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着浑圆的珠光的圆球隐藏在瘦弱的腿里,四月的天还有些微微的泛凉,肖良虽是已为自己支起了一个减免伤痛的灵阵,凤鸣等人也为了他聚些灵来,众人听着他用冰冷的刀片切如骨肉的声音心中却是麻麻的难过,十分敬佩起这孩子来。凤鸣低头又看了看躺在自己身侧面无血色的水瓷昕,心中暗暗发狠,自己以前总是怕累贪玩,真是虚长了小肖良四岁,如今竟然一个不过十岁的孩童受此大罪。
肖良显然是实在无法支持住这灼人的痛感,手指握着小刀也微微抖动起来,此时蓝影闪过,正是那蓝衣男子,那男子握住肖良的手,“肖师弟,我来吧。”复又紧了紧他的手,他手法极佳,不过一眨眼间便将那鲛泪珠断下一半来。肖亮只觉得腿上痛感锐减,只见蓝衣男子正用自己的灵力为他护住伤口,云朵似的暗黄灵力缠住肖良的腿,血珠盘旋在空中,不再落下,果然是纯净的灵力,浓密洁净,正是防止伤口受此处湿气感染的好法子。
蓝衣男子单手抱着肖良来到水瓷昕旁,肖良将半段的鲛泪用灵力化开,缓缓注入那黑色筋状物的源头,正是水瓷昕手腕的深可见骨的伤口黑洞之处,楚末又从肖良随身携带的小包里翻找了些治伤的药来,递给肖良复又将药捣碎撒在伤口之处,干完这一切,肖良早已嘴唇苍白,靠在蓝衣男子肩头大口大口喘着气。
“肖师弟,我是未拟一长老门下的冥虚,你会成为一个出色的医者的。”蓝衣男子淡淡的说道。
凤鸣见水瓷昕身体内的灵力完全被掏空了,身体被折磨的十分孱弱,也无法自发地聚集起灵力来,便将自己的灵力缓缓地注入她的身体之中。
不一会儿,一艘小船靠岸,船上的旗帜上写着“援”字,正是由冥虚通知的两位四十余岁的长者,其中一位接过冥虚手中的肖良,楚末忙走上前去,眼泪汪汪地对着他,“表弟,你回去好好休息,莫要担心,我不拼命就是。”
另外一位走到凤鸣那边,瞧了瞧那女子昏迷的模样,叹了一口气,将她扶起,突然瞧见凤鸣,“凤鸣,你怎么来了。月出长老竟会放你出来?”凤鸣干笑两声,师傅他,师傅十分开明的。”那人仍存了几丝狐疑,上下打量他好几眼,看的凤鸣浑身不舒服起来。“刘青主还是先去救治水师姐与肖师弟吧,此番水师姐中的是那六轮蔓。”
那刘青主脸色骤变,叱道,“何人竟用如此歹毒之物?”“我们也未曾见过那人,如今那人隐藏在这云裳岛里,还得赛后再揪出此人。”那刘师兄抱着水师姐与另外一位耳语几句,急急地往岸边走。
肖良沙哑着嗓子对冥虚喊道,“还请冥师兄保护好我表哥和凤师兄。”蓝衣男子眉头微皱,点了点头。
送走这一行人后,凤鸣说道,“想来等会也会有其他船只来,我们离开岛的边沿,先去岛中央去以免成为各活靶子。”楚末点头称是,冥虚又恢复了一副冷冰冰不理人的样子,倒也不反对,三人便结伴往岛中隐蔽之处多的地方去。
一路上几人攀谈起来,蓝衣男子话不多,几句话却让凤鸣和楚末摸清了他的身份。凤鸣本就奇怪为何他与那讨厌的冥罗一样同行冥,原来他们正是下一代的青主。岛中除去岛主神秘至极之外,以下便是三位长老为尊掌事,又因为璇玑岛岛屿众多,管理起来不易,也有一些长老的出色的弟子称为青主的人管理。
这些青主里出色的人物便会成为下一任的长老,未当选的可以隐居在各岛屿之中,也可回到陆地之中,但是不可向外传授璇玑的术法,也不可提及璇玑之事,方才的刘师兄便属于此流,虽然是差了一辈,但是璇玑弟子投师比较随意,像凤鸣与冥虚之类直接学艺在长老门下,和跟从青主修炼的楚末等人既是同辈也算是师徒之辈,不免杂乱无章。是而除了长老与自己的师傅以及青主之外,其余众人皆称为师兄弟,众人也免去了不少尴尬。冥姓便给予此辈中天赋出众,表现出色的弟子,在当上青主之前都要称呼为此姓,以示勉励激进的意图。
此类弟子多辅助长老青主做些重要的活动安排,或被外派到岛外完成任务,许多璇玑岛的弟子便是由隐退的青主或者冥字辈的弟子带回的。
冥虚看了看在一旁心不在焉的凤鸣,“冥罗一直与我提及你,似乎对你格外喜欢照顾些。”凤鸣心里不禁乍然,也不好表现出来,便应承道,“冥罗师兄是分外喜爱助我修炼。”心中却咕囔着他常常来寻麻烦,可不是锻炼自己这忍耐力么。冥虚瞧他脸色不好,心来对冥罗那家伙也有些了解,便道,“他只是寻常修炼无聊了些,有些行为多半无意的。许是你与他家妹子略有相似吧。”冥罗还有妹子?凤鸣心下惊异,却并没有问出口。
几人攀谈的时间过的飞快,已然过去了过去七八刻钟,太阳有些斜下,三人已然翻过了几座小山头,到了一个峡谷之处,石林丛生,道路也难走起来,此地险峻,树木高大丛生,又有巨岩横立,是隐蔽攻守的好地方。
三人停住,此行毕竟是比赛,方才的相助也是暂时的,也到了分别的时候。凤鸣与楚末心中明白,冥虚本不需要与他们为伍,想必是为了肖良之托才半陪伴半护送他们来此,也算仁至义尽。三人互相道了别,就此分开。楚末这一路仍然笑笑呵呵,总不似之前乐得自在,二人本来只是来玩一玩这极受瞩目的赛事,并不是抱有决胜之心,表弟这事却深深刺激了他,心下对这成败看重起来。又念及肖良当初本是因为他修习体灵之术容易受伤才选择学习药学医理,虽并没有很大成就,如今看来他已然将自己真正当作了一名医者,担心之余也有些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