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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程天效看到白发苍苍的老母,老泪垂流,他艰难的从炕上坐起来说:“娘,您不要难过,儿听您的就是。”在侄媳妇徐翠苹的说服和煎汤熬药、昼夜照顾下、病一天天好起来。

一天、程天效从病床上爬起来正在院里活动腿脚,忽然一个六旬的老人牵着马来到程家门前。那人冲着院里大声喊:“天效师兄在家吗?”

程天效听见喊声忙出门一看、不由的惊喜万分。原来是师弟武德顺来到家门前。程天效忙迎上前说:“武师弟、这些年不见是哪阵风把你吹来的?”

武德顺高兴地说:西南风把我刮来的。”说完二人大笑起来。

程天效忙叫宗望接过马缰冲着德顺说:“师弟、此处不是讲话之地、快跟我到屋里续谈。”说着拉着武德顺进了屋。

程天效给武德顺斟了一杯茶说:“师弟、你现在还在成安县当差吗?”

武德顺听了说:“师兄、因年岁的关系我已经退了。”

程天效打了个咳声说:“人生如梦、转眼就是百年,如今乾隆帝已退位、我也到了回乡的年月了,现在嘉庆帝叫我再扶持他一年。等这一年过去、咱师兄弟俩长途云游到个处转转。”

师兄弟俩正说的热闹、忽然武德顺想起一件事说:“师兄、我在湖北见到一人、你猜猜是谁?”

程天效听了不解其意地说:“我猜不着、你看见了谁?”

“师兄、我看见王淑贞了。”

程天效听了心里一震惊讶地问:“她现在在湖北哪一方?”

武德顺听了默默地说:“她在武当山。”

程天效羞愧难言地说:“现在她过得好吗?”

武德顺打了个咳声说:“咳!她已投入了空门。”德顺一句话弄得程天效半晌不语。

武德顺看出程天效的心里、忙解释说:“师兄、我已经找过她好几次、叫她还俗程门,他只是打差把话拨开,我想她有她的难处。有这么一句俗语、出家容易还家难。这次我登门就是为此事而来。”

此事被耳聋眼花的母亲听见、含着眼泪说:“会儿、现在淑贞有了下落,你快把那苦命的孩子接回来吧?”

程天效被母亲逼的半天说出一句话来:“娘!我明天回京请假回来去武当山接她回家。”

全家人很快知道了这件事、都来为程天效祝贺,为此事全家吃了贺喜面,对来的武德顺更加热情款待。

一天过去了、武德顺提出去湖北武当山送信。当天辞别了程天效上马走了。

程天效送走了武德顺正准被回京请家,忽然门外传来了喊声:“程御士在家吗?”

程天效听了忙走出屋开门一看,不由的一愣,原来是大内卫士洪成龙牵着马站在门前。程天效忙上前打招呼说:“洪御士来了,快往屋里请?”说完接过了马缰。

洪成龙来到院中忙搭话说:“程御士!”,我看你脸色发黄怎么了?”

“最近身体不好,出了点小毛病。”

“现在身体如何?”

“已经好了。”说着他们把马拴在马棚里进了屋。

程天效斟了一杯茶递给洪成龙说:“洪御士,因最近有病没有回京、你这次来、朝廷是否有事叫我回去?”

洪成龙喝了一口茶说:“最近辽西大凌河闹水灾,淹没了大片土地,灾区百姓民不聊生,皇上准备了大批赈灾物品、让你摧队前往,特此叫我来传达口谕。”

程天效听了辽西难民处于饥寒交迫,心中暗想,这也是嘉庆帝登基以来头一次用我,我不能辜服他对我的希望,他强打着精神说:“洪御士,前几天我身体不愈没有回京,请你回去奏明皇上,我撂理一下急刻回京赴命。”

洪成龙听了安慰地说:“程御士,你身体不愈是否在皇上面前奏明病情在家静养一期?”

“洪御士,不用向皇上讨价,五天之内准时到达。”说着叫翠苹安排酒饭。

洪成龙忙驳斥说:“刚才我以在天津用完饭,如要没有其它事我就告辞了。”说完出屋牵马出了大门,辞别了程天效上马走了。

到屋里和母亲说了皇上宣他进京。母亲听忙驳斥说:“会儿今天和武德顺定的去湖北接淑贞、转眼就变了卦,这做的是什么事呀?”

程天效安慰母亲说:“娘!个人的事在大也是小事,接王淑贞之事等我押完这次镖回来再说吧。”

母亲担心地说:“会儿,就算你说保镖回来再接淑贞,但你病还没好,也是押不了皇镖呀!再说我昨天做了个梦不好,梦见咱这屋的中檩折了,你这次出镖娘说什么也不能叫你去。”

程天效听了一笑说:“娘,做梦是心头想,我不信那个。”

一旁打扫屋子的儿媳妇徐翠苹听了搭话说:“继父,信者有、不信者无,您在外要多加小心就是。”

此事商量了几天,母亲说什么也不叫他回京,急的程天效不知如何是好。

二弟友明看见大哥那样着急,也担心大哥病情未有痊愈,为了说服母亲,也是为了一路照顾大哥,自愿提出这次出镖、他和宗法陪大哥走一遭。”

母亲听了友明和宗法要陪天效出镖,心里非常不安,忙冲着友明和宗法说:“你们爷俩愿随会儿去,我不拦你们,你们一路一定要多加小心?”

友明听了忙说:“娘,您放心,就着大哥还在皇宫,就这次出镖我们跟大哥到外面见见世面也是机会。”

王氏听了生气地说:“这个世面可不是好见的,弄不好会丧命的。”

“娘,大哥在外这么多年交了不少江湖朋友,遇上事,曹松、小飞燕、都来帮忙,难到一奶同脬就看着大哥带病出镖不管吗?再说大哥在江湖上很有威望,不会出事的,您就放心吧。”就这样友明说服了母亲叫程天效出镖。

转眼到了回京的日子,临行前全家喝了饯行酒后,宗望把马匹牵出大门外,王氏拄着拐棍追出来为程天效送行,母子离别难舍难分,千言万语说不尽。

李岳英看着丈夫儿子跟程天效走、心中非常难过,她忙把丈夫叫到一旁含着眼泪说:“望他爹,四两半斤你自己明白,江湖险恶了不得,我可把宗法交给你了,如有个三长两短我可不饶你。”

程友明听了微然一笑说:“望他娘,你这么大人说话太丧气,这件事如叫大哥听见,他一定不会再叫我们爷俩陪他去。”

李岳英冲着他翻了一下眼皮,转身抓住了宗法的衣襟含着眼泪说:“儿呀!你是娘的心头肉,你要出点差错叫娘怎么活呀,甭忘了、儿行千里母担忧,你从小没出过门,你这样离开娘,怎能叫娘受得了啊。”

程宗法看到母亲那样悲伤忙劝解说:“娘,您看大伯病的那个样,儿不担忧谁担忧,你这样抓襟拽背叫大伯看见他不会叫我们去的。”说完把李岳英架到一旁。

就在这时,于秀英来到宗法面前直哭不说话,宗法忙劝她说:“秀英,你在家好好照顾奶奶和老母,用不了几个月我们就会回来的。”说完于秀英捂着脸跑回屋里去了。

程天效和母亲说了一阵知心话、看到时间不短,忙叫宗望和徐翠苹把奶奶架到屋里去,辞别了家里人和乡亲们、搬鞍上马带领友明和宗法上了路。

且说嘉庆帝自从登基以来,一些不顺心的事连续不断,处死了和珅后又整治了朝纲,还没等他喘过气来、辽西大凌河闹水灾之事又使他烦恼,他请来、刘庸、王杰、纪晓岚商议赈灾之事。

嘉庆帝冲着刘庸说:“刘爱卿,朕继位时间短,也没经过这些天灾人祸之事,你看对辽西赈灾之事如何处理?”

刘庸听了忙回答说:“兵来将挡水来土囤,万岁,在你初登皇位时,就得学习太上皇那样,爱民如子、整救生灵的楷模,既臣看、拨的大批钱粮火速押往灾区。”

嘉庆帝听了马上叫刘庸去部政衙门办理,等程天效到来急时押往灾区。

刘庸走了时间不大,忽然太监胡生来报:“万岁,三品护卫程天效从静海老家回来,现以在宫外候旨。”

嘉庆帝听了龙心大悦,忙传旨叫程天效进见。时间不大,只见程天效走进乾清宫,三拜九叩跪在龙书案前,口呼:“吾皇万岁!万万岁!!草臣程天效叩见皇上。”

嘉庆帝龙颜一笑说:“程老爱卿请起。”

“谢皇上。”说完站起身来。

“程老爱卿,今有大凌河闹水灾,淹没大片土地,灾区难民缺粮少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朕派你押运赈灾钱粮赶奔灾区。”

程天效忙跪下说:“草臣尊旨。”

“朕已派刘庸去部政衙门办理,你往那接交去吧。”程天效听了磕头谢恩站起身来退下。

程天效带领友明、宗法,来到部政衙门,一进院正看见郑怀仁和刘庸指挥一些兵丁在装车。

程天效走到近前忙施礼说:“刘大人,郑大人、程某奉命前来接交。”

刘庸看见程天效到忙搭话说:“程御士,何时来到的?”

“昨天晚上。”

刘庸看了看友明和宗法又说;“程御士,这二位是何人?”

“大人,这是我的弟弟程友明,那是我的侄子程宗法,他们助我去辽西押运。”

刘庸听了微笑地说:“好!太好了,这里正缺少人员,快叫他们到屋里喝茶。”说着领着友明宗法走进了部政衙门。

侍童给众人沏茶倒水,程天效喝了一口说:刘大人,嘉庆帝继位对您有什么说法?”

刘庸喝了一口茶说:“程御士,加太上皇都退位了,咱还有什么说法,也不能占着那些后生的位职吧,再说我年岁以高,等处理完眼前这点事、回老家到我那小院里栽花种菜颐养天年去。”

“刘大人,我也是这么想,等这次赈灾回来,回家过一过轻闲日子,也好孝敬一下老娘亲。”

他们正说着,郑怀仁走进客厅里来说:“刘大人、程御士、发往辽西赈灾物品的车辆已经装好,请二位大人盘点。”说着领众人出了客厅来到车辆前。

刘庸、郑怀仁、程天效三人合对了车上的货物,又清点了跟随人员,刘庸把一个随队的兵丁小头目叫过来说:“张大力,这就是程御士,在押运中一切事情听程御士指挥。”

张大力听了忙施礼说:“程御士,在军中早就听说过您的大名,今天跟您走我感到十分容幸,在路上一定听从您的安排。”

程天效听了微笑地说:“多谢张军校为我帮忙。”

“程御士,不用客气,我们都是一心去辽西解救难民。”说完大笑起来。

郑怀仁冲着程天效说:“程御士,我已经把车辆人员交给你们了,希望程御早日把赈物送到辽西灾民手中,凯旋归来。”说完辞别了程天效领刘庸回衙门去了。

程天效叫张大立看好车辆、他们回到驿馆,用完晚饭后和友明宗法说:“二弟,你们爷俩先在驿馆休息,我去福大人府上看看去。”说完出了驿馆奔福府走去。

临行前走各府告别前辈程宗法临终前显示神威程天效来到福府门前刚要上台阶,忽然那两个门丁打招呼说:“程御士多日不见?”

程天效忙搭话说:“二位师傅,我这一期回家了,这是刚从家里回来顺便看看福大人。”说着走上了门楼。

“程御士您先在这暂等一时、我去通禀大人。”说完急忙进府去了。

时间不大,一个家人走出来说:“程御士,福大人身体不爽请您到府内一续。“说着领程天效走进府门进了客厅。

程天效还没来的急坐下,只见福大人拄着拐棍被家人搀扶着走出卧室、忙打招呼说:“程御士来了、快坐下。”说完叫家人沏茶倒水。

程天效忙施礼说:“福大人身体可好啊?”

福长安坐在椅子上说:“老夫年迈多病不行了,程御士何时回来的?”

“大人,昨天晚上回来的。”

福长安咳嗽了几声说:“程御士,嘉庆帝对你没有什么说法吗?”

“大人,嘉庆帝叫我扶助他一年,来年叫我告老还乡。”

福长安叹了一口气说:“程御士,听说辽西大凌河闹水灾,淹没了大片土地,是否嘉庆帝召你回来是为赈灾之事,叫你去辽西送赈济?”

“大人猜的,正是此事。”

“程御士,这次送赈可不容易,虽然辽西离京城不远可全是山地,,老夫为官多年、知道此路、山高水险、路堑人稀、是山贼纵横的地方,这次押运你可要多加小心哪?”

“谢大人的提醒,这是我最后一次皇差,我一定听您的,小心谨慎的把赈物送出去。”

“朝廷给你多少随从?”

“一百兵丁。”

福长安听了担心地说:“护送人员太少。”

“大人,您放心,我家来了兄弟友明和侄子宗法帮我护送。”

“那你也不能太大意了,最好再请示一些护送人员。”

“不必了,我想没问题。”

“那你可当心一点呀?”

宾主二人说了一阵,程天效看天色不早,忙站起身来说:“福大人,我来的时间不短了,再说也到了安歇的时候了,您还有病,我的回驿馆安排一下,明天一早就起程,等我回来咱再续谈。”说完辞别了福大人出了府门。

程天效回到驿馆,看见宗法还在床上坐着,急忙上前问道:“宗法,你们吃饭了吗?”

宗法听了忙说:“我们爷俩说了,等您回来一块吃。”

这时友明从外面解手回来说:“大哥,我们正等着你、快上炕吃饭。”说着宗法把酒菜放在桌子上。

三人跑了一天,凉水没打牙,宗法给大伯和父亲斟上酒说:“今天晚上您们老哥俩痛快的喝一顿,往后在路上想喝也没这么方变了。”说着端起酒杯敬了大伯和父亲一杯。

程宗法端起酒壶斟上酒说:“大伯,今天在部政衙门和您说话的那个罗锅、就是宰相刘庸吧?”

程天效听了一笑说:“宗法,崩看刘大人身才丑陋、那可是天下第一清官,我当年遇事、又没这位刘大人我早就不在人世了。”

“大伯,您常说的和珅是那一个?”

“和珅他因贪赃买法已经叫嘉庆帝处死了。”

程友明看到宗法问这问那生气地说:“小孩子家、唠唠叨叨,快陪你大伯喝酒。”

程天效听了忙搭话说:“二弟,宗法初次来京处于好奇,你甭说他。”

“大哥,常言道:食不言、酒不语、他这个小孩子家不守咱家的规距。”

宗法听了忙说:“爹,你还拿我当小孩,我都三十多岁的人了?”

程友明生气地说:“法儿,你崩犟嘴,在大人面前你到何时也是小孩。”

宗阿听了一笑说:“好、好、好、我是小孩,咱喝酒。”说着端起酒杯又敬了一杯。

酒过三旬,程天效说:“今晚咱安排一下走的计划,车队分三路进行。第一路有宗法带路,叫张大力陪随,分兵四十名。第二路有二弟你带领,分兵四十名。第三路由我断后,分兵二十名。你们要督促车队正常运转,如有事情急时传达,一定要做到前后呼应,防止山贼偷袭,你们看如何?”

程友明听了忙说:“大哥,我们爷俩从来没干过这种活,你看着安排就是。”

宗法接过话茬说:“大伯,我不要这么些兵,自从学武以来还没施展过我的功夫如何,就凭您教我的这条棍,山贼胆敢拦路抢劫、我杀他个鸡犬不留。”

程天效听了忙制止说:“宗法,不要那样,我们保镖人有道上的规矩,和强人打交道我们要已理相待,先说服、后动怒、能治服、不伤害、的原则,这也是江湖上的规矩。”

程友明听了冲着宗法说:“法儿,记着点,你年轻气胜、不要大打出手,要学你大伯、走遍天下有朋友的气派。”

程天效看到天色不早忙说:“二弟,咱就说到这吧、明天还的赶路了。”说完叫宗法拾了桌子,上床休息了。

天一亮车队人员用完早饭,程天效一声号令,五百辆赈灾车队浩浩荡荡起了程,天到中午车队来到(顺义)路就不好走了。程宗法看见此处、山峦起浮、路堑人稀、勒住马缰冲着张大力问道:“张军校,这是什么鬼地方、车辆怎么走啊?”

张大力听了一笑说;‘少镖主,你没来过这地方吧,从这到辽西全是山路,这段路还是好走的呢,再往前走、山连山、岭连岭、山岭相连,你看了更发愁了。”二人说着带领车队走进了那坎坷不平的山间小道,天到下午穿过了牛栏山,又连夜兼程,第二天一早来到了密云,车队走了一天一夜的丘陵道路,累的人们两腿发酸、疲倦不堪。车队在村镇里打尖喂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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