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家):(略,见《六经》同条。)
《载言):愚谓凡为史者,宜于表志之外,更立一书。又诗人之计,自成一家。故风、雅、比、兴,非《三传》所取。自六义不作,文章生焉。若韦孟讽谏之诗,扬雄出师之颂,马卿之书封禅,贾谊之论过秦,诸如此文,皆施纪侍。窃谓宜从古诗例断人书中。
《补注》:(略,见《五经》同条。)
《言语):夫《三传》之说,既不习于《尚书》;两汉之词,又多违于《战策》。足以验氓俗之递改,知岁时之不同。而后来作者,通无远识,记其当世口语,罕能从实而书,方能追效昔人,示其稽古。
《鉴识》:(略,见《六经》同条。)
《摸拟》:五始所作,是日《春秋》,《三传》并兴,各释经义。如《公羊传》屡云:“何以书?记某事也。”此则先引经语,而继之以释辞,势使之然,非史体也。
《书事):(略,见《五经》同条。)
《人物》:洎夫子修《春秋》,记二百年行事,《三传》并作,史道勃兴。若秦之由余、百里奚,越之范蠡、大夫种,鲁之曹沫、公仪休,齐之宁戚、田穰苴,斯并命代大才,挺生杰出。或陈力就列,功冠一时;或杀身成仁,声闻四海。苟师其德业,可以治国字入;慕其风范,可以激贫励俗。此而不书,无乃太简。
《申左》:古之人言《春秋三传)者多矣。战国之世,其事罕闻。当前汉专用《公羊》,宣皇已降,《谷梁》又立于学。至成帝世,刘歆始重《左氏》,而竟不列学官。大抵自古重两传而轻《左氏》者固非一家,美《左氏》而讥两传者亦非一族。互相攻击,各用朋党,咙聒纷竞,是非莫分。然则儒者之学,苟以专精为主,止于治章句,通训释,斯则可矣。至于论大体、举宏纲,则言罕兼统,理无要害。故使今吉疑滞,莫得而申者焉。
《申左):然自丘明之后,迄于魏灭,年将干祀,其书寝废。至晋太康中,汲家获书,全同《左氏)。故孔子日:吾志在《春秋》,行在《孝经)于是授《春秋》于丘明,授《孝经)于曾子。《史记)云:孔子西观周室,论史记旧闻,次《春秋》七十子之徒口授其传旨,有刺讥褒讳之文,不可以书见也。鲁君子左丘明惧弟子人各异端,矢其真意,故因孔氏史记,具论其语,成《左氏春秋)夫学者苟能征此二说以考《三传》,亦足以定是非,明真伪者矣。何必观汲冢而后信者乎?从此而言,则《三传》之优劣见矣。
(杂说下):(略,见《六经》同条。)案:西汉传《春秋》者有《公羊》、《谷粱》、《左氏》、《邹氏》、《夹氏》五家《公》、《谷》因立于学官,故大行于世。西京末年,《邹》、《夹》二传亡侠,《左传》兴起,争立博士。自是《三传》兴废,冲突不已,导致经学史上长期学派之争《四库总目提要》卷二十六经部《春秋》类叙日:“说经家之有门户,自《春秋三传》始。”《传》之合称,当防于东汉。《后汉书》卷六十上《马融传)有云:“尝欲训《左氏春秋》,及见贾逵、郑众注,乃日:‘贾君精而不博,郑君博而不精。既精既博,吾何加焉!’但著《三传异同说》。”由此可见,东汉既有《三传》纷争,亦有《三传)之综合比较分析。至《隋书经籍志)著录有《春秋三传论》、《春秋三传评》等书,说明通观(三传》,不执一端者亦大有入在。刘知几之于《三传》,虽有优劣高下之分,然其取《三传》之名,多与《六经》、《五经》对举,可见其将《三传》作为一整体时,评价并不低。刘氏意识到《三传》在史学发展中的推动作用:“《三传》并作,史道勃兴”(《人物》),此语颇有见地,非偏执《传》者所能道也。《申左》篇主张“论大体,举宏纲”,言需“兼统”,理应中“要害”,洵不失为读(三传)之可取之法,然刘氏终因抑扬失度,于《三传》并非始终取“兼善”之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