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可以拨动人们的心弦。有时是正拨,有时可反拨,在一定的语言环境里,反拨往往能表达出强烈的感情,比正面的话显得更有分量,还能表现出一种风趣的特色,得到“四两拨千斤”的效果——这就是“用荒谬语言点醒对方”。
在面对一些“糊涂人”不便直接指明对方错误,以及在面对交流中想要特别强调自己所说话的情况下,采用看似荒谬的语言,能起到比直言说更为有效的说服效果。
有一天,一位自称是“新学者”的青年跑到我国著名的历史学家柳先生那里抱怨,说什么线装书陈腐不堪,没有一点用,不如一把火把它烧了。柳先生听罢淡淡一笑,心平气和地对他说:“好,真是妙哉,我非常赞同,要烧我们就烧个彻底,否则这儿烧毁,那儿没烧毁,还是起不到很好的作用。应该来个全国性的行动,把所有的线装书统统付之一炬。这还不够,世界各国图书馆里有许多线装书被珍藏,不把这些书都烧光,说不定它们还会进入我国,又重新在中国蔓延,这样我们就会前功尽弃。所以不光是中国的线装书要烧掉,全世界的线装书都要烧光。这样不但线装书不会在中国蔓延,而且外国许多汉学家,也不会再孜孜不倦地钻读纸书了。否则来华访问时,在经史集上提出些问题,与我们商榷,我们瞠目结舌,无言对答,岂不贻笑大方,太难为情了吗?”
年轻的“新学者”听了以后,面红耳赤,无地自容,只好匆匆地道别。
作为一名堂堂的大历史学家,竟然赞同焚烧线装书,甚至必须烧掉全世界的线装书,不能不说是荒谬,但“新学派”再糊涂、再迟钝也听出了话中之刺。
《五代史·伶官传》里记述了戏子敬新磨以荒谬之语责备县令,使皇上纳谏的故事。
后唐庄宗李存勖没做皇帝之前宵衣旰食,励精图治,做了皇帝之后便沉溺于声色犬马,纵情玩乐了。一次他率大队人马到中牟(今河南中牟县东)射猎,踏倒了大片庄稼。当地县令前来劝阻,一下子扫了庄宗的兴致,他下令杀死县令。这时,庄宗跟前的戏子敬新磨站出来,指着县官训斥道:“你这糊涂的东西,亏你还当县官!难道你不知道皇上爱打猎吗?”庄宗见敬新磨向着自己说话,高兴得直点头,敬新磨责斥更带劲:“你这糊涂的东西,应该把这片田地空起来,让皇上在这儿高高兴兴地打猎,你为什么让老百姓在这儿种庄稼呢?难道你怕老百姓饿肚子吗?怕朝廷收不了税吗?皇上打猎事大,百姓饿肚子事小,国家收不上税事小,难道这点道理也不懂吗?”庄宗听罢如坐针毡,不是味儿,便让部下把县令放了。
敬新磨的这番话,可以说是荒谬之极,但在那个环境里,听来却是义正辞严,品评别有滋味。
在我们的现实生活中,有很多这样的情况,需要我们采取以“荒谬的语言点醒对方”的策略。当然,这其中一定要把握好一个度,如果将真实的意图隐藏的太深,而对方的头脑又真的不开窍,将荒谬的语言误以为真,那结果就适得其反了。
只有用心去领会,不断实践,才定能熟练地运用这种说话技巧,从而帮助我们在与人交谈时取得更好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