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朵的并蒂莲用金线勾勒在明黄绸帐上,枝叶相缠绕,红的格外妖娆,帐中有藕臂伸出,扯住垂帘,忍耐不出的呻吟破碎溢出唇外,床榻不住的起伏,女子的呻吟越发急切。“琰...不要......”
“夙儿...你可知....你这样子有多美。”男子低沉着嗓音,紧拥住怀中女子,下身用力一挺,惹得女子又是一阵娇喘。
女子抓住男子后背,情动之下,在男子背上挠出条条血痕,血从男子背上一丝丝渗出,蜿蜒交织成股流,因男子的用力在空中飞溅,溅入女子眼中,血色一片。
所有的场景犹如浮光掠影闪过,定格在那抹赤红中,垂帘上染血的并蒂莲开的越加红艳了,在女子的一声嘶鸣中生生被扯落,覆盖在床榻之上,漫无边际的红如潮水淹灭一切。
我辗转尘世 , 任喧嚣腐蚀我冰冷的心,早在那场金戈铁马,盛世繁华的战争中,它沉进了绝望而寒冷的海渊,冷如冰,坚若磐石。
石破天惊中,哀鸿遍野,歇斯底里的哭喊声淹没在刀剑之下,尸骸堆砌堡垒,血流成河,满眼的赤色,人间地狱,犹如昨日。
不曾忘记,也不再记起。
听闻,那里早已成为荒芜之地,方圆千里内,行人转避,鸟兽绕行。那片曾经昌盛繁荣的土地,历经千年,早已经破败,土地却仍是被血浸透的红,树木遮天蔽日,盘踞整个南夷。
那里只长一种树,高百丈,叶似彤云,通体发赤,味血腥,名曰炼雒。
世人皆说,南夷是被神遗弃的地方,城内禁锢着数以百万的怨灵,冲天的怨气笼罩着整座城池,他们无法转世轮回,凡人一旦入内,定会被恶鬼掏心食肉。
仰望着南夷的方向,我的心,陷入永生永世的沉寂。
呵,我还,有心吗?
我竟是越来越喜笑,如同年华不曾流逝,那时的我,也是这般爱笑。
一笑,倾城。
再笑,覆国。
烟雨垂怜三月南,柳枝轻佻曼舞柔。美人弯眸日月黯,颜面桃花笑倾城。
好一句颜面桃花笑倾城,你无心的话可知后来却真的一语成谶。
断桥流水,寂静萧瑟,我踏过轮回的火照之路,始终寻不到你转世的脸谱。我只好,在尘世间,一次又一次的,辗转反侧,像是,你当年,寻我那般。
在人间呆得久了,尘世间的烟火将我的眉目染得不复从前,容颜已是沧桑,再见我,你可还能识出我来?
你赠予的骨笛,我再也不能吹出笛音来,它成了死物,没有了你赋予的灵魂。
我不停的问路人:“你们有没有见过一个白衣白马,俊朗风流的男子,他大概这么高。”我拿着骨笛对路人比划,在他们摇头摆手示意未见过的下一瞬间,骨笛从他们的胸前穿过,绽放出一朵妖娆的花来。
我记得你曾说,你最爱血的颜色,那是世间最美的颜色。
不管染过多少人的血,骨笛仍是洁白无暇,纯净的让人不敢逼视,仿若你瞳孔中倒映出的我,清澈得宛若北荒子虚山上的雪天莲蕊。
你目视这般神圣的我,却在我瞳孔的倒影中看到了血流成河,也因此,你为我断送了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