨星的身影和丰采的……

一向傲骨狂形的曹雪芹对达官显贵们常示以“白眼”,而对于经历相类、性格相投的才士则结为挚交好友。在西山时期,他又结识了几个朋友。其中过往甚密的一位是教书馆的张宜泉。这位私塾先生的际遇、性格与曹雪芹极为相似:家庭多难,身世可悲;坎坷穷愁,嗜酒好吟;性格傲岸阔朗,诙谐放达。因而两人同气相求,同声相应,交往甚密。这从张宜泉《春柳堂诗稿》中许多涉及曹雪芹的诗中可以看出:有时宜泉探访雪芹,携琴载酒,径隔幽溪,为了不让世俗之徒影响他们的雅趣,故“不便张皇过,轻移访戴舟”。有时雪芹去访宜泉,两人“破灶添新火,春灯剪细花”,分砚裁诗,检鱼对酌,直到月落星稀,还兴致勃勃、毫无倦意。有时宜泉竟追寻到雪芹常去的附近僧寺古刹中去访雪芹。有时因故不能与雪芹相聚切磋,而发出“何当常聚会,促膝话新诗”的叹息。在张宜泉诗中充满了他对曹雪芹的伟大人格的颂扬、爱重和深挚的怀念之情。

西山是荒凉冷僻的,又是幽静沉寂的:远望则重峦叠嶂,白云寒烟,万壑幽深;近瞩则岭环野水,峰缀杂木,古刹掩映。雪芹来到这样的所在居住,固然有生计等诸多原因,而其中重要的一条,就是他爱这里的幽静与清新。这不是他看破红尘企图逃脱尘世的喧嚣而苟安于此,而是可以免除各种无端的干扰,潜心完成他雄心勃勃、蓄志已久的计划——为三十里以东的那座“帝城”“皇州”穷形尽相,描绘一幅“哗喇喇似大厦倾”的巨大画卷。在他看来,这幅画卷断不可草草成就,而需呕心沥血长期研磨润色,反复增删修改。他觉得,敦诚给他的诗“劝君莫弹食客铗,劝君莫叩富儿门。残杯冷炙有德色,不如著书黄叶村”,这一见解与自己早有的意愿不谋而合!虽然黄叶村舍的所在十分荒僻,虽然居住的只是茅椽蓬牖、瓦灶绳床,虽然穷愁日迫,妻儿啼饥号寒,但在这里,耳目双清,心胸大畅,那晨风夕月、阶柳庭花,那潺潺清溪、声声鸟鸣,那袅袅炊烟、悠悠刹钟,正有助于曹雪芹驰骋笔墨,描写人生。

红楼梦

巡盐御史林如海在淮扬任职,因为夫人病故,唯一的女儿黛玉无人照管,便托家庭教师贾雨村将她送往外祖母家寄养。外祖母史氏贾母是荣国府的当家人。荣宁二府是贵族世家,贾母有贾赦、贾政两个儿子,孙辈有元春、迎春、探春、惜春四个女孩,贾政和夫人王氏生的儿子最为奇异——因为衔玉而生,取名叫宝玉,从小不爱读书,只喜欢脂粉钗环一类的东西,喜欢和姐妹、丫环们打交道,因为深受贾母疼爱,在家里最受重视。

黛玉一入贾府,就和宝玉一见如故,不久,贾政之妻王夫人的妹妹薛姨妈带着儿子薛蟠和女儿薛宝钗也入住贾府。薛宝钗曾得异人所赠金锁治病,此锁便须臾不离其身。黛玉不满金玉良缘之说,又不知宝玉真心,时常感怀身世,暗自垂泪。

贾政长女元春被册封为妃,获恩准回贾府省亲。荣国府大兴土木,修建了大观园。元宵之夜,元妃驾临,命宝玉和众姐妹献诗,回宫后,又让宝玉和众姐妹搬进大观园居住。宝黛二人情投意合,感情日深,但因黛玉敏感,二人总为一些小事争吵,使黛玉忧虑抑郁之情一直未减。

正因为与蒋玉函结交,得罪了忠顺王府;贾政又恼恨他不求上进、不读诗书;加之王夫人的丫环金钏儿因宝玉亲近被王夫人训了一顿,跳井身亡。几件事凑到一块儿,贾政气急败坏,把宝玉打了一顿,惊动了贾母,贾府上下乱成一团。王夫人在袭人的提醒之下,起了防范宝玉与众女孩儿的心思。而宝玉和黛玉却因心意相通,情感更深了一层。

荣宁二府表面上虽然显赫光耀,但实际上只是一个空架子。家中各人又只为自己打算,没有几个人能替家族运筹谋划,却还要讲排场,摆架势,渐渐地已走了下坡路。宝玉对家中财务虽不关注,对身边姐妹们的变故却很敏感,继秦氏姐弟、金钏儿等人死后,贾琏新娶的妾尤二姐被凤姐逼死,其妹尤三姐耻于不能嫁给意中人而自刎。大观园中连续出了几起出格的事,王夫人一怒之下带人抄检大观园,赶走了司棋、入画等丫环,宝玉最宠爱的丫环之一晴雯也被赶走,随即含恨而死。宝玉悲痛至极,做了一篇《芙蓉女儿诔》祭她,被黛玉听见,两人讨论词句之时,又勾起一番心事。

黛玉忧虑自己的终身大事无人做主,加之体质纤弱,而身染重病。凤姐迎合贾母之意,提出为宝玉娶宝钗。十月,海棠盛开,就在喜庆之际,宝玉的通灵玉不知去向,此时,又传来元妃死去的噩耗。贾母做主,将宝钗嫁给宝玉,担心宝玉不从,假说为他娶的是黛玉,同时不让黛玉得知。黛玉从傻大姐处得知真相,万念俱灰,尽焚诗稿,在宝玉成亲当夜,吐血而亡。

洞房之夜,宝玉见是宝钗,大惊,人也更加糊涂,忧伤得差点死去。探春远嫁之后,大观园更加凄清。荣宁两府种种行为惹恼皇帝,终于被抄家,革去两府世职。由于权贵的帮助,荣府世职恢复。不久,贾母病死,凤姐主办丧事,因大家怨恨而力不从心死去。一群强盗打劫荣国府,妙玉被劫走,惜春看破红尘,小小年纪出家。

宝玉有一天忽然见到一个僧人持玉而来,经历一番噩梦之后他改头换面,发愤要重振家声,第二年考了个乡试第七名;宝钗也怀了孕,但他又忽然不知去向。贾政送母亲灵柩回金陵,返回京城途中,路遇大雪,停船时他见到一个光头赤足、披大红猩猩毡斗篷的僧人向他下拜,仔细一看,发现是宝玉。贾政正想和他说话,一僧一道却带着宝玉走了。真是“好一似食尽鸟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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