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兴与衰
兴的戒躁,衰勿自暴。
王阳明认为:衰败冷落的景象往往是在很早的繁茂时就种下祸根,机遇转变的种子多半是在零落时就已经种下福因。所以君子应该在平安无事时保持清醒的头脑,防患于未然。一旦处身于动乱灾祸之中,拿出毅力咬紧牙关,明白人生兴衰有如日月轮回运转的规律,不宜自暴自弃,坚定信念努力奋斗,力求事业成功。
这也正如《孙子兵法·奇正》中所说:“宇宙的大道理是:物极必反,事物发展到极点,必然走向反面。”“圆满到了极点必然又回归隐没和残缺,太阳和月亮就是这样。盛极必衰,有兴有废,相互更替,春夏秋冬四季寒来暑往,依次交替,就是这样。”
既然物极必反,既然兴衰并存,那么,能保持兴久衰暂,甚至长盛不衰的人,一定是外部变化而心的内部不加变化;行为或过或不及,而心底保持中和。
曾氏家族从清朝以来久盛不衰,这与他们的家训是分不开的。曾国藩的曾祖父曾制定治家信条八个字:“早、扫、考、室、书、蔬、鱼、猪。”其意是:一要早起,二要打扫清洁,三要诫修祭祀,四要善待亲邻,其余四字就是:读书、种菜、饲鱼、养猪。
曾围藩幼承家训,对上一辈所订的俭朴家规,信守不渝,并以此来教育自己的子女。他官居极品,位至爵相,仍然节俭自守,并严勉家人保持寒素家风。他在给长子曾纪洋的信中说:“勤俭自持,习劳习苦,可以处乐,可以处约,此君子也。余服官三十年,不敢稍染官宦气息,饮食起居,尚守寒素家风,极俭可也,略丰亦可,大丰则我不敢也。凡仕宦之家,由俭入奢易,由奢返俭难。尔年尚,切不可贪爱奢华,不可习惯懒惰,不论大家小家,士农工商,俭苦守约,未有不兴,骄奢倦怠,未有不败。”他为家中子弟能达到尚勤俭劳苦,戒骄奢倦怠的目的,曾为家人制订一套尚俭课目,规定男子要“看、读、写、作”,女子要“绣、食、粗、细”,即织麻纺纱,烧茶煮饭,打扫房舍,缝制衣服等。他在南京总督府任内,其夫人和儿媳们,每天还坚持织麻纺纱。
相传曾国藩为官三十年着布衣布袜。30岁时曾制青绒马褂一件,家居不轻着,中遇庆贺及年节之时才穿上。故藏之三十年,衣犹如新。他每日吃饭,亦很简单,以一荤为主,有客略增加,被时人称为“一品”宰相。
曾国藩任总督、三弟任巡抚后,家中人看子孙增多,旧居不够应用,他的九弟就花了3000串钱新建了一房舍,他听后大怒,写书指责九弟说:“新屋搬进容易搬出难,吾此生誓不住新屋!”他到病故时,仍住在两江总督旧居。
曾氏家族久盛不衰,得益于家训严谨,恪守道德。兴时莫忘道德,衰时莫忘从底层做起,因为吃苦是良图。
相传商朝的第二十二代君王武丁,就是一个在社会底层长大的人。武丁是商朝著名贤能君王盘庚的侄子,盘庚弟弟小乙的儿子。商朝的制度王位传弟。大弟死了传小弟,武丁的父亲小乙,没有当君王的奢望,更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能够成为王位继承人。他为了让武丁有实在的生存本领,不让他在京城里养尊处优,从小就把武丁放到平民与奴隶中去。
武丁在平民与奴隶中,日子没有白过。他和苦孩子们一起玩耍,一起干活。稍大一点,他头顶烈日,和农民一起在田里耕种;冬天,冒着漫天风雪,他和樵夫一道上山打柴。生活虽然苦,但他学会了做农活,养成了简朴的生活习惯,尤其认识了奴隶们生活的苦楚,更难得的是武丁结识了一个博学多才的奴隶傅说。傅说见武丁朴实、勤奋,不是一个王家的花花公子,也愿意和他交朋友。
由于武丁早年在民间所经受的磨炼,与培养起来的简朴、务实的作风,他当了商王以后,又请傅说当宰相,不几年,天下大治,商王朝又获得了振兴。
不是说经历艰难困苦,一定有大作为;担任何成功,哪怕是微小的收获,都须经过艰难的努力,而所有的兴盛都是点滴成功的积累。所以,从衰到兴,必须有顽强的忍苦意志,这是必然的。“吃苦是良图,做苦事,用苦心,费苦劲,苦境终成乐境;偷闲非善策,说闲话,好闲游,贪闲乐,闲人就是废人。”已成为万万千千的有志之士奋斗的座右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