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看来为夫不能陪你了。”上官紫陌泫然欲泣地看向穆青霏,那眼神,委屈的就像一只被遗弃在路边的小猫一样楚楚可怜。
穆青霏顿时对自己刚才对上官紫陌一瞬间的改观懊恼不已。这男人,绝对是个无赖!
“正好,我想出去走走,有你在我更不放心。”穆青霏缓缓起身,凉凉地说道。既然看不透眼前这个男子,那不如躲远一些。
“娘子对为夫可真好比防流氓一般……”上官紫陌说话已经有几分哽咽的味道,令穆青霏忍不住一阵哆嗦。这无赖,要不要这样?
“再装模作样信不信我毒哑你。”穆青霏走到门边,忍不住回了一句。语气轻若鸿羽,平静地好像闲话家常,可话中之意,无不令闻者胆战心惊。
“唉……想我上官紫陌一世英名,怎么就娶到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女子呢……”上官紫陌背对着穆青霏语气无奈地说道,那可怜委屈的神情早已消失殆尽,俊秀的脸上反倒是挂着几分意味深长的笑意。他喜欢看着她急着与自己撇清关系的慌张模样。
穆青霏不理睬他,兀自离开了房间。
出了承瑾苑,只见妙兰和另外一个丫鬟垂首立在门外,妙兰先上前一步说道:“夫人,已经备好了马车,随时可以出门。”
穆青霏秀眉一蹙,难道又是上官紫陌安排的?为什么每一件事情都在他的预料之中?哼,那自己就偏要背道而驰。
“谁说我要出门?我想在府里逛逛。”穆青霏赌气地说道,然后便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妙兰在一旁应道:“是。”可是看着自家夫人怒气冲冲的模样却又忍不住跟在后面掩袖偷笑。
“妙兰,再笑我会让你一直笑不停。”穆青霏走在前面,头也不回地出言警告,妙兰闻言惊出一身冷汗,连忙一本正经地回道:“不敢了。”对于穆青霏善毒,在府上早有耳闻,如今穆青霏刚入府,究竟是什么性格还难以捉摸,自然还是警惕些。
穆青霏感觉到身后的妙兰紧张的样子,满意地一笑,总算被打搅的好心情又恢复了一些。
就这样穆青霏在妙兰陪同下,在上官府上四处闲逛,再者聒噪的妙兰又不停地在穆青霏耳边讲述着关于上官府大小趣闻,逗得穆青霏忍俊不禁。
穆青霏一笑,妙兰就将随身携带的纸笔拿出来,一字一句详尽地记录着她的点点滴滴,这一举动,实是弄得穆青霏哭笑不得。
直至傍晚,穆青霏回到承瑾苑准备用膳,下人来书房向上官紫陌汇报关于穆青霏在府上的一举一动时,他也忍不住笑逐颜开。
“好,准备贺礼出门。”上官紫陌吩咐完,便起身离开。此时心情大好,也顾不得其他琐碎事情。
华灯初上,宣都城繁华更甚。
今夜月色正好,晚风习习,微有凉意。长河月圆,拉长的月影落在淮河上,碎了半江晶莹。
淮河边上几只灯火辉煌的画舫上传来歌姬清亮动听的吟唱,掬月楼上也是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致。
晚宴来的都是些朝中重臣,除此以外,便是炎帝和朔王,太子因事务缠身而没有前来,只派人送来金银珠宝等名贵物品。
“这太子被皇后宠的无法无天了!”炎帝看着太子的侍从跪在前面瑟瑟发抖,怒不可遏。太子并非皇后嫡出,而是前皇后所生。前皇后与炎帝固然旖旎情深,却过早离世,也因此,炎帝便对太子难免多一些爱护。
“皇侄儿将来要继承大统,如今能替皇兄分忧,专心为国未尝不是件好事,皇兄何必担忧。”炎朔忙出言解围,淡淡笑道。
“唉,罢了罢了,只是莫要扫皇弟的雅兴。”炎帝说完对炎朔报以一个歉意的眼神,众人也是一阵附和。
“美酒佳人,又有皇兄及各位大臣百忙之中还来为皇弟接风洗尘,皇弟开心还来不及,又怎会扫兴?皇兄,孩子们也长大了,是该让他们自己决定。”炎朔笑道。
炎朔是炎帝唯一的弟弟,三十有七,比之炎帝小了八岁。为人谈吐风趣,仪表堂堂。已近而立却不失一身王族贵气,虽已有七房侍妾,迄今为止也未娶正妻。倒不失是个风流人物。
席间,轻歌曼舞,觥筹交错,吟诗作赋,把酒言欢。
“皇弟此番游历各国,可有什么奇闻轶事说与大家听听?”酒过三巡,炎帝颇有兴趣地问道。
众人你一言我一句的附和,既然炎帝都开口了自然是要附和的。
“说起这奇闻异事,倒是不多,不过说起美人儿,倒是见了一个,宁人难以忘怀呐……”炎朔故意卖关子,吊足了一干人等的味口。
“王爷倒是说来听听,虽未见其人,且让我等也饱个耳福。”一官员心急,斗胆开口。
“对,皇弟莫要卖关子了。”炎帝笑眯眯地开口。
上官紫陌此时倚在身后栏杆上,墨眸饶有兴味地看着炎朔,端着酒杯很是悠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