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客厅小院内听到客厅里不时传出“啪、啪、咣、咣”,物品摔碎的声音。丫环:“小姐,你干嘛发这么大的火?那个花瓶是老爷最喜欢的,我求您了别再摔了。”“噹啷”,······“啊!”风铃:“你要是再拦我,信不信我把房子拆了?我非要砸到那个乌龟王八蛋回来为止。”心道不好,这婆娘火气太大了,还是避一避吧,我收住脚步转过身来。六子:“誒,少爷您这要去哪啊?再不拦着,再这么砸下去咱家非破产不行!您不是要收拾她么,小的为您助威。”对啊,娘的,这是我家可不是品剑楼,我怕个鸟啊。又被小六子这么一激心中有了底气,大步走进客厅:“臭婆娘,有完没完?有什么事冲着小爷来,盆盆罐罐怎么招惹你了?”风铃看到我,将手上的一个小瓷碗狠狠地扔了过来:“快点说,昨天晚上你去哪了?”我伸手接住老爹这个心爱物看了看满地狼藉,心中怕怕,老爷子平生可就这一点把弄古玩的嗜好,还好,等他老人家回来,我应该不在家中,不然·······。我:“昨天雨大,我去树林采蘑菇了,关你屁事。”小六子:“风铃小姐,你们慢慢聊我们还有事先告退了。”六子这小子还说为我打气却蹦出这么个屁,还招呼里头的丫头一起,毕恭毕敬走掉了。我忍着没有开口大骂,心里却又变成空荡荡的,怎么现在我见到风铃就像老鼠见到猫一样,哎!“咔嚓”风铃一巴掌把屋中的小桌子拍了个四分五裂,娘啊,我还是跑吧,女人是老虎,发飙的恶毒女子就是魔王,红颜祸水这句话真他娘的是真理!
风铃:“你要是不说清楚就把匕首给我,我自己上京,反正其他的事情跟我无干。”我再次收住脚步,听这话难道她要跟我一起京城双人游?差点没笑出来,也罢,大丈夫做事能屈能伸,嘿嘿、嘿嘿!我:“哎呀,这个······”我把身旁倒在地上的凳子反过来坐在上面:“好吧,看在孤男寡女同处一室的份上,你哥我就告诉你······”还好这婆娘听到我的调侃没有发飙却是认认真真听我把昨晚上的事情讲完。风铃想了一会儿杏目圆瞪:“你跟那个杀死烈头的凶手同处一室真的没有做其他的事情?快说!”我:“那还用说,我倒是想来着,人家不搭理我,我能有什么······?哎呦!”话还没完就被风铃一脚踹到了地上简直跟老爹的“无影脚”有异曲同工之妙。风铃:“你怎么不把她一剑杀死为我的烈头报仇!”我跌坐在地上被两片破瓷片扎中屁股疼得要命,伸手摸去血染其上:“大小姐,我打得过人家么,能留条小命回来让你这么折腾已经是烧高香了!”“噗嗤、呵呵”这笑声宛如风铃:“走吧,京城出发!”听到这话,心里真的好开心,忘掉了屁股上的伤疼:“喂,我还收拾东西呢;对,还有该死的银子;哎呀,还有我这屁股;还有,我还没吃饭呢!”风铃头也不回头,伸手摆了摆:“来,姐姐给你买。”心中暖暖的,我跟了上去:“姐姐?你不怕折寿么,你!”
二十里铺“牛人裁缝店”。
风铃:“我订做的衣服好了么?”老板笑得像是一朵花,两眼直勾勾地盯着风铃:“大小姐亲自光临,真让小店蓬荜生辉,您订的几件衣服昨晚上已经赶出来了,要不要试试?”风铃:“不用了,包好,我要带走。”老板向坐在远处裁缝台旁边,正在嗑瓜子的一位中年妇人喊道:“老婆子,风铃小姐的衣服赶紧包好,人家亲自来提了。”中年妇人看着风铃一笑,磕着瓜子走了,过来向着老板“呸”吐出嘴里的瓜子皮:“老色驴,你还不快去收拾,再盯着人家看,小心我抠出你眼珠子,手脚麻利点,弄脏了小姐的衣服以后就不用吃饭了。”训斥完老板又换成一张笑脸:“风铃小姐,要怎么样才能长成你这样啊?你可让我们这些女人怎么活啊,这死鬼没个正经别介意啊!誒,我又进了一批上好缎料要不要看看?”虽然这妇人脸上忽阴忽晴,但看得出来绝对不是在故意造作,是一位本分的人。
风铃:“哎呀牛婶,你就爱拿我说笑,呵呵!咱家还有男人的成衣么?你带我去看看!”牛婶这才注意到我,从上到下将我看了三遍:“呦、呦!这不是打擂的尹大少爷吗?你说尹老爷给你留那么多钱你留着让后辈给你上香啊,三分人才七分打扮,看你这身行头多土气,怎么能配上您这身份。小姐,你不会是给他选衣服吧?还是订做几件,我保证他穿上跟你走在一块儿能配上几分。”听完这话我恼火,很恼火:“风铃大小姐,你在这等着吧,我去别家看看去。”牛婶一听这话赶紧向我解释到:“尹少爷,我这人心实嘴又快,别走啊,我们这牛人裁缝铺是咱墨镇最好的,就你这长相要去别家,搞不好再把您给埋汰了!其实你长得也不算磕碜,马马虎虎过得去。”我气得差点没有爆炸,做生意哪有这样说话的,这牛婶真“靠谱”!风铃:“行了尹木头,男人长得磕碜气度就要大,牛婶说你两句怎么了?依我都觉得牛婶的话已经够委婉了,别给脸不要脸。牛婶别搭理他,你去给他挑两件粗布成衣合身就行,这就是头驴。你不知道他,回家不走正门还钻狗洞,我们还有事得马上走。”牛婶笑着看了看我:“小姐我这就去。”难道风铃也有跟踪我的习惯?臭婆娘你这不是给我买衣服是找人合伙挤兑我才对,心里憋屈口上没说,不能让臭婆娘再说我没度量,小爷不跟你们两个女人一般见识。
过了一会儿,牛老板和牛婶各自拿了一小一大两个包裹从库房走了出来,牛婶走到风铃身边:“这是老不正经跟那几个小徒弟抢来的活,亲手做到后半夜,他的手艺你只管放心。”牛老板耷拉着脑袋走到我身边:“尹少爷,我老婆子给你挑的,她只要看你一眼就保证分毫不差,绝对合身,以后常来啊!”我背起包裹就往外走,却被牛老板拉住胳膊在我耳边小声说到:“老哥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爱情甜蜜飘忽不定;婚姻是座埋着幸福的坟墓,且行且珍惜;且挖且休息!”我:“啊?牛哥你真牛!”
墨镇东门林间小道。
走了这么长的路,风铃丝毫不见疲倦,我早上没吃饭,屁股还受了伤却是有点吃不消。我:“喂,歇会行不行?要么你就跟我说说话。”风铃看都不看我:“天黑之前我们得赶到小布袋港口,不然就得露宿山林。”我:“我可没吃饭啊,累晕了你背着我?”风铃听到这话终于显露本性,回过头来向我大喊了起来:“乌龟王八蛋,你还是不是个男人?让我一个小女子背着这么大一个包陪你走了七八十里路,连句好听的话都不说,还在我跟前装可怜,信不信我杀了你。”说完就把身上的大包扔给了我。我那位消失掉的老娘啊,你在哪儿呢?我:“大小姐,别、别生气,还有多远?”风铃边走边回答:“二百多里吧。”我:“那我们飞吧,你要是觉得自己那花拳绣腿不行,哥我驮着你。”这婆娘刚要发飙却又坏笑了起来,一下就蹿到了我的背上,这酥软的身体加上迷人的香气让我热血沸腾,就像喝了驴血将包裹挂上手臂拔地而起跃上树梢,催动体内小太阳达到身体所能承受的临界点,自树叶之上顺着小路疾驰狂奔。脚下,绿叶涛浪;耳边,风疾哨响。风铃刚开始有点紧张,双手把我的双肩抓得死死的,嘴里也没闲着:“乌龟王八蛋,你能不能慢点。”我没有搭理她,一刻钟过后她好像适应了这种速度,时而说到:“喂,你看树林里有只小兔。”时而又道:“刚才那颗树上的红花真好看。”······又过了一刻:“乌龟王八蛋,你能不能停下来把这个棺材板子扔掉?硌得我真难受。”当看到前面有岔口的时候还不忘拍拍我:“尹瞎子错了,那边。”最让人受不了的是她原来也不太清楚去往港口的路,还乱指乱骂,害得我多踏了将近百里的树叶或山石,后来居然趴在我身后去见周公了。
又过了多半个时辰,面部迎来凉凉的空气,带有淡淡咸涩海水的味道,虽然还没有看到港口,估计已经不远了,看看天色将近黄昏,一天没吃饭顿时泄了气,我飘然落入道路附近一座小山脚下,找了个还有阳光的地方把风铃放了下来,又从我的包裹里拿出新买的粗布衣披到了她的身上,这婆娘睡觉怎么像头死猪,嘴角还带着笑意。我运功攀爬到小山顶,远眺前方,七八里外地海相连,棚屋点点,小港口已离此不远,这才安下心来。刚想着去稍远的林中搞点野味,看到脚下山间路中过来一群人,大约三十来人,中间护着几辆马车,车上满满的货物,已经走到快能看见风铃的地方。
我顺石滑下山头,来到风铃身旁,捏住她白嫩的鼻子:“大小姐,该起床了,陪我一起看月亮。”风铃睁开两只迷人的大眼睛,狠狠拍掉我捏住鼻子的手,打了一个喷嚏:“乌龟王八蛋,男女授受不亲,你以后再敢碰我,我剁了你的爪子·······”看到我伸出手指嘴前一嘘,察觉到有人自不远处就快到来,没有再闹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