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舍外,寒风凛冽。
童念武瞪着阿九的眼神,如同外面的气候一般,让人感到刺骨。
阿九不敢望向那双杀人般的眼神,低头埋胸,时不时撩拨着自己的衣角。
总老头看着鼻青脸肿的田笙,一笑置之,突然蹦出一句话,开口道:“已知的武者巅峰大宗师,十指可数,田笙将是前无古人最为年轻的缔造者。”
阿九闻言,猛然抬头,内心深处震惊不已,却是对此深信不疑。
童念武一脸鄙夷,很不给面子地“嘁”了一声。
田笙对于成为武道巅峰的大宗师没有一丝兴趣,总老头说过他跟童念武都是孤儿,虽然自己出生就是小指镜,可是大宗师又如何,每天这样平平淡淡就是最大的满足。
况且还要跟阿九叔实战切磋,被阿九叔拎着打一般,造成巨大的疼痛感实在让人心悸!
对于摧残自己的阿九叔,自称以前是个不用刀子杀猪的屠猪户,犹记前几年,阿芬大婶养了头白白胖胖、可爱憨人的小猪,自己最喜欢跟童小胖还有家宝去逗玩,虽然浑身搞得脏兮兮的,但是其乐无穷。
几个月后,总爷爷看着光滑肥润的大猪,说了一句:“不能只见过猪走路,总得吃过猪肉。”
猪,命中注定的噩运随之而来。
童小胖目睹着阿九叔,这个声称不用刀具杀猪的男人,一拳打在猪的天灵盖上,大肥猪应声而倒,四只短脚乱颤,抽搐不停的死去。
童小胖撕心裂肺地哭了两个时辰,泣不成声地指骂着阿九叔残忍,是个杀猪凶手,阿九叔破天荒的没有回嘴,任由童小胖口水唾沫洒了一脸。
直到皮肤黝黑的阿芬大婶,扯着大嗓门喊着:“掐肉掐饭咯”,童小胖才停止哭泣。
上饭席时,还是泪眼婆娑地看着阿九叔,一脸羞愧的阿九叔,丢下筷子就出门感悟人生了。
阿九叔应该就是那个时候对童小胖产生惧意了吧。
童小胖眼角挂着泪滴的样子确实让人心疼,阿芬大婶怜惜着给童小胖夹肉,童小胖一边抽泣一边吃得腮帮满满、满脸油光,大半夜还偷摸着把阿九叔那份肉也吃了,还咂嘴嘀咕道:“大白猪,把你放到我肚子里与我同在,你安息吧!”
感觉自己思绪飘远了,回了神望向童小胖,本来不想叫她童小胖的,看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肚子,想到大白猪大部分的肉是被她吃到肚子里,恶狠狠的想着:“她确实是胖!”
总老头看到童念武满脸的不屑,瞪眼道“童小胖,你不相信?”
童念武闻言,冷笑道:“一个体弱的老不死,一个杀猪的,要教田笙成为大宗师,简直是痴人说梦,是不是这大冬天把你脑壳子冻裂渗水了。”
说完,嫌恶看着总老头抠着鼻屎的手,放到饭桌下面蹭了蹭。
童念武想着待会还要在这饭桌吃饭,气打一处来,死死瞪着邋遢的老头子,喝声道:“你只是变相在折磨,要是靠你们能把田小笙教成大宗师,那我就能成为大武朝的公主。”
阿九听到童念武点到他,眼神平淡如水,只是移步远离了总爷抻过鼻屎的桌子,
田笙知晓童小胖有公主梦,以前阿芬大婶经常对她说,空有公主相却无公主命。
童小胖得知公主不用洗碗做饭还天天有肉吃,就很渴望自己是被总老头拐来的,其实自己是个遗落在民间的尊贵公主,
其实阿芬大婶大字不识一个,想委婉的表达童小胖跟公主的性格一样刁蛮跋扈,只是词不达意,造成童小胖的误解罢了。
老头子豁然起身,走到门口站定,给众人留下一个高深莫测的背影。
寒风吹着总老头的蓬发飞舞,衣角飞扬,两手背到身后,目光望向远处魏巍大山,确实有一种高手的风范。
“原本不想透露我的真实身份,只是你从记事起,就一直以为我只是个普通老头,其实我是令人闻风丧胆的。”
一副世外高人模样的老头,很欠扁地卖了个关子。
阿九危襟正坐,神态严肃。
田笙跟童念武一脸认真聆听的模样。
总老头把气氛渲染得差不多,刚要接着说下去,身后三人看见一簇雪团,从屋檐不偏不倚落入老头羊裘领口,然后滑入后背里面,老头怪叫一声,双手后背拼命地抖动裘衣,希望把冰雪抖落出来,只是冰雪太过刺骨,已经开始融化。
总老头哭丧着脸,破声喊道:“阿九救命。”
身后三人看着连雪团都躲不开的所谓高手,齐齐双手扶额,满头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