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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楔子

画面一:

万历十二年夏,西疆希利人作乱,希利人二万余骑进犯威远城,英从文率师五万出击。初战河阴上田坝,希利人群情汹汹,势头威猛,英从文虽然力战终不得胜,伤亡上万,暂压住希利人势头,双方对峙月余。某夜被希利人偷袭,英从文趁夜色带着五百骑一败而退,退到河边,自刎而死。

皇上大惊,复派毛胜带五万军攻。希利人铁骑渡过鱼连山,一路烧杀抢掠,唐人慌张失措,扶老携幼逃跑。毛胜带兵与希利人战于河阳汉沽关,浴血三日,战事胶着。双方死伤过半,横尸遍野,血流成河。希利人骁猛,纵马狂奔,毛胜军人多纪律严,毛胜披挂上阵,在希利人中反复冲杀,砍下七十九颗希利人头颅,全身都被鲜血染透。

死去的人躺在地上,被太阳晒得流出了尸水,臭味熏天,硕大的苍蝇嗡嗡地飞翔。带伤的人伤口溃烂,甚至长出了白白的蛆虫,舞动刀枪,白色的蛆虫像蚊子一样飞。双方都不愿退却,但也都精疲力竭,正欲罢兵再战。

第三天正午,太阳火辣,晃得人眼睛模糊。天突然漆黑,太阳被天上一个黑黑的圆球所吞。以为是触怒了天神,双方人马都抛下武器,齐齐跪祈求。不到一刻,觉得那个遮挡太阳的黑球迎面而来,直撞过来。人人心中惶恐,跪伏在地上,不敢动弹。感觉有什么东西撞上来,地上的东西就腾空而起,天地都剧烈摇晃,似有地裂天翻之感。

史书记载,汉沽关大地震。实际上,整整一年,都没有人敢接近震中地区。几乎所有地方,都感觉到了那种强烈的震感,很多房屋倒塌,死伤的人不计其数。过了一年,慢慢恢复一些,有人才敢进入震中地区,那里已经面目全非了。经过勇敢者将近三年的探访,汉沽关方圆一千公里的地方,人烟全无,树木消失,整个大地往下陷落三百米,周围泥石往下垮塌,形成一个漏斗形的巨大盆地。

为了找到那一千多公里范围内的人,即使是一根尸骨,也不可能,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希利人二万余骑及毛胜五万军皆无一丝影踪,成为后世之谜。前后三百余年,曾经多人深入盆地找寻,终是一无所获。

画面二:

在神秘的太空,环绕着冥王星旋转的一颗星球,仅有地球的二十分之一大小。在这个遥远的星球上,跟地球一样,有水,有引力,有适宜的温度,也生活着人。

这些人长得跟地球人一样,就像多年以前,从地球迁徙过来似的。

某一年。这个星球上突然冒出一个人,在他二十岁之前,都很普通正常。二十岁那年,他在山里砍柴。这一进山,居然用了将近一年的时间。

一年后,这个名叫张星域的人,从山里出来,浑身褴褛,从破布里露出来的肌肉,像钢铁一般坚硬,眼光如电,声音如雷。他说他不叫张星域,他叫张魔鞭。

张魔鞭不知从山中何人处学得一身怪异的武功。他出山以后,遇人便打,打败就吃。一时之间,整个世界都笼罩在张魔鞭的血雨腥风之中。

只要一听说张魔鞭的名字,十岁以下的孩子,吓得马上尿裤子。十岁至十五岁的孩子,马上躲进妈妈的卧房里。十五岁以上的,每天勤学武功,期望能够在遇到张魔鞭时,能够战败张魔鞭,保住自己的性命。

没有一个人见过张魔鞭任何一招武功。也许有人见过,但都成了死人,吞进了张魔鞭的肚子里,不会再告诉活着的人了。

关于张魔鞭的武功,传说的很多。很多人都相信,张魔鞭的武功就像一道闪电,快得根本没人看得清。力量也大得可以移山填海。

一转眼时间,张魔鞭已经席卷了河阳省七十二个村庄,三十座城镇。吃的人骨头,都足以堆成三座大山了。

没有人是他的对手,没有让你能从他的面前躲过去。连一次意外都没有。几乎所有的人都感到绝望了,等待着最后的死亡。

而且,有人计算过,张魔鞭平均一天可以吃掉三千个人,最多的一天是五千七百零二人。他的肚子哪来那么大,这个世界的人口还能维持他吃多久?

张魔鞭后来坐在魔天镇,天一亮就朝外喊,“来,来,来,快到我的嘴里来!”于是,一队一队的人,在恐惧的驱使之下,竟然心甘情愿往魔天镇走,走进张魔鞭的嘴里去。

当然,也有不甘心送死的。他们设计了各种刺杀的手段,也采取过很多荒唐的主意,都没有能够成功。

天罡十六侠把魔天镇外面的一通明河打开,让水席卷魔天镇。谁知张魔鞭的身子一腾,到了半空中,手上一吸,无数石块滚滚而来,很短的时间就在魔天镇外面筑起一道高高的河堤,挡住了河水。

北冥三十八将,趁夜靠近魔天镇,在魔天镇外面堆积了三千担木材,准备趁夜色烧死张魔鞭。但是张魔鞭的大嘴一张,猛力一吸,通明河里的水就像彩虹一般,搭起一条从通明河到魔天镇的桥,那些裹满火药、松明的柴通通失效了。

还有很多这样的方法和努力。但是,每一次失败,就会带来更大的牺牲。

后来南疆一百零八友突发奇想,找了三百零六个艳色女子,送进魔力镇。对于张魔鞭来说,他在吃人之前,也是分男人女人的。男人是直接进肚,而女人则疯狂纵欲。南疆一百零八友在那些女子的下体里,都植入了淋毒。三天以后,一百零八友攻进魔力镇,围着张魔鞭展开车轮战。张魔鞭一边跟女人干,一边跟一百零八友战。

三天三夜。张魔鞭干完一个女人,吃掉一个女人,战完一个男人,吃掉一个男人。他吃人的方式很特别,张开嘴,就像蛇的嘴一样大。蛇可以吞下比自己大的东西,而张魔鞭吞下的是自己的同类。最主要的是,那么多人,他的肚子就像一个魔袋一样,装进去,马上就没有影子了,而且可以无限制地装下去。

他最初的速度很快,几乎看不到他的出招。后来,他身上开始鼓起一个一个银亮的水泡。水泡越来越大,肌肤上每一个地方都有。那是淋病毒从内部发起的进攻。淋病毒长到鸡蛋那般大小,就会像开花一般绽开。

一次一次,不停有淋病毒的水泡绽开。绽开时,淋病毒飞散而出,味道臭得难以靠近。张魔鞭的动作和力量也就下降了。能跟他都上一招了,两招了,三招了……

当一百零八友只剩最后一个人了,他已经跟张魔鞭大战了将近三百回合。张魔鞭的是雷神铁拳,一百零八友使的是秋风落叶剑。拳来剑往,双方都力竭疲弱。在张魔鞭的身子下面,还蜷缩着一个女人。张魔鞭的那根东西,已经皱缩得像一百岁老头的下巴了,他想干,也干不动了。

地上那个女人,不知从那里来的勇气,她悄悄抓住身边的一把剑。剑很长,不易藏躲,加上她又害怕。她的抓着剑猛地刺往张魔鞭时,只刺到张魔鞭的大腿。

张魔鞭剩下的力量一怒,抓住那个女人的头发,在空中转了几圈。他已经没有力量将人撕成碎片吃掉了。他把女人扔出去,正好为一百零八友仅剩的那一人,百炼钢周圣君提供了机会。

周圣君把手中的剑抱着,猛地对准张魔鞭一冲,活生生从张魔鞭的身体中间穿过去。但张魔鞭的身体,已经化成了黏稠的淋病毒腐蚀的汁水。

那些恶臭的汁水,裹得周圣君全身都是,他站在张魔鞭身后,全身颤抖不已。过一会,周圣君和张魔鞭一起倒在地上。

过了十天,魔天镇没有任何动静,才有人敢慢慢溜进去。魔天镇里,除了地上的死尸,已经空无一人。那些死尸都烂成了黑水,分不出谁是谁了。有人在魔天镇点起一把火,烧掉了魔天镇。

魔天镇从此消失了。但是,魔鬼的梦魇一直没有从人们心里消失。

二十年后,在世界的某一处,总会长出一株草。吃了这株草,人的武功会迅速暴涨。涨到无人能敌的地步——

画面三:

塞外戈壁。

残阳如血。

沉寂荒凉之中,突然被车轮碾压的声音击碎。

淡风轻舞,荒烟如倾。

几百人的部队,穿着迷彩服,神情肃穆,有一种赴死的决绝。他们带着重武器装备,开着铁甲战车。车轮滚滚,碾压着地面,卷起黄色的泥尘。

目标:一处荒凉的涩黄色山丘。

方圆几十公里都没有人烟。在荒凉的沙石之间,偶尔会有一条蛇盘旋着飞过。这些蛇都有着极强的攻击性,而且带着剧毒,一旦被咬,立时三刻就会毙命。

蛇的移动,与相对固定的其他物体,形成一幅动感十足的画面。蛇在移动中,寻找着猎物,也寻找着自己的洞穴。

在隐蔽性极强的某处,一定会有蛇的洞口。

这里并非荒无人烟,在寂静的表面,暗藏着人的活动。在某一处石块随意堆砌的下面,会冒出一股股黑烟,让人想起“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景象。而在这里的人,也有着藏身的山洞。每一个山洞,都有一条秘密通道进入。

烟黄色。枯树。枝桠硬如铁丝。无片羽飘落。寂静硬如墨。恍如整个山已死去。山崖如立。

一阵风吹过去,沙尘弥漫。

进入山崖后面,隐蔽着一个巧妙的山洞。洞口的装饰就是一蓬枯黄的树藤,很难看出树藤背后还有一个进出的山洞。开启洞口的机关设在三米外的一块岩石下面,轻轻一踩那块有些凹陷的石头,洞门就开启了。

在洞里藏着一个训练营。在这里生产一些机械一般的人。

这些人残忍而没有任何感情,就像机械一般。经过训练以后,他们被秘密派到各个地区,在人群密集的地方,制造砍杀、爆炸等等危险事件。

他们的存在,就像一包不断移动着的,智能型的炸弹。在各种可能的地方,防备稍有疏忽的地方,制造恐怖事端。

对于整个国家来说,这都是一个毒瘤,一个危险之极的毒瘤。在一定的条件下,毒瘤可能终结整个国家的寿命。因此,必须想尽办法铲除。

来这里的部队,已经掌握了最详尽的情报,制订了周密的计划。而且带来的武器装备非常先进,力求将这个毒瘤一举铲除,不留任何后患。

来势汹汹。有雷霆万钧之势。搞的是突然袭击。

突然出现的大部队,恍如从天而降。等藏身此处的人发现,想要做出准备,已经来不及了。他们惊骇不已,不知道该怎么办。

大部队采取的是机械化方式,他们的汽车速度很快,转眼就到了洞口。那些人也是训练有素的,车一停,人下车,占据各个方位,控制住每一个有利地形。洞里的人,只能仓皇应对这些武装到牙齿的部队了。

双方一对面,交锋就开始了。

枪已举起,“投降”的规劝声音未至,另一面的刀光耀眼,十余件兵刃齐齐砍过来,冷冷如月光照耀。

枪声。毫不留情的枪声劈面打在冷寂的刀光上面。

密集的枪声。突然而起,就如狂风骤雨。

刀光的闪亮马上变得漆黑,天狗吃去月亮一般黑暗。

一路扫射。一路轰炸。火光,枪声。噼噼啪啪如喜宴开始之前的鞭炮。

枪声开道。漆黑里马上绽放出鲜红的花朵。山洞阔大,还有不怕死的挥着刀冲出来。这种蛮横拼命的劲头,让拿枪的也猝不及防,犹豫之间,有人手中的枪被刀一削两半。枪哑了。或者拿枪的手臂与身体,分道扬镳了。

刀在近处,枪竟然一时无奈。刀的锋利,超过想象。任何东西,经刀光一划,立即分裂。原本一体的身体,分隔成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除了迎着枪弹冲上来的,还有从地下突然冒出来的。从地下窜上来的人,手中拿着短刀,旋风一般,专砍双脚。很多脚被切开了,身体变成了一个尖尖的锥体,在地面立不稳。

惨叫之声。鲜血飞溅出去。

后面的枪,“啪、啪、啪”地点射着。冷静,无情,刀光又一次变得漆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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