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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听风无涯

你以为,他能看得懂你的心?那么,他为什么要眷恋于她?你伤心你难过、不过是痴人说梦!也不过只能,听枫无涯,罢琴于川。

——题记

“若当初,没有求得百年桐木,是否、她就不会离开,消散?”一尘的眼神恢复了清明,他看着抱膝坐在他身边的珞珞,顿了半晌又道:“珞珞?我以为刚才是在做梦呢、没想到你真的在我身边。”

“刚才,我听了一个很悲伤的故事。”珞珞擦掉眼角的泪水,露出了宽慰的笑容:“不过,会有希望的。”

“我都不希望了,我只想知道她最后的时刻经历过什么。”一尘说,这些年、他找遍了长安城的每个角落,都没有找到关于芍羽的任何线索。

“我可以帮你呀,只要找到白凤羽。”珞珞自告奋勇道,“不过,需要借你的羽扇一用。”她摘下了手腕上频婆果的果核,然后失望的说:“原本,我只要用书锦记就可以的,但是、书锦记要维持着风国与蜉蝣镜的正常运转。”

一尘点点头,表示明白。这时候、许久不见他们二人露面的秦时也甩开了众护卫找到了二人:“你们躲在这里做什么呢?”

其实,不过也只有一天多点不见罢了。只是对于秦时来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看风景呀,一尘心情不好。”珞珞诚实的回答。秦时决定,直接忽略一尘。

“珞珞,你过来,我今天在阙楼上找到了一个黑乎乎的珠子。”秦时招招手,示意珞珞从房檐的瓦片上下来,他要给她看一样好东西。

“是,频婆果果核。”珞珞惊喜的看着秦时手里的果核。“这是,一尘的东西?”秦时握在手里,心下感慨。珞珞点点头:“我先用一下,可以不?”

秦时同意了,珞珞叫了还在房顶上躺着的长安城的一尘。这下她可以帮助他找到白凤羽了。取下羽扇上的一只羽毛,焚烧。投入两颗频婆果果核。

徐徐燃烧的缕缕白烟,引来了一只白凤盘旋羽落成人。白色的衣袍,满头的白发,黑色的凤眼。带着骄傲与尊贵的神色,睥睨着三人。

却在看到珞珞的时候,又吃了一惊:“你?”他不太记得珞珞是谁,却觉得好似百年前的那次涅槃的时候,见过她。感觉是熟悉的。

“白凤羽,这次找你来、是想知道关于芍羽的最后时光的,你一定知道些什么。”一尘直奔主题道。

“我当然知道,我是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发生的……”白凤羽痛苦的回忆起了白凰羽最后的时间……

那日,也是白凰羽刚刚找到凤桐木的时候、白凤羽也完成了这一次的寻觅到了长安,以替人治病为生。可是、他没想到,当他找到白凰羽时,她已经移情别人还开了一家流音坊。

伤心的白凤羽待发出家,安心的在寒禅寺一边修心一边描绘壁画故事与水墨江山。但是,野心勃勃的长安城副城主却以治病为由,扣住了他。并用他与一尘,来威胁白凰羽;如果她不答应,就毁了桐木杀了一尘,把白凤羽永远囚禁。

白凰羽答应了,毕竟他们虽然是凤凰一族,但是、又怎能敌的过势力庞大的野心凡人?这是在长安城里,凤凰一直又都很善良。

后来,白凰羽要求要在檀林馆出嫁,副城主答应了。并狂妄的押着被神魂锁困住的白凤羽前去观礼。所以,一尘在檀林馆见到了一身嫁衣凤冠,神色伧然的白凰羽。用催眠术把一尘送走后,白凰羽让白凤羽保密真相。

‘答应我,不要告诉他。‘白凰羽唇点朱砂,弯起嘴角、恳求白凤羽。白凤羽无奈答应了。那时候,檀林馆没有一丝颜色。

等到副城主带着人来的时候,白凰羽已经装扮完毕。残月雪后寒,眸光似春暖。暖到像是一种毒药,‘对不起、白凤。‘白凰羽暗地里渡了一半的原魂给了白凤羽。

‘大人,可否容妾身最后在此地为您舞上一曲?‘白凰羽用了媚术。她这是在自我牺牲。副城主同意了。‘白凰羽!‘白凤羽愤怒了,他本想马上就冲破阻碍、带走她。可是,她不配合。

‘白凤羽,可否为我引琴伴奏一曲?助兴。‘白凰羽决心已下,她实在不忍心白凤羽在无谓牺牲了;更漏铜壶凝,似妾心寒。

白凤羽同意了,于是他眼睁睁的看着白凰羽跳起了以燃尽原魂为代价的铸梦魂曲。她还是选择了同归于尽。

起舞,琴声似梦海无涯、她一身红色嫁衣,舞动的血红色绸缎似要点燃天地般的绚烂。那是一种燃烧魂魄的舞蹈,一旦用出、无人可逃。

白凰羽微笑着,跳着舞蹈、那种似曾相识的平静曾在风国一尘的神色中有过。她救了想救的人,也是能安心的吧。

弹琴的白凤羽却心虚波动,他仿佛又看到了百年前的枫叶林中,满眼的都是红色的枫叶、还有两只嬉戏的白凤凰。

‘白凤,枫叶也是有声音的,它们虽然红的绚烂却自在的舒展。等到有一天、你听到了它的声音之后,就会明白的。‘那是百年前,白凰羽对他说的话。

而今,他听到了。在白凰羽的舞蹈里,天地间飘满了大片的枫色。致命的枫色袭击了目标染红了枫叶。‘白凰羽,你骗我。枫叶的声音是风的声音,而风、想传递给我的,是你的声音。‘

他现在,明白了。可是,一切都晚了。一曲终结,她的魂魄也燃烧到了尽头。白凰羽终于保护了自己想保护的人,与伤害他们的人同归于尽。

“同归于尽!又是自我牺牲!”秦时听完了白凤羽的回忆,再也忍不住的悲愤。他又想起了那个少年。

“我想,她是开心的。”白凤羽细细的思虑道:“她总算是保护了想保护的人,一尘。你知道了这些,就要为她好好的。”

“那你呢?”珞珞问白凤羽。“我与她的另一半魂魄在一起,算是很幸福的。接下来、我会带着她继续行走。”白凤羽泪意中带着温柔的笑意:这样,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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