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凝望中间,有少年清脆的声音在耳畔想起,我不悦的轻皱眉头,随即展开,侧目看向他。
“你为什么要叫言尽呢?真是奇怪的名字。”少年有一双清澈的眼睛,像一泓泉水,里面流满疑惑。
我握紧手中的骨笛,微风拂过,吹落一树桃花,烟雨朦胧,此刻,江南三月,我半眯着眼,但笑不语。
他的眼睛真是惹人喜爱,仿若不染尘埃的琉璃珠,熠熠生辉。
“你会吹笛?”他的目光转而落向我手中的骨笛“言尽,你能吹给我听吗?”尚未完全褪去稚气的脸庞上,渴望的神情一览无遗。
我仍笑,轻摇头。江南的烟雨,也是温柔的,落在脸上,似情人的怜抚。
他失望的垮下了清秀的脸庞,眉宇间尽是埋怨:“为什么不能吹给我听?听我爹说,宛花楼里那些漂亮的姑娘吹起笛子来,堪比瑶池仙乐。你这么美,吹出来的笛音肯定比她们更动听。”
我的目光投向南夷的方向,那里曾今也有个人最喜我的笛音,日夜聆听也不道烦,连笛子穿过他的心脏,他也是含笑的。
见我目光所在,少年眼球乱转,扬起头,略带炫耀般的说:“学堂的先生今天给我们说了一个故事,是关于那个遗弃之地的。”少年手指向南夷所在,“我说给你听,作为交换,你吹笛给我听好不好。”
少年不待我回答,便自顾的娓娓道来:“在六百年前,遗弃之地并非像现在这样荒凉,那之上盘踞着一个大国,国曰南夷,与当时的北荒,东茫,西宸并称四大强国,统领中原大陆。南夷的君王善政,在他的治国下,南夷位居四国之首,并有一统中原之势。可就在此时,南夷出现了一个妖姬,传言她有天人之姿,只消一眼,便可让见者臣服。红颜祸水,她的到来,终是倾覆了泱泱大国。”少年顿了一下,笑道:“先生当时这般说,我自是不信的,世间怎会有如此美貌,可今日我见得言尽你,感悟天下竟真有此绝色。”
烟雨在空中缠绵,我该是在此处呆的太久了。
“那个舞姬,你知道她叫什么吗?”我问。
我抬手,“她叫花夙。”
他一脸不明。我抚过他的眉,指尖在他眼角流连:“你如何知道,我是言尽?。”
“他们说,言尽是身着红衣的绝美女子,难道你不是言尽吗?可是你长得好美,我从来没有见过比你还美的女子。”
指尖微一用力,他惨叫一声,血从他的眼角不止的滑落,是我喜见的妖娆,看别人的生命在我指间流逝,有一种难得的快活。
“你还有没有听说,言尽,是一个不能惹的妖姬,遇到她,可是会真的言尽的。”骨笛贯穿他的胸口,血融进雨中,化成淡淡的粉红,三月桃花始盛开。
他最后吐出两字:“言尽”,是我的名字。
在那之前,6百年之前,我还有个名字。
花夙。
我便施施然转身,唇畔漾出一抹倾城的笑,江南三月的烟雨落在身上,记忆中的温存,已是隔世。
“既然你对这个故事如此有兴趣,那且听我完完整整的悉数道来予你听。”身后,他的尸体逐渐冰冷,红色蔓延一地荼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