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变迁总是自然发生的,而且这种变迁总是朝着一个方向缓慢变化的,通常或者是发展,或者是衰退。演化是非常缓慢的,如果你不与之协调一致的话,就很难发现。然而,准确地说,正是由于这种演化不会突然发生,所以一旦被发现,就很容易对其进行管理。
当今世界最普遍的演化情节就是技术。革新以一种生物演变的方式发展着,早期缓慢地萌芽,接着逐渐成熟,最后突然爆发,惊骇于世。早在20世纪80年代初,新型微芯片、传感器及控制装置赋予了机器人惊人的能力。发明者期望几年内能卖出20亿的机器人,然而仅仅卖出了两个亿,损失惨重。在新机器人发明之前,学习就已经发生了。顾客们不得不学会如何使用机器人,在使用中又了解到机器人并不能向他们所想的那样去执行命令。因此,机器人设计者又重回实验室继续研究。当下一批机器人面世时,顾客们将再一次重复以前的活动。由于技术出身的企业家们没有考虑到顾客的学习时间,因而时常错误预测公司技术的发展,同时,他们也没有将技术的成长看做是一个不断演化的过程和一个寻找新的市场机会的过程。
由于新工具要适应目前的系统,因而也是不断演化的。航空工业创造了财富,但这也只有当一些小的力量结合起来之后才可能实现,包括飞机引擎研究、飞机导航控制系统发展及政府对航空业的支持等,没有沥青路面、石油管道、轮胎生产、橡胶工厂、引擎设计、装配线及高速公路网络,汽车工业也不会得到如此良好的发展。假如某人希望汽车工业能有大的变化(如设计电动汽车及在铁轨上奔驰的“运人机器”汽车)的话,他就不能只是设计汽车,而必须考虑到改变与汽车相关的整个配套系统。
与此相同的是,任何针对技术的情景都必须包括对与之配套的政治和社会系统的理解。《华尔街日报》曾盛赞光纤通讯的未来,这种技术通过具有多种用途的数字电话网络将每一位美国人联系在一起。每个人都有接口来获得更多的信息,通过引入的电话、电子邮件系统来传输视频、计算机程序和文本。就技术上而言,实现上述功能的大部分设备都已存在,但在美国既定的通信管制体系框架下,我们尚不能实现四通八达。在美国,大型公司能够引入光纤接口,但是大部分小型公司和个人用户则无法立刻使用。引入光纤的初始费用太贵,满怀善意的顾客群体试图控制电话成本,但却妨碍了这种技术的发展。与此同时,拥有不同通信管制体系的欧洲和日本则快速发展了起来。到下个世纪,其余的工业化国家都将拥有超强的电话系统,与之相比,美国的电话系统将像今天的电报一样被废弃。
经济控制趋向于朝着技术发展最快的地方进行。自1981年起,日本开始认真地朝着复杂的超级工业社会快速发展,美国则认为将来是后工业服务型的社会,重型工业应当建在其他国家。事实表明,即便是在美国,人们已经预料到超大型的复杂制造工厂将不再是克莱斯勒,而是日本丰田,日本的发展模式仍被证明是正确的。美国的太阳能工业已被德国的公司而不是美国的公司所控制。产权结构而不是产业本质将带来差异,结果是,美国对自身经济的控制将越来越弱。
商业的竞争态势更趋于遵循竞争的本质。兼并、收购以及多元化在本质上都有其对应物。资本主义生来就遵循着演化的情节。长期以来,旧秩序一直抵制突如其来的改变和挑战,尤其是当这种旧秩序植根于政府机构和大公司时。当伦敦股票交易所的董事采取了“挑战和反应”的情节时,其他金融领域的同行仍在继续接受着缓慢的变革。当改革的压力增大时,旧秩序就更容易受到突如其来的不连续事件的攻击。
一般的商业战略经常导致结构相似的情景。围绕一项新技术创造新商机的决策通常会导致演化的情景,即专注于新技术的能力,以便在一个竞争性生态体系中发掘出成功的市场机会。例如,太阳微系统公司的持续成功,就是依赖其预测当今科学和技术网络的可能演化模式,并积极与之适应的能力。预测产业可能的重构,比如说ATT公司,在1983~1984年间的贝尔系统崩溃之前,也许应想到挑战与反应情景。如何应对最新的竞争环境的挑战?假如你的公司想在海外投资,在一个环保主义日益高涨的环境中,也许“赢
家和输家”的逻辑将有助于你识别出最有可能取得成功的地区。换句话说,相似的决策经常导致相同层面的情景。但是对特定的环境而言,每一个情景都可能是独一无二的。尽管ATT和南方贝尔公司都面临着相同的挑战,但却处于完全不同的情形之中,他们挑战与反应的情景也就可能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