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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蹉跎岁月(6)

夏风看看天,果然阴得厉害。大团大团彤云在空中缓缓涌动,天幕似乎变得低沉下来。刚刚刮起的小北风像刀子一样刮着脸颊,激得夏风缩了一下脖子。想到昨天已经跟五队队长约好,派给他的三个社员也会在生产队等着自己,他还是不能不去。再说,即使室外不能干活,也可以在社员家里安装小喇叭。他说了声“没事”就出发了。

刚到半上午,天上开始飘起雪花。大片大片的雪花被越来越大的北风裹挟着漫天飞舞,天地间霎时混混沌沌白茫茫一片。只一顿饭工夫,大街小巷就堆起一道道不大不小的雪岗。吃完午饭,夏风知道,此时不走就没法回家了。他吩咐三个社员停工,自己也推着自行车急急忙忙往回走。走了不远就发现,自行车现在已经成了他最大的累赘。夏风知道高雪梅家就在村头,他决定留下自行车徒步回家,于是来到她家。

高雪梅妈妈认识夏风,招呼他把自行车推到屋里,一边让他到里屋坐,一边说:“雪梅还没回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家。今早不让她到大队去又不听,说是中午还要放广播。”

按照街坊辈分,夏风应该叫她大姐,但由于不经常见面,她的年龄又与自己的妈妈差不多,所以叫起来并不溜口。

他没有进里屋,站在外间说:“等高雪梅回来你告诉她,今天下雪,我可以替她放广播,她就不用去了。我也不坐啦,免得一会儿更难走。”

风越刮越大,翻搅着纷纷扬扬飘荡的雪花,卷起团团白茫茫的雪雾,在苍莽的天地间横冲直撞。路旁,青灰色的树木尖声呼号,不堪蹂躏似的摇晃起伏,仿佛随时会被折断或者连根拔起抛向天空。

多亏夏风是顺风向南走,虽然被吹得跌跌撞撞,总算连滚带爬回到家,已经滚得如雪人一般,不到四里地走了差不多两个小时。妈妈一边用扫炕笤帚拍打他身上的雪,一边心疼地数落:“不让你去就是不听,哪里就差这么一天两天?吃过饭了吗?锅里还给你留着。”

夏风毫不在乎嘻嘻哈哈地说:“吃过了,他们队里给做的面条。我今晚还得到大队放广播,也不知道高雪梅生炉子了没有,今晚早一点做饭,我六点去大队。”

吃完晚饭,夏风揣上一本书,拎着铁锹来到广播室时还不到六点。天已经黑得对面不辨人。广播室门口堆起一道齐胸高的雪岗。夏风挑开雪岗,开门进到屋里,随手把大门插销插上。高雪梅不在,炉子正在呼呼燃烧着。室内温暖如春,乍从风雪中进来,让人感到说不出的舒服。夏风脱下大衣,勾起炉盖看了一下,显然加煤的时间已经不短,他清理一下煤渣,把炉子加满煤,继而想,这种天高雪梅一定不会回来了。

夏风环视了一下广播室。除了窗上增加了一副淡蓝色的窗帘,其余没有任何变化。他想起那天晚上高雪梅拉下总开关灭了电灯的事,不由自主地又笑了一下。“该改线了。”他想。于是从电工库房里找出两根电线,很快就把电灯电源从总开关上分离出来。

时间还早,没别的事情可干,夏风打开冯友兰的《中国哲学史》,斜倚在被子上看了起来。不知过去多长时间,突然有人拍打窗户,他抬头看了一眼,玻璃上流淌着融化的水帘,只映出一个影影绰绰的人影,看不清是谁。他连忙起身拔开大门插销,使劲向外推门,好容易推开一道仅可容人的缝隙,一个穿着灰色军大衣、用围巾连头带脸捂得严严实实的人影侧身挤了进来,又转身把门关上插好,将随之灌进来的风雪也关在了门外。

夏风吃惊地看着这个不速之客,一时没认出是谁,直到来者解开围巾摘下口罩,才看清是高雪梅。

“你怎么来了?”两个人几乎同时问出同一句话。高雪梅放下手中的铁锹,把手伸到炉子上,一边搓着双手一边说:“这个鬼天气,冻死我了。我哪儿知道你会来呀,不然用八抬大轿请我也不来。你要来也不提前告诉我!”

“真不讲理,我没法提前告诉你啊。”夏风拧着眉说,“可是我告诉你妈妈了呀,她没告诉你吗?快进里屋吧,里边比这儿暖和。”

高雪梅进到广播室脱下军大衣,见夏风的棉大衣挂在唯一的衣钩上,犹豫了一下。夏风见状,明白她不好意思把大衣搭在自己的大衣上面,便取下自己的大衣扔到床上,说:“你挂吧。”

过了好一会儿高雪梅才缓过劲来,脸色也变得正常起来,接着方才的话说:“这种天我哪敢回家呀,中午、晚上都在我二姨家吃的饭。你去我家了?”

“不光去过你家,连自行车都扔在那了。路上雪岗子太多,你不回家的决策英明伟大。但我怕你万一回家了呢,所以就来了。”

高雪梅看一眼桌上的闹钟,拿起来设好响铃时间,一边说:“我该谢谢你。你吃晚饭了吗?”说着拉开抽屉拿出一包饼干放在桌子上,“要是没吃就先对付一口吧,我给你烧开水。”

夏风连忙说:“你别忙活,我已经吃过了。”

“那就坐一会儿吧,现在还不到七点,早着呢。”说着她拿过夏风看的书,“你都从哪儿找来的这些旧书啊?”

“借的。”夏风没有告诉她真话──其实是白老师送的。他不想沿这个话题说下去,转而问道:“你现在都看什么书?”

闹钟响起来,高雪梅麻利地按下扩音机开关按钮,等了一会儿,依次合上各路输出开关,又随手关闭了监听喇叭。狂风呼号下,高音喇叭的声音变得时断时续,仿佛很遥远。夏风饶有兴趣地看着她操作,觉得她现在比自己更熟练。

“我可没有你这两下子,只看过几本小说。像这种书——”她用下巴点了一下《中国哲学史》,“我看不进去。就是《毛泽东选集》,也是宣传毛主席丰功伟绩时,用到哪一篇看哪一篇。”

夏风知道高雪梅是公社“毛主席丰功伟绩宣讲团”的主要成员,但从未听过她的宣讲内容,说不上宣讲时应该掌握哪些知识。他思索着说:“古人说‘展卷有益’,是一点不错的。很多小说里都有很深刻的道理,关键是读者是否有心。就拿中国历史来说,真正了解正史的人并不是很多,在普及历史知识方面,倒是小说作者的功劳更大。别人不说,我自己对马克思的了解,就是从《马克思的青年时代》和《马克思传》开始的。”

高雪梅心悦诚服地说:“夏风,我以前不了解你,你和一般人真的不一样。可惜你了,要不是成分压着,你的前途无量。即使这样,你将来也一定了不起。”

夏风摇摇头,幽幽地说:“你高看我了。我上学太少,要是再不多看点书,岂不是要成为废物一个?”

高雪梅很认真地看着夏风,心里想:这个人可惜有点像个大姑娘,要是再多点男子汉气概就更完美了……

夏风没有注意到她的表情。

高雪梅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道:“我想问你一件事,你别介意,要是不愿意回答也可以不答。你们家的遭遇很悲惨也很不公平,你恨共产党吗?”

“也许是因为那时我太小,对当时的事情一点都不了解。人大概都是这样,对没有经历过的事情不会有很深印象。长大以后知道了一些内幕,觉得那场悲剧,主要是执行中出现偏差造成的,不然就不会有以后的纠偏了。不过我对现在的政策倒是有一些看法……”

夏风斟酌着,停顿了一会儿才接着说:“如今不应该把我们当成敌人看待。我们已经是那个时代错误的牺牲品了,尤其可怕的是看不到这种歧视的终点。”

高雪梅轻轻叹了一口气,心底升起一阵怜悯。她看了夏风一眼,问道:“你身高是多少?”

“一米六七。”夏风抬眼看了她一眼。

“今年多大?”

“二十四。”

“比我小两岁。对象是哪儿的?一定很漂亮吧?”

夏风脸红了一下,自嘲地答道:“不知道长什么样,等我有对象时再评价她漂亮不漂亮吧。”

高雪梅满心不相信,盯着夏风说:“你……怎么可能没有对象?别瞒我了,我又不会抢你的,要不就是你眼界太高了?”

夏风沉默了一会儿,眼睛盯着不断闪烁的扩音机指示灯,慢慢说道:“怎么说呢,说起来也曾谈过一次,但没有谈成。我的条件太差,好姑娘不可能跟我!差的,我又不想委屈自己。像我这样的人,也许不应该恋爱结婚,不然这种悲剧要延续到哪一代才是尽头?”

高雪梅看着他,在心里叹息了一声,突然想知道他更多的内心世界,试探着问:“我看不出你的条件比别人差在什么地方。能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吗?”

夏风收回目光,牙痛似的用手支着半边脸,斟酌着该不该告诉她。这件事他一直藏在心里,连妈妈和姑姑都没有透露过。过去良久,才说:“我去年谈过一次对象,对方叫王淑娴,比我小一岁,是黑山县农村的。我们没有见过面,只看过彼此的照片。从照片上看,她算是比较漂亮的。应该说,我没理由嫌弃对方。我和她通过五六封信,她的信写得也还看得过去。后来……又分道扬镳了。”

“那就是她嫌弃你了。她嫌你什么?家庭成分?”高雪梅必欲探个究竟。

“这事有点复杂。介绍人是邻海公社刘家大队的,在我帮他们办电时跟我当过力工。他本是沈阳的一位中学教师,因为家庭成分不好被下放回家了。王淑娴的姐姐跟他是学校同事,在她姐姐家见过王淑娴。为了当这个介绍人,特地跑了一趟沈阳,把我的情况向对方作了详细介绍,获得同意以后才跟我提起,而且把对方的情况也向我做了介绍。同时声明,他的任务完成了,以后全靠我们自己相处。”

高雪梅一直默默看着夏风,没有插言。

“第一封信是我写给她的。我记得当时手里没有信纸,是从日记本上撕下了两页纸。她回信时顺便把她的照片寄来,我随后也把我的照片寄过去。”

“照片还在吗?给我看看。”高雪梅向夏风伸出手。

夏风摇摇头说:“我已经寄回去了。”

高雪梅睁大眼睛,等待夏风说下去。

“本来,我们在信中已经谈到安排见面的事,商量是她来我家还是我去她家。她的回信是在她姐姐家写的,我注意看了一下邮戳,寄出地址确实是沈阳大东区。她在这封信里说了一个情况,她六岁丧母,是她爹爹把她姐姐、哥哥和她拉扯大。她姐姐在沈阳读完大学,留在沈阳当了一名教师,后来在沈阳结婚安家。她哥哥结婚后,嫂子一直撺掇着要把她嫁给自己的弟弟。她和她爹不同意,于是一家人关系一直不好。她嫂子听说她和我谈对象大闹起来,说是找一个富农家庭,将来会对他们的孩子有影响,坚决不同意。王淑娴一气之下住到姐姐家了,所以想让我到她姐姐家见面,说是她姐姐也想见见我,并把她姐姐学校的地址写上,让我把回信寄到学校由她姐姐代收。”

说到这里,夏风又沉默下来,好像完全沉浸在对这段往事的回忆之中。

“后来呢?”高雪梅追问着。虽然她已经知道结果,但更想了解过程,并微微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头。

“后来?我没有给她回信,只把她的照片寄了回去。我的照片她至今也没有寄给我。”夏风苦笑了一下,脸上似乎泛起一股傲气,“我觉得,她是在用这种方式告诉我:我们不合适。仔细想想,她嫂子其实并不错,那个理由也是成立的,这毕竟是一个事实。连我都说不清自己的前途,怎能去要求别人呢?我这一辈子,大约注定就是一杯苦酒,与其让别人陪着,不如独自品尝。”

“你太清高、也太绝情了,夏风。”高雪梅深深叹了一口气,既似嗔怪又似开导地说,“你根本不理解一个姑娘的心意。如果她不想和你处下去,有必要和自己的嫂子闹翻住到姐姐家吗?如果她不把你看作朋友甚至亲人,会把家丑告诉你吗?她还会给你写信,并告诉你新的回信地址吗?会约你到她姐姐家见面吗?你呀,蛮聪明的一个人,这件事怎么办得这么糊涂?我不知道她接到你寄回去的照片会伤心到什么程度,你太伤人了。”

“……”

“听着夏风,我帮你留心,有合适的我给你当介绍人。你要是再这样对待人家,我可是不会答应的。”高雪梅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但夏风心里想的却是,一个人的一生,可能面临着许多事业或者爱情上的岔路口,当你面对这些岔路口,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踏上其中的某一条路,都可能影响到人生的一个时期甚至整个一生。而当这里又牵涉到别人的时候,必须更加慎之又慎。

夏风突然发现工作指示灯不再闪烁。他看看闹钟,已经过去五分钟了。他连忙转身关掉机器,心有余悸地说:“真该死,多亏今晚没有自办节目,如果开着麦克风,可就把咱俩的话都播出去了。”

高雪梅看了看他。就算真的把聊天内容播出去,又能怎么样?他们的话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只是──她想象着,不禁哑然失笑:“果真这样,全大队就都知道你的恋爱史了。”

夏风微微一笑,站起来说:“时间不早了,你今晚回你二姨家吗?路不好走,要不你住在这里吧,我回家去。”

高雪梅撩起窗帘一角向外看了看,什么都看不到,只好无奈地放下来。

窗外狂风肆虐着,不知从哪个缝隙中穿过,发出阵阵令人心悸的尖啸声。房前公路边的杨树在寒风中吼叫,阵阵声浪压迫着人的耳膜。偶尔有被风吹折的枯枝嘎嘎响着,不知被卷向何方。随风搅起的团团雪雾,前仆后继地扑打着窗户,发出沙沙声响。

高雪梅二姨家离得近而且是侧风,按理说应该是她走。但高雪梅出来时已经说过今晚不回去,二姨家的院门肯定已经插上,这么大的北风,此时回去是无法喊开的。而他回家恰恰是顶风,一里远的路上不知要爬过几道雪岗。

“还是我走吧。”夏风看出她有点为难,说着,他穿上大衣戴好手套,“你出来插门吧。”

“你小心点啊。”高雪梅叮嘱一句,跟着他来到外屋。夏风拔开插销向外推了一下房门,没推动。又用肩头使劲扛了一下,仅推出一道不足五寸的缝隙,狂风裹着飞雪挤进来,激得夏风倒退一步,差一点撞到高雪梅的身上。

“咦?”夏风吃了一惊。借着灯光从门缝中看出去,外面的雪岗已经高过门顶。他对高雪梅说:“帮帮忙,咱俩一起推一扇看看能不能推开。”

门被推得嘎吱嘎吱作响,门缝却没有扩大。高雪梅沮丧地停了手:“别推啦,再推门就散架了,把门关上插好吧。”

夏风无奈地回到广播室,拧着眉头咬着嘴唇思考了片刻,看着高雪梅说:“只有一个办法了,你打开扩音机喊一下,看能不能来人从外面把门挖开。”

高雪梅瞅了他一眼,“你疯啦,这深更半夜的──”

她本想说深更半夜两个人独处一室,难免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个消息立时就会传遍全大队成为笑柄,纵有百口也无从辩白。但这话却难说出口,又生生咽了回去。

夏风当然明白她的意思,不由得挠着头说:

“都怪我,我不来就好了。”

高雪梅用手捋了一下前额上的刘海,扑哧一笑说:“干吗怪你?要怪就怪老天爷,算是人不留客天留客吧。走不了就别走了,我们坐着聊一宿。身正不怕影子斜,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二姨明早一定会带着弟弟妹妹们来救我。”

夏风不知道她是在安慰他还是安慰自己。不管怎么说,这事儿毕竟很糟糕,他沉默着,一时无话可说。

高雪梅觉得夏风尴尬的样子有点好笑,她倒比夏风坦然得多。

“说点什么吧,我喜欢听你说话。”

这是高雪梅的真心话。夏风给人的印象固然是沉默寡言,甚至有点冷漠傲气,令人难以接近,然而真的聊起来却很健谈。虽然语气间缺少幽默,但语不涉狎亵从不带一个脏字,总使人有推心置腹的愉悦感。

高雪梅的豁达感染了夏风,使他渐渐安下心来。人也许都是这样,当你不能改变现实的时候,就只能通过改变自己来适应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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