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倒霉透顶!
舒雨瞪着面前的柱子,恨不得能瞪出个孔来。摸着又饥肠辘辘的肚子她好不哀怨。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她又肚子饿了?!!!
一阵阵饥饿感透过她胃部传达到脑部,传达到所有的神经四肢百脉,就连她的寒毛都萎靡不振地瘫倒在她的皮肤上,怎么也竖不起来。胃里开始翻滚,她甚至能感受到胃粘液在不断地分泌、滑动。前胸和后背似乎也被那分泌过多的胃粘液给死死地粘住了,怎么分也分不开。肚子里面好像有根木杵在不停地倒腾着,搅啊搅的,搅得她全身都疼了。
想立马回去找特阀弄吃的给她,可是又转念一想:自己刚跟他吵完架出来,怎好意思再回去服软?虽说这一架好像是她单方面地在吵。
若是不回去求他吧,她岂不是要命丧于此?如此的死法还真是受罪啊!
真是可恶透了!早不饿晚不饿,偏偏在她跟他吵完架又不好回去的时候饿!
啊!……
真是恨不得捶胸顿足啊!
万一他恼羞成怒从此以后不给她吃住了可怎么办?她的猪脑袋!刚刚怎么没有想到?脾气一冲就上脸,怎么没有想到以后啊?以后……以后可怎么办啊?
一股恼意无端地升起,抚着肚子的手无意识地拍上面前的柱子,随之而来的撞击感让她疼得龇牙咧嘴,像是在她的骨头上狠狠地敲了一锤子般,那钻心的疼痛感透过手掌钻入骨髓,像是有万只蚂蚁在啃噬,一阵疼过一阵。
她是无意识的用尽了自己的力气在敲打,忘却了在她面前的不是豆腐,不是肉体,而是硬梆梆的石柱子。
“啊!……”疼啊!疼得她眼泪都快溢出来了。可千万别废了才好!
托着疼得有点麻痹,颤颤巍巍发着抖的手,她火冒三丈地瞪着她面前的柱子。
她更饿了!
那饥饿感与手上的疼痛感结合起来,让她觉得此时此刻她是世界上最最最悲惨的人,比李清照还要凄惨得多,说凄凄惨惨戚戚的人应该是她!
眼眶一热,险些泪洒当场。
天啊!她究竟是造了什么孽?为什么她如此凄惨地来到W年代之后,还要遭此恶罪啊?真是饿死她、疼死她了!
明明是同样的胃,同样的食物,为什么她老是感到饥饿难忍呢?
比起已经麻痹的手,胃部的饥饿感一阵一阵地撞击着她的神经,发出的咕噜声就像没有机油的车子的零件相互摩擦发出的嘎吱声,一阵接着一阵。随着声音的响起,肠子也受影响地抖动着……
饿啊……
她已经没有力气去与那根柱子斗争了,瞪得大大圆圆的双眼无力地闭了下来。
尾随她走出地下室的特阀见到的就是她一副快要饿昏的情景。
“你又饿了?”他伸出双手及时托住她往下滑的身子。
舒雨微眯着眼无力地扇了一下睫毛,表示她已经饿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如果他好心的话就赶紧喂饭给她吃。
无奈地摇摇头,特阀双手向上一托,横抱起舒雨,认命地当起她的保姆。
“吃慢点!”特阀伸手抽了张面纸轻轻地把舒雨嘴边的油渍擦干净。
“我想……我还是再多请几个厨子轮班好了。”免得她半夜想吃东西没人烧,把他从被子里挖出来当火夫。
“恩!”你早该这样做了。
她不停地咀嚼着嘴里的食物,连停下嘴来歇一歇,或是讲句话都不曾。
“喏!这是最后一口了。”他挑起碗里的米饭往她嘴巴里送。
这么快?
她不满地瞪着他。
“干什么?还想吃啊?你的胃就这么大,怎么吃得了这么多东西的?”他死活都搞不明白。
“还有没有?”她咽完最后一口饭说。
他把见底的碗送到她面前给她看。
“那厨房还有没有?”她的眼睛闪闪发亮。
他双手一摊,耸了耸肩表示没有了。
顿时,她的两颊又像青蛙一样胀得鼓鼓的。
“我要吃!”她大声宣布。
“没有了。”他从容回答。
“我还没吃饱!”她有些恼了。
“可是没有米了。”他表示无奈。
“我不管!”她开始无理取闹。
“没有!”他冷哼一声,转身走人,不再理会她的大吵大嚷。
“啊——!”她惊愕地瞪着空无一人的屋子。他逃得还真快!
“怎么样?”林若霜一脸期待地问吴傲天。
“还不清楚!回复系统还没反应。”他一脸疲惫地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
“如果一定要遭天谴的话,我会一律承担的。”对于他,她感到心疼又抱歉。要是她不跟他吵……
“不!我来承担!”
林若霜惊讶地望着他一脸的坚决,她以为他再也不会管她,不会理她了,她以为……她控制不住地流下了感动的泪水。
“这不关你的事,全是我的错,我会负责的。”她不能再让他承担了,她已经够拖累他的了。
“不!我也有错,你别跟我争了,我是男人!”他决不会让她犯险。
又来了!
“好了!我不跟你争了。回复系统真的能把她们俩弄回来吗?”她期待结果,却又害怕结果。就像她和傲天的恋情一样不得善终。四少说会有变动,也许会有转机,可是这也只是个‘也许’而已。她是否能和傲天长相厮守还是个谜,一个她既期待又害怕的谜。
“只有一半的可能。她们一个在宋代,一个在W年代,很难将两个不同年代的人送回来。”相当初找出她们被送往的年代就费了不少劲,特别是舒雨,怎么查都查不出来,后来经四少提点才知道她被送到了未来的W年代去了。
“那么先将舒非弄回来,舒雨在W年代,对于那个年代我们一无所知,而且似乎总有一股力量在阻止我们的探索。相对而言,在宋代的舒非就好办多了。如果回复系统还是不能把她弄回来,就跟四少商量一下,启动未开发能源制造时光机穿越时空。”林若霜想了想后,似乎下了某种决心,双眼专注地望着他。
“恩!也只能如此了。”吴傲天无奈地点了点头。
研究室里,两团人影在不停地晃动着,伴随着键盘的“嗒!嗒!”声,直到很久很久……
“你来啦?”特阀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示意安德坐下。
“恩!”安德看了眼特阀,在他对面落座。
“最近,老是有一股力量在干预我们追查她来到W年代的真正原因,及送她来到这里的推动力。而且,这股力量还差点冲破我们的防御系统,把我们的能量纠结过去,窥探到我们星球的机密文件,为了抵御这股力量,我们已经启动了最高级防御系统及反辐射软件,只是……原来的研究室已经被完全毁掉,不能再用了。”安德摸了摸头上的冷汗继续说:“我特来请示,可否启用二号研究室,并配备最先进的设备?”
“二号研究室?这股力量真的有这么强?”二号研究室自建造至今从未启用过,究竟是什么样的力量竟能让安德来请求启用二号研究室?
“对!至少从星主创立W年代至今,从未有哪股力量可以冲破我门的防御系统。”安德紧张地看着特阀。为了抵御那股力量他已经启动了最高级防御系统,那原本是防止亿万万年后,星球被毁而特别设置的防御系统,是他们W年代的最高技术,也是最后的一条退路。
“二号研究室是最后的堡垒。”特阀沉思了一下不敢下决定。倘若最高级防御系统被攻破,二号研究室将是载他们前往另一颗星球东山再起的宇宙飞船,而在没有找到适合的星球之前,二号研究室将是最完美的太空舱。
“可是,迄今为止,地球是最适合我们生存的地方。这个空间一旦毁坏,地球也会遭到不同程度的毁坏……甚至是……毁灭!”安德一脸严肃的说。
“可是你说的那股力量却是来自地球的另一个空间!”他顿了顿说,“若是那个空间毁了,地球同样会有损!”
“不!我们只是启用二号研究室,借二号研究室的设备及能量来抵御这股力量,并不是要打败这股力量或是……毁掉它。”安德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特阀,“我们想做的只是保卫我们的星球,保卫我们的空间,如此而已。”
“紧紧是防御?”
“对!”
“不会对W年代或是其它空间造成任何损害?”他不放心地又问。
安德耸了耸肩说:“最多毁掉他们的机器或是研究室。”那是个人的财产,对空间而言没有什么关系。
“你想报仇?”他又沉思了一下才说:“那就去做吧,这件事我会去禀报星主的。”
“好!也不知他的心情好点了没。那我先走了。”说着,他起身欲离开。
“等等!”特阀示意他坐下。
“你还有事?”安德不解地问。
“她……老是饿。”原本他不以为意,可是她一饿就会乱发脾气,而且好像最近发作的频率越来越高了。
“她?哦!”原为不解的神色变为了然,“我怀疑她这是受环境的影响,也有可能是受那股力量的辐射而产生不正常的生理反应。”
“那有没有什么解决的办法?”总这样也不是办法。
“好像……没有!”他笑着说。
特阀的一颗心被他提到嗓子眼又狠狠的摔落下来。
“给我查!滚!”他恼怒地瞪了安德一眼拂袖而去。走到转角处突然停住。啊!他似乎也被她传染到易怒的毛病了。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
“这就是上次炸的我满天飞的飞火弹?”
“对!你怎么又突然有兴趣了?上次你不是……”他一脸的探究。
“我来见见我的仇人不行啊?”
这女人怎么如此反复无常?
“好啦!演示给我看看怎么引爆它们。”
“引爆它们干什么?”他睨了她一眼。
“以前躲着它没看仔细。”只见到一团团的火光。
“没事看这东西做什么?”他不解。这种极具危险性的东西还是少碰为妙。
“我无聊,想观赏一下烟花不行吗?”她朝他翻了个白眼。
闻言,他顿感无力。飞火弹能跟烟花相提并论吗?这也太侮辱他们W年代的高科技了吧?
“这个飞火弹燃爆之后辐射面太广了。”意思让她见好就收,不要瞎胡闹。他可不想再为她收尸。
“我被他们射中之后都没事。”可见这些东西只是用来唬人的。
她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特阀无语地看着她,差点就脱口而出:那是因为你踩了狗屎运!有恶魔为你续命。
“你到底放是不放?”她有点恼了。这人怎么老是阴阳怪气的?
他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做木桩样,开始不言不语也不理睬她。
在她精神错乱的时候,他还是少搭理她为妙。
“他们又来了。”米芙不知何时出现,对着特阀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她故意撇过头不去看站在特阀旁边的舒雨,掩盖住眼底喷涌而出的恨意。
“你去就好了。”“木桩”动了动,吐了一句话。
“可是我的感觉告诉我,你必须要去。”米芙又说,脸上有着一抹擦不去的坚定。
他又开始沉思不动。
他的预感告诉他,他会去,可是心底却有一种不祥之感,直觉地让他想逃避。思及自己的命运,他暗叹口气说:“知道了。”然后又不放心地看了眼舒雨。
这一个眼神落在米芙眼里,如眼中钉,肉中刺地搅得她不安宁。什么时候,特阀竟会关心他人?而那个“他人”为什么不是她?
强忍住心中的不满和满眼的妒意,米芙急急说道:“那就赶紧去吧。”
舒雨的视线从米芙脸上移到特阀的脸上,来来回回好几次都不明白他们在打什么哑谜。她的注意力早已从飞火弹上转移了,初见米芙,她的心就漏跳了一拍。
她跟她似乎没仇……吧?她有些不太肯定的想。因为那人的眼神太不客气了,那种带刺的眼神像是要拿她千刀万剐般凌迟,让她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虽然那人极力掩饰,但她满腔的恨意她还是感觉到了。她不明白的是,这样的低气压,特阀没有感觉到吗?
她怀疑地看着特阀没什么表情的脸孔。
“恩!”了一声,特阀提步跟着米芙而去。
见他连声招呼也不打,她不禁有些生气。急急喊道:“你们上哪去?”他又想把她一个人扔在这儿了吗?
疾走的步伐停住,刚毅的身躯不动,转过来的是他棱角分明的脸。
“工作。”他微侧着脑袋说了两个字。并未留意到他身前喷火的双眼。
米芙的双手紧紧的握着,近距离的话,甚至能听到“咯吱!咯吱!”的声响,可惜特阀全副心神都放在舒雨声上,向来灵敏的听觉也罢工了。他的警觉性一下子降到了最低。
他做事从来都不向别人解释的!这意味着什么?那个女人在他心中有着不同寻常的地位吗?
米芙恨恨地想着,尽量不转身,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妒意与恨意。
工作?“我也去!”她双眼一亮,急急地冲过去,就怕他抛下自己先走了。
“你去干什么?”他微皱了一下眉头,不想让她看到自己冷酷无情的一面。
故意忽视他眼中的不情愿,她噘着嘴说道:“我还不知道你的工作是什么样子的呢!带我去嘛!我想看看!”
特阀凝视了她半晌,最终败下阵来答应带她同去。
无力地哀叹一声,他发觉他越来越像老头子了,每天得对她管东管西,喂饱她常饿的肚子,还要负责给她解闷。她一撒娇一哀求,他的心就软下来了。没事把她捡回来,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有时候他都怀疑,究竟是因为她是他生命中的“奇迹”,所以他才舍不得“痛下杀手”而软下心来,还是因为其它什么原因?至于那个“其它什么原因”究竟指的是什么,他一时又未搞清楚,只好归咎于,因为她是他的“奇迹”的缘故。
见特阀拉着舒雨的手从她身边穿越而过,米芙恨恨地提着她僵硬的双腿跟在他们身后。烈火熊熊的眸子恨不得把舒雨烧成灰烬。
“他们在干什么?”舒雨瞪大眼睛傻傻地问。
满天的飞火弹到处乱飞,都搞不清是敌方的还是我方的了。硝烟弥漫着,一团团的火焰到处乱窜,偶尔看见硝烟与火光处飞射出几个断胳膊断腿的。火是红的,硝烟也是红的,那是浇染的鲜血的颜色。红的刺眼、刺鼻,令人作呕。
“找死!”特阀酷酷地说。突然他又低下头看着她说:“你怕吗?”
“嘿嘿!我怕什么?”她心虚地抖着声音说。这种场景她又不是没有经历过,只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人被炸上天有些不适应而已。嘿嘿……只是不适应。
一批又一批的人如不死之士黑压压地涌上来再炸成灰,洒下一片又一片的血雨。她犹强做镇定。
“这种早已明了结果的事,他们为什么不面对现实还要找死?”她不解地问。饶是她这个对军事战术一窍不通的人都看得出来胜负已分,为什么他们还要像蚂蚁一样涌上来呢?他们的生命就这么的轻贱吗?
“这是他们的命。”一句话就概括了W年代人的悲惨又无奈的命运。
而他的心早已麻木。
“他们可以改变啊!”她不懂,明明他们可以撤退的嘛!
特阀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改变不了。”声音一如往常的平淡而冷静。
“为什么?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为什么不能改变?”她对这个空间的人的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作为感到莫明其妙。
“W年代人的命运无法改变。”他眼露复杂的情绪。
“为什么?只要你想改变没有什么是改变不了的。”她不明白。
“好一个只要改变没有什么改变不了,可那是在你们二十一世纪,不是在W年代。这是所有W年代人的命运,也是我们贪心的代价。”他的眼神转为冰冷。这是一个受恶魔诅咒的空间。
一开始得知自己能够窥探未来,所有的W年代的人都是欣喜若狂,可是当得知自己无法改变已知的命运,而且日子越过越无聊时,这个时代就变成了一个死气沉沉的时代,这个空间就变成了一个硝烟弥漫的空间。一切都照着该有的轨迹行走,没有人想去改变,也无力改变。活着似乎是一种折磨,一种比死更可怕的生活。可悲的是,他们连死都不能选择,因为他们的命运之图早已呈现,而他们必须去完成上面的每一笔,每一划。活生生地去体会死亡的煎熬,慢慢地感受如凌迟般的痛苦。所有的W年代的人都已经麻木,以致于感受到自己的死亡,就如寻求解脱般地直冲而来,丝毫不考虑值不值得。因为死,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种奢侈。
“我还是不明白……”
没等她说完,他已走开,不去理会她一张一合的蠢样。
他不想再重温自己不能改变命运的事实,更不想让自己早已麻木的心上再次感受到痛的感觉,因为这些都是多余的。
舒雨傻愣愣地盯着他逃避的身影。
这个懦夫!
她始终坚信命运是可以改变的,只是看你有没有这个勇气去挑战命运,改变命运!
飞火弹还在到处乱窜地残害生命,那些个冲过来送死的人脸上带着的竟是解脱的笑容,而这边投放飞火弹的人则是一脸的扼腕样,羡慕地看着他们灰飞烟灭,恨不得自己也冲进硝烟中与之一起分解尸身。
看着这副乾坤颠倒的景象,舒雨不知该笑还是该哭,一股酸楚泛上她的心头,紧紧地纠结起她全部的神经。
她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不去改变自己的命运,可是她的心为他们而痛。
战火犹在继续,对方的战士仍在一批批地死亡,看着他们从容就义,不!应该说是急不可耐,迫不及待地奔向飞火弹,她的眼泪终于止不住地喷涌而出,如泉水源源不断地滑落下来。
她为他们感到悲哀!
专注于远方战景的舒雨并未留意到角落有一双恶毒的眸子始终在注视着她,瞥向远处的飞火弹,角落的人影勾起一抹阴沉狠厉的笑容。
“我劝你还是别看了。”
舒雨看向杵在她面前的手帕,顺着手帕,她的视线移到递手帕的人身上。
好一个温柔又俊帅的男人!这是一个与特阀完全不同类型的男人。温柔、优雅……还想还有一些顽皮。
“快擦擦吧……还是你要我帮你擦?”
“谢谢!”舒雨连忙接过手帕擦拭自己满面泪水的脸颊,然后又按住她那止不住泪的眼眶。
“我叫安德。”他柔柔地说。声音中满是磁性。
“哦!我叫舒雨。”她还在按着眼眶。
“你的感情太丰富了,还是不要看的好。”他直视着她红红的眼睛。
舒雨没有说话,只是把拿下来的手帕还给他。
“你留着吧。”安德没有伸手去接。
也对!舒雨突然不好意思地说:“我洗干净了再还给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哑然失笑,“不过是一块手帕而已。”他又说。
“那谢谢了!”她也没有再坚持。
安德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会儿又转过脸去看远处的战况。
看出他眼中的挣扎,她不解地问:“你怎么了?”他是不是有话要对他说?
神色一顿,他冷淡地说了句“没事!”
见他不想多言,舒雨也就不再多问。心惊胆战又感慨良多地看着远处硝烟弥漫的战场。
原来特阀的工作就是打仗,看着这一个个触目惊心的场景。她不觉有些心痛。
一团火光突然偏离了轨道向这边的督战台飞射而来,舒雨直觉地要闪躲,可是电光火石间,飞火弹已近在眼前,原本站着不动看战况的安德突然用力推了她一把,吓得僵住不动的身子立刻飞了出去,扑在一个高大的人影身上,还未有丝毫想法,她就又被那个高大的人影推得老远,只在霎那间看到他铁青的脸,隐约觉得是特阀,然后就听见“轰!”的一声不省人事了。
醒来已是在她的床上了,全身酸痛得不行,仔细一看青一块紫一块的,有的地方还破了皮被绷带缠绕着,应该是有人帮她处理过了。看来不是被飞火弹炸伤而是跌伤的,不禁有些埋怨起推她的人。
要推也要看准了推,把她推在地上不是一样在害她吗?才想到这里,突然惊跳起来。
她没事,那特阀呢?还有那个安德呢?
一想起飞火弹的威力,她急急忙忙又跌跌撞撞地飞奔出去。
千万不要有事啊!她的饭票……不!她的救命恩人啊!
“你要上哪儿去?”才跑到特阀的门口还未提步跨门槛就被人堵在了门外。
“我要去……啊!特阀?!”她激动地一把保住他不放。
特阀神色怪异地看着趴在他身上不肯松手的舒雨:“你的手不疼吗?”他的视线落在她缠着绷带的双手上。
这是被他推的时候落在地上蹭破的。他有些内疚。
“不疼!不疼!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她急急地问道,眉宇之间透着说不清的焦急。
“没有。”看着她焦急的神色,他竟有些说不出的舒坦。特阀为自己怪异的心思蹙了蹙眉头。
“真的没有?”她还是不放心的问,事关她的温饱……啊,她的良心,她一定要问清楚。“你不要骗我啊!”
“真的没有。”他拉下她紧攀着的双臂无奈地说。他对她好像总是没辙。
闻言,她终于听话地不再紧扒着他不放,嘴里只说着:“那就好!那就好!”可见仍是心有余悸。
突然她又瞪大双眼说道:“那个安德怎么样了?”
他看了她一眼说:“没事!”那两个字像是憋着嗓子说出来的。让舒雨好莫明其妙。
他这是又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