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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鸳鸯锦

鸳鸯锦,凤凰弦、一琴一锦绣华年;与你踏遍山河川。他,为她守爱,你为他愁眠,谁将与谁日月相连,携手共游庆人间?

——题记

“如今,你也知道了真相。听完了故事,该释然了吧?”秦时柔和的看着一尘,轻声细语道。突然觉得,这个一尘也没有那么讨厌。

“我想回长安一趟。”一尘望着天空,小声道。知道了真相,就该回家了。怀里的凰羽扇,是她留在他身边的最后一个礼物。

“我陪你回去。”珞珞自告奋勇,反正她也是无牵无挂的。可是秦时抗议了:“珞珞,你又要走啊!你们俩都走了,我好冷清。”

“哎呀,你一个大男人的,别整天多愁善感的。我不过是出去玩,过几天就回来陪你。”珞珞像拍小狗一样拍着秦时的肩膀,笑嘻嘻的敷衍道。

“好吧,好吧。我去给你们准备马车。珞珞,你要快去快回。”秦时委屈的乖乖离开了,他无法拒绝珞珞的笑容与要求、因为,太像他执念中的一尘。

“你该留下来陪他的,他看起来、好孤单。”一尘有点同情的望着秦时寂寥的背影。

“他需要的是一尘,不是我,你是吗?就算是,也不是那个一尘。既然不是,就不要长伴他身侧的徒增痛苦了。”珞珞说道。

“好吧……”一尘说不过他,于是就随她去了。秦时已经派人准备好了马车,珞珞与一尘相伴而去。

留不住,因为不是。秦时行尸走肉般的目送珞珞与一尘离去。然后继续麻木的当着他的烬帝。“陛下,秀雅皇后求见!”贴身内侍小心翼翼的走到站在阙台上的秦时身后,跪下禀告。

“她来做什么?”秦时有些意外,他并没有冷落皇后与妃嫔们呀?内侍不敢做声,秦时犹豫了片刻:“让她进来,你们都退下吧。”

内侍应声,然后率领众宫女退了下去。秀雅对着那些行礼问安的宫人们微微颔首,然后继续捧着一个布包进了阙台。

“陛下,”秀雅福了福身。“皇后来此,可有何事?”秦时耐着性子问道;不是早就约好了么?后宫是她的天下,前堂至阙台是他的地盘。平素互不打扰。

“还有几日就是乞巧节了,过完乞巧就是圆月节,臣妾是来请您与我们一起过节的。”秀雅摊开手里的布包,是几块锦帕。

秦时看都不看:“搁在那边就是。”他知道,是什么。那是皇后与几位妃嫔绣的鸳鸯锦。那年、一尘曾经也图好玩,笨拙的绣了一块红梅锦给他。

“陛下,那人、已经离开您五年了!为何,为何您不醒悟!难道,身边之人就不值得爱了吗?”曾经,她是最幸福的皇后。虽然与秦时算不上情深似海,但也是琴瑟相和。

“秀雅,难道、我待你不好吗?”秦时依旧没有丝毫生气的样子,曾经那个脾气急躁的少年。已经被岁月与一尘的离去影响的心如静水、波澜不惊。

他答应过一尘,要做一个爱民仁和的皇帝。也是想,通过模仿一尘的性子,忘记那人已经不在了。今天皇后的话,戳痛了他、原来,那人离开后的时光、已经冷了五年。

“秦时,你待我们都是好的。可是,那不是我们要的好……”只有夫妻间的进退守礼,鱼水之情。没有海誓山盟,眷恋的热烈;他对她还是她们,都是不偏不倚的。她们,都没有走进他心里。

秀雅大胆的从背后抱住秦时,外人都只道帝后鲽蒹情深。却不知,那只是秦时温和的伪装。为了责任对她们的伪装。

“秀雅,不论是你,还是她们。我都会对你们好,但是,爱情,我给不了。”秦时温和的搂住秀雅,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背。

但是、爱情,我给不了……秀雅的心第一万次的碎掉。可是,又能怎样呢?如果换做是别的妃嫔这般大胆的抱住秦时,早被他优雅的甩开说句:滚,了吧。

可是秦时也是大方的,撇去爱情。秦时的后宫只有一后四妃两嫔;算是少的罕见了。他对这几个人都很好,好到甚至说,如果你们有中意的男人、可以说出来。他会成全。

“别哭了,过几日的乞巧节我陪你去、就我跟你。”秦时无奈的叹了口气,也许、如果当初没有遇到一尘,他与秀雅会是相爱情深的一对儿。

“嗯。”虽然,秀雅知道,秦时是因为她与他相伴十年,且会吹奏那个人喜爱的风飞曲。但是,那又如何?也只能这样……

秦时从袖中拿出了锦帕,细心的给秀雅擦眼泪。秀雅欣喜的发现,这块锦帕是她去年送给他的鸳鸯白梅下;“用习惯了,今年的,就不要了。把你今年的留下、别的,都收起来吧。”

秦时也看到了秀雅的反应,顺口答道。“嗯。”秀雅开心的不知说什么好了,只是一个劲的点头。看到秀雅开心的笑容,秦时的心更疼了:若是一尘还在……

于是,阙台上、各怀心事的两个人,就这么久久的相拥而立。直到,银河漫天……

乞巧节那天,秦时如约的只带了秀雅,便装出宫。秀雅开心的跟在秦时身后,看着热闹的街市。秦时没有阻止她像个孩子般的东瞧瞧西看看。

“或许,我该忘记你,可是我又如何掌控我的心。你是我踏破山水间,寻觅的唯一真谛。爱要如何情要何续,你是我不灭的执念、我是你红尘里的幻境……”

是谁唱着心曲?不知不觉,他觉得已经泪流满面。难道,唱歌的人也有一个放不下的执念吗?秦时呆呆的想。

秀雅不想看到秦时的样子,就拽拽他的衣袖:“相公,相公、快点走了。人又多又挤,等会儿就回不了家了——”

“啊?那抓紧跑啊。”秦时傻呆呆的牵住秀雅的手,直愣愣的就往前冲,当然不能走正门了。他们出来的时候,已经安排了侍卫等在侧门口了。

幸好,没有耽误关门的时间……秀雅送了一大口气。而秦时,却不自觉的回头望了一眼:哪里还能寻得到唱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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