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吴傲天气急败坏地拍着乱序的控制器。
“奇怪!应该出现COME,怎么出现了GO?那是什么?”正在纳闷哪里出错的林若霜突然惊叫了起来。
“什么?”吴傲天不解地抬头问呆在一旁的林若霜。
“又……又一个人消失了。”林若霜迟疑地说。
“什么?谁?”吴傲天不敢置信。
“据资料显示,她是舒雨的姐姐舒非。刚刚被输送系统扫到,难怪刚刚屏幕上会出现GO,而不是COME。”林若霜皱了皱眉。
“哪个时代?”吴傲天懒得问其他直接切入主题。事情出乎他意料的糟。
不知道。”林若霜又是一脸苍白。
“该死!”吴傲天低吼了一声。
“喂!前面的那个!我肚子饿了!”舒雨扯着喉咙大喊。
前面挺拔的身影僵了一下,继而充耳未闻地继续走他的路,权当一时的耳背。
“喂!——”死人!烂人!一点小事居然生气到现在,他嫌气多是不是?小鸡肚肠!
前面的人仍是直线运动,而且是匀速,一点都没有停顿或是加快的意思。好像她说的话在静音状态,外人根本听不到。
王八蛋!乌龟蛋!鸟蛋!驴蛋!粪便蛋!!!
舒雨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灼灼的视线射在他的背影上,似乎要射出个窟窿来。
“特——阀——”
看来她是真的生气了!
提起的脚顿了一下放下,他转过头说了一句很欠扁的话:“看你中气十足的样子,还可以撑五六个小时没问题。”
什么没问题?她很有问题好不好!
“我要吃饭!”她大喝一声。
“没有。”他也很干脆。
“你说什么?——”水汪汪的大眼珠子变得烈火熊熊,让他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水火竟能相容?
“今天没有饭。”他不怕死地说道。
“我要吃饭!——”她再次大吼。被她的丹田之气一冲,立刻血从脖根冲向脑门,连两片小巧的耳朵都是通红通红的。
咳!吼得有点过火差点破声。她不自然地咳了咳。
“你这声音可不是饥饿的人喊得出的。”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戏谑。
啊!这可恶的死王八蛋!真该死万万遍!舒雨气到差点吐血,真不知道该自己撞墙来个眼不见为净,还是捏住他的脖子如抓破气球般,“啪!”的一声把他掐爆。
见她气到无语,他忍不住轻笑出声,后来像觉不解气地由轻笑变大笑再变狂笑。
见他乐不可支地笑瘫在地,舒雨一个光火,脱下鞋子就往他身上砸去。
去他的救命恩人!去他的白老鼠!去他的房子!不给饭吃就打死他!打死他!打死他!竟然把她当猴子耍,是可忍孰不可忍!
“啊!”特阀惨叫地往一旁跳开躲过她的攻击。饶是W年代星主的副手,整颗星球的第二把交椅,作战经验丰富如他都没有预料到她竟会恼羞成怒有此一举。惊得他失态地叫出声来,幸好平时训练有素,靠着本能反应才险险躲过她的飞鞋攻击。
“你怎么行小人之举?”他不满地指腔。
哼!什么小人?她是女人!
“笑!笑!笑!叫你不给饭吃!叫你不给饭吃!”她嘴里不停地嚷着“叫你不给饭吃”,一边飞快地捡起掉落的鞋子追打上去。
特阀见状苦着脸闪躲。
“你疯了!”他惊恐地叫着。
“我是饿昏了!给不给饭吃?!”她一边手脚不停地继续追打,一边恐吓。
这疯女人!“好了好了!别再打了!”她的手都不会控制重量的吗?打起人来这么痛,她想谋杀啊?
“给我饭!”她一脸无赖的乞丐样。
特阀朝天翻了个白眼:“没有。”她是大胃王啊?刚吃过早饭没多久。
“你……”竟敢耍我?
舒雨双眼爆瞪,气昏头地继续用鞋子往他身上砸,而且力道比刚才更猛,惊得特阀急急喊停。
“不是我不给你饭吃,而是今天厨子休假没有人烧饭。”见她刹不住车,他只好不再逗弄地道出原委。
舒雨一阵惊异呆呆地问:“厨子还有休假的吗?”
特阀理所当然地说:“那是自然,厨子也是人,当然也要休息。”而他一向是很开明、很体恤下人的主子和老板。
“那你不会多请两个厨子轮班吗?!”她恨不得生吞他。真是饿死她了!是不是这里的食物特别容易消化啊?
“你……真的有那么饿吗?”他细细地探究着她的一举一动,不错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想看出真伪。
“很饿很饿!”她有气无力地点点头。
“怎么会这样?我还没你吃的多呢……”怎么没有感觉到饿?后面的半句话被她瞪了回去,自动消了音,成了腹语。
“快给我弄吃的来,不然你就等着给我收尸吧!”好饿好饿啊!
怪异地看了她一眼,特阀说了句:“没那么严重吧?”便认命地去当煮饭公。
“shit!你去查查看是不是能源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控制器会突然中断信号,一点信息都没有。”吴傲天烦躁地扒了扒头发。
这几个月来,他们都不曾好好休息过,整日泡在控制中心研发输送系统的回复转换器。可是却毫无进展,要么控制器莫名其妙地被烧毁,要么讯号突然中断。真是烦得他想丢下一切不管了,可这却又容不得他不管。人命关天,而且还是两条命。
天啊!他快烦死了!
不一会儿,门把转动,林若霜走了进来。
“能源没问题,有问题的是人。”她揉了揉太阳穴。这些日子,够她操的了,真恨不得一天能有四十八小时。
“人?”问言吴傲天差异地望着她。
“我刚刚查了一下资料库,据一些前辈们留下的记载,问题应该出现在被传送出去的人身上。”
“什么意思?”
“据资料显示,在以前也曾出现过这种状况。原因是被传送出去的人与被传送到的地方的磁场相悖,而产生一种异能,导致传送系统的破坏。”林若霜疲惫地倒进一旁的沙发。
看到她憔悴的样子,竟让吴傲天有些不舍。
“你也累了,这里有我,你先去休息吧。”
“不了,我还要查查她们两个去了哪个年代,必须把她们都弄回来。”她知道他也很累。
“喂!你到底什么时候带我出去玩啊?”舒雨懒洋洋地瞟了一眼特阀,再懒洋洋地问了这么一句话。这日子过得真的是很无聊耶!
“你真的想出去?”
“对!”她大声地回答。
“不想吃东西了?”
闻言她恨恨地瞪着他,似要在他身上瞪出个窟窿眼来。
他是非给她难堪不成?不知道说女孩子爱吃是对她最大的侮辱吗?
见她气鼓鼓地不说话,他的眼中漾出了笑意:“我怕你走到半路又喊肚子饿,那个时候我可没办法给你变出食物来。”说完,早有先见之明地跳下摇椅,躲过她的一记重拳。
“我又不是天生那么爱吃的!”她从鼻子里哼出这么一句话。谁让这里的食物这么好消化,过过肠胃就又饿了。她也很苦恼好不好!被人笑话大胃王很丢脸的耶!
特阀挑了挑眉看着她:“那你是后天形成的喽?”
啊!——真相打掉他那可恶的笑脸!
“不是!——”她的眼珠又开始泛红了,一簇簇的火苗又开始活跃地跳动了起来。
她还真是会发怒,很好逗弄嘛!特阀越想越发觉得有意思,像是发现了一件很好玩很新奇的玩具,眼睛直直地看着舒雨。还是发火的她比较有生气,红扑扑的脸蛋看起来也好像很可口的样子,不知道咬上一口是什么滋味?
见他的眼神由戏谑变得像狼般贪婪,她突然觉得有些发毛,好像有种会被他吞噬入腹的感觉。
“你……你的眼睛变红了!”她抖着声音说。原本高涨的气焰一下子灭了。
“是吗?”他拉下她指着他眼睛的手指抓在手心里紧紧地包裹起来。
“你……你的手心里好多汗。”她眼神闪烁,左顾右盼就是不敢看他。
“是吗?”他低低地说了声,突然凑近她,差点贴上她的鼻子,吓得她猛往后退想跟他拉开距离。
后背一紧便被他圈在了怀里,连同她那早已阵亡的一只小手一起贴上他厚实的胸膛。
他吐出的气息喷在她脸上,心里一阵心慌意乱,心不规则地跳动着早已失去了原有的规律,似要破胸而出。她维持着原姿势不敢乱动,也不知道该怎么动,似乎怎么动都是错的。更不知道该讲什么话,她是很想讲“喂!猪哥,快放开我啦!”,可是没胆子讲出口,只好不言语,奢望等他抱够了自然就会放开她了。
特阀似乎也被自己的举止惊呆了,好长时间没反应,只是抱着她,搂着她,也不敢有下一步动作。暗骂自己冲动,搅得如此难以收拾的局面。真是抱也不好,放也不好,不知怎样才能让自己下台。
两人都满脑子地思索着如何才能让自己下台而又不使对方尴尬,可是紧贴的身子不断地干扰他们的思绪,让他们没办法好好地思考,倒是似受对方热源的影响,弄得自己也滚烫起来。原本就暧昧的情景变得更加难以收拾。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永远都不出来,或是希望对方得了暂时性失忆症,永远都想不起来现在的这一幕。
好久,舒雨才说了一句:“你到底要不要带我出去玩?”特阀才猛地放开她,似又不舍地看了她一眼,拉起她的手快步地走着,像要甩开他心头复杂难解的心思,又像是要逃避些什么。
舒雨也不再说话,两人有志一同的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可是脸颊上暗浮的红云却是久久不曾散去。
“事情查得怎么样了?”特阀嘴上对着安德和米芙说,眼睛却是一动不动地看着镜头里的舒雨。
“有些眉目了。”安德也瞥了眼镜头神色古怪地转过身去不看特阀。
“哦?说说。”摇椅一转,他调过身来看着安德的背。
安德僵直着身子似在思索该如何说,过了好久才呐呐地说了一句“挺复杂的。”
特阀剑眉微拧。“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别扭了?”婆婆妈妈的。
安德又犹豫了一下才说:“她是来自地球的另一个空间二十一世纪的。”
虽没有指名道姓,他们却都知道他在说谁。
“这个我知道。”特阀微微点了点头。她一睁开眼就告诉他了。“我想知道的是,她究竟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如果空间与空间之间这么容易穿越的话,世界岂不是要乱了套?她究竟是怎么开启时空之门的?凭她一个普通的凡人,怎能毫发无损地来到这里?这么多谜团一直困扰着他。
“我只知道她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输送到这里的,至于力量的源头还是追踪不到,似乎有一层似有若无的薄膜阻隔着,使我们的探测系统无法窥视。不过有些事情……我想……你应该注意一下。”最后一句话,安德停顿了几次才把它说完。
“继续追踪那力量的源头。”特阀又把摇椅转回去看着镜头,“什么事?”
“她被人送到这里似乎是个意外。”安德突然转过身来。
镜头中,舒雨被一根枯树枝绊了一跤,特阀心中一紧,差点跃椅而起。见她无恙地爬起来,才又放松地盯着镜头。
“什么意思?”他心不在焉地问,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警种的人影。
安德神色复杂地看着特阀,“那种力量好像没有什么保护措施,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副作用。”她能平安来到这里还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迹。
“什么?”他突然转过身来吓了安德一跳,动作之猛烈差点震断撑着椅身的钢杆。
“我的意思是,她毕竟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也许在身体或其它方面有什么差异,有可能会出现水土不服或是不适应的情况,更有可能……会因为那力量的传送而引起什么生理上的变化。或是……有什么其它问题出现。”安德语无伦次地说了一大串。
特阀沉默了半晌说:“她只是变得很能吃,很容易饿而已。”这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吧?
“总之你注意着她点就是了,我怕万一她生病了,我们这里的药物对她不起作用。”他得先提醒他,防患于未然。未雨绸缪总好过于亡羊补牢。
“恩,我知道了。”特阀点了点头表示他记下了。
“你好像好久没去星主那边了吧?”米芙轻声问道。半敛的眼睑巧妙地遮住了满眼的妒意与怒意。自从那女人出现之后就没见过他去星宫,而她和安德也是到今天才承蒙他“召见”!而他一来就问那女人的事,也没问她过得好不好。
“星主自那天起就一直闷闷不乐,不去也好,免得当炮灰。”他好几次都见他捶胸顿足的,好像要吃人一般。
要你插嘴!米芙恨恨地瞪了安德一眼,让他感到莫明其妙。
“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她看向特阀。那次,她跟安德站在门外,没看到里面的情景,只知道从那天以后,星主的脸就变得比以前更臭了。
闻言,特阀神秘地笑了笑,说:“他大概心里不爽吧。”自那“恶魔”出现后,斯迈尔就好像一直处在“激动”状态。
“照顾星主是我们的职责。”米芙一脸公事公办的模样。心里盼着特阀能够像以前一样多去星宫走动走动,最好能把那女人抛诸脑后。
“但不包括他的心情。”安德又插来一句,差点让米芙破功。
憋了又憋,好不容易她才把心中旺盛的火气强压下去,低下头,盖住了眼底的一抹杀意。
不理睬安德,她对着特阀说:“我想你还是去看看吧。”
“恩。”轻哼了一声,他看了眼镜头中的舒雨才走出门去。
“他永远都不会属于你。”安德对着镜头说。似乎早已洞悉一切。
“闭嘴——!”“啪!”的一声,镜中的人影变成数瓣,重重叠叠地交汇在一起,形成一个畸形的人影。足以毁灭一切的忿恨的眼神射向镜头,想要把镜头里的人影连同支离破碎的镜头一起毁灭。她——该死!
舒雨一脚接一脚地踩着地上的枯枝,听着它们发出脆脆的“咔嚓”声。原本就失去水份只留残败之身的树枝们,被她的脚轻轻一踏便四分五裂,有的化作粉末随风飘散,一些幸运的,没被踏碎的,留在地上保护依附着原本养育它们的泥土。
看着萧条的院落,心中一阵感慨。没想到,发达至此的W年代也有如此荒凉的地方。抚抚自己的短发一阵惆怅,竟有些思念起许久不曾见面的孪生姐姐,不知她和母亲过得如何?可千万别出什么事才好。她心中一紧,暗叹一口气。就算出了事,她也是无可奈何,远水救不了近火只能干着急。
不行!得想想回去的办法才行,不能总晾在这里。“咔嚓!”一声,枯枝应声而断,前进的脚步停留下来,不再急急地去踩踏无辜之极的枯干树枝。
可是她能有什么办法?就连温饱还得靠特阀呢。原本透露出些许坚定的眼神又暗淡下去,她垂头丧气地提起脚步继续踩踏枯枝。如果它们能告诉她办法而不是“咔嚓!咔嚓!”地发出千篇一律的单调的声音就好了。
她突然恨恨的用力地踩踏着枯枝,得意地听他们发出响亮的“咔嚓”声。
“你的脚不酸吗?”一个突兀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低低闷闷的,调调有些怪,像是憋着气说出来的。
她转身看到特阀双手抱胸地靠在一棵矮脖子树上,沉重的身躯压得矮脖子树弯下了腰,原本就矮的树枝快垂到地上了。他的嘴巴抿得很紧,一脸的正经,可是盯着她的眼里却透露出一丝令她冒火的笑意。
可恶!他在嘲笑她!
“你不是说有事要办的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舒雨没好气地说道。这个家伙!把她扔在这个荒凉的地方,自己却不知跑到哪里去了,还说什么带她出来玩,哪有把客人晾着自己跑掉的导游?他也不想想,她人生地不熟的,万一有个好歹……好像也不关他的事。她丧气地瞪了他一眼。
“办完了。”他依旧维持着旧姿势一动不动地靠着摇摇欲坠的矮脖子树。
她是不是眼花啊?怎么好像看见他的嘴角在抽搐?
“你……是不是在笑?”
“没有。”他咬紧牙关,颤动的肌肉却轻而易举地戳破了他的谎言。
“是——吗——?”她的眼里燃气熊熊烈火。该死的他!把她扔在这里不闻不问,居然还笑得出来!
“恩咳!”他清了清嗓子,强隐去笑意说:“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原来你还知道啊!”她歪过脑袋故意不去看他。
“好了好了,我这就带你去玩。”他终于放下环抱的手臂,离开快被他压垮的矮脖子树。得到解放的矮脖子树立刻舒展开自己的腰,快垂地的树枝反弹回来,在空中抖了几下才停止不动。
瞟了他一眼她故意说:“这里这么荒凉有什么好玩的?你该不会是要我挖土种树吧?”
像是洞悉她想法的,他一脚踢开挡路的枯树枝说:“没有哪个世界是完美的,纵是W年代也一样。荒凉也是一种景色,大自然的儿女之一。我带你去看一样你们世界没有的东西。”说完,他很自然地牵起舒雨的手,拉着她走出遍地枯枝的院落。
看着交叠在一起的手掌,舒雨有些不自然地缩了缩手,特阀无意识地又握紧了些,脚步并未停缓,盯着前方的眼神也并未因此而转移方向,似乎一切都并未发生,似乎这个动作、这个情景他已做了千万次,经历了千万次,一切如常,也习以为常。
悄悄抬头看了眼身旁挺拔的身影,立刻千丝万缕复杂的思绪绕满心头。她真是自找麻烦,糟糕的是——她好像越来越喜欢这个麻烦了。
“你这是带我去哪儿呀?”舒雨跌跌撞撞地快步跟着。这个笨蛋!一点都不会体贴人。难道他不知道他跨一步,她要走两步吗?
“去见你的仇人。”他突然刹住脚对她神秘地一笑。
说停就停,也不打声招呼。
舒雨险险地止住就要撞上去的身躯,她都怀疑自己有听到“吱——!”的刹车声了。她甚至都可以想像出在二十一世纪,汽车猛烈刹车,轮胎与路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刹车声和撞出流星雨般的火花,然后汽车就开始冒黑烟,也许还会“轰!”的一声炸上了天的情景。
仇人?她有这么厉害,结仇结到这W年代来?“什么仇人?”她不记得她有什么仇人。
早知道她会这么问特阀故意调她为口:“你跟我去了不就知道了?”然后转身又欲走。
“慢!”舒雨突然急急地大吼了一声,又语气软了下来如乞求般地说:“你能不能走慢一点?”
特阀没有料到她大吼一声竟是为了这个,僵硬地点了点头表示知道。然后就真的刻意放慢脚步去迁就她。
走了一小会儿,他牵着她的手走进一个像牢房一样封闭的地下室。憋闷又不流通的旧空气让舒雨眉头皱了又皱。
这个地方,就算是有人给她一个亿她都不愿意在这里过一夜。
想憋着气等到离开,可是胸口闷得快要炸开一般的令她难受之极,只好小口小口地呼吸着这里的旧空气。飘来的尽是些难闻的陈年的味道,若不是没有腐味,她还真有点怀疑这里是不是坟墓呢。
“这里是W年代的军火库,这一个房间是存放飞火弹的。”说完后回头看着她,眼里透露出说不清的情绪。
“军火库?”舒雨傻傻地重复。
“对!因为没有人来,又建在地底下,空气不流通,所以有些让人憋闷。”看了看她皱皱的鼻子,他又补充了一句,“当然味道也就不会好闻到哪里去了。”
“你不是说带我去见我的仇人的吗?”耍她啊?就说她人缘好不会与人结仇的嘛!
特阀向前走了几步,伸手掀开垂挂着的帘子,露出里面堆放整齐的小巧的飞火弹。
“这个就是飞火弹?”她呆呆地指着那一堆黑压压的东西。比导弹小多了。
“恩!”
“它怎么会是我的仇人呢?”她还是不明白。她这还是第一次见到飞火弹呢,怎会与它结仇?
不对!怎么好像有些眼熟?她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见到过它们?
见她盯着飞火弹若有所思,特阀就知道她对它们还有些印象。于是玩味地看着她说:“我记得……好像就是它们把你炸上了天的。”然后他就和安德米芙去捡她的尸首了。
当时安德还一脸嫌恶又委屈的模样,哈!真是好玩极了!没想到,原本死掉的人,如今却活生生地站在他的面前,真是奇迹啊!犹在回想中的特阀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嘴角有往上翘的痕迹,一旁的舒雨却看得怒火中烧。
他是在嘲笑她吗?好!很好!她想起来了,是这该死的炸弹炸得她东躲西藏,最后轰的一声她就在他家里了,可是这该死的没有同情心的家伙竟然还在嘲笑她!他是不是看到她躲这些破弹时的蠢样了?
似乎感觉到周围不一样的气氛,有些古怪、诡异的氛围弥漫在原本就令人窒息的空气中,特阀突然回过神来。
一回神就看到舒雨快要喷火的眸子瞪着他,让他又恍了恍神傻愣愣地回看着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混蛋!”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她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后,用尽所有的力气狠狠地在他脚背上留下了一个鞋印,然后拉开地下室的门扬长而去,剩下特阀不敢置信的傻傻地盯着她的背影好久好久……
他被扁了!
他居然会被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小丫头开扁?!
不去看特阀有没有跟上来,好不同意冲出地下室的舒雨使劲地呼吸着“地上面”的新鲜空气。
人果然还是要靠氧气而活呀!还且还要是新鲜的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