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客们,本次列车马上要抵达深圳站,请携带好随身物品……”车厢里一阵优美轻快的音乐响起。
“志根,醒一腥,到了,到深圳了。”肖可军兴奋的使劲推着蒙着脑袋呼呼大睡的我。
我翻身起床,揉了揉眼睛慢腾腾的收拾行李。
肖可军一阵猴急似的,一把牢牢握住了行李箱的提把儿。
火车车轮的滚动速度慢了下来,缓缓的驶向目的地。
肖可军是心潮澎湃,脸上露出了阳光般的笑容。
不知为什么,我没有太多的兴奋劲儿,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
“嘘”的一声,缓缓的,柔柔的,火车车轮慢慢的停止了滚动,向旅客们宣告:“本次的任务执行完毕。”
又是一阵肆无忌惮的叫骂,又是一阵疯狂的拥挤,挤个半死的我们终于逃离了火车。
一股热浪迎面“扫射”过来,我差点透不过气来。
据曾经闯荡广东又腰包鼓鼓的大变摸样的返回故乡的人高谈阔论,广东人很好客,没想到天气也如此般的热情,似乎已经超出了火焰山的温度,怪哉!
火车失去理智的疯跑了22个小时,我一泡尿足足憋了17个小时。次次去上厕所不是令人心跳的漂亮“美眉”就是让人恶心的糟老头子抢先一步霸占了“宝地”,真他妈的上火。当时我就怀疑我的膀胱是不是正常,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储存空间?那么大的承受力?
好不容易的挤下火车,脚还没有站稳,我一把将行李扔给肖可军。
“可军,你看着行李,我去‘1’号。”我捂着小腹向火车站的厕所疯跑去。
我一边解着系了三年的裤腰带,一边掀开厕所门口悬挂的污迹斑斑的帘子往厕所里钻。
一位三十多岁蛮有风韵的女人看见我一头扎进来,赶紧的慌慌张张的系裤腰带,低头的一瞬间发现裤子拉锁没有拉好,又以迅雷之速惊慌的拉好。那雪白性感的腹部在我眼前像演皮影戏样摇来晃去,我的眼神一下子变成慌乱了,脑子里似乎开始产生了邪念。
“我靠,男厕所里怎么有女人?贵客临门呀!”
“你,你想干什么?”那个女人指着我解开裤腰带的手吓的个半死。
“我,我……”我似乎明白了什么,赶紧转身惊慌失措的跑出了厕所。
我抬起头,厕所门口的墙壁上一个鲜红醒目的“女”字像在舞厅里闪光灯的照耀下忽暗忽亮,似近似远的刺射着我的双眼,我脑袋里一阵眩晕,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上。
我抓紧快要解开的裤腰带,掉头冲向了男厕所。
我三下五去二的扯开裤腰带,使出全身力气一阵“哗哗”的痛快解决,一种从未有过的快感传遍全身,舒服。
我和肖可军拖着沉重的行李满脸堆笑的走出了火车站。
“哇噻!美女如云呀!”肖可军一声惊叹。
“乡巴佬,没见过大世面。”一位金黄色头发蓝眼睛身体超威猛性感的洋妞嘲笑的望着我们,用极不标准的国语说。
我疾速的躲开她那充满杀伤力勾人魂魄的眼神,低着头,感觉有点儿不自在。
现在我们所处的“战略位置”是中国南方最富饶繁华的地段——深圳。人人都说深圳是个人才济济、藏龙卧虎、鱼龙混杂之地,也许一不小心就会让你处于危伏四机、如履薄冰、四面楚歌的状态。我们就像一对失去依靠孤独的燕子一样茫然的站在大街上,望着川流不息的车辆,行色匆匆的人群,五花八门的店铺,我们使劲的睁大眼睛也分不清东南西北,不知往那里走。
一分一秒的等待,心里是空落落。
今夜归宿在何处?
此刻是北京时间四点三十分,临近黄昏。
我们主要任务是赶在太阳落下西边山头之前务必抢占某高地找到歇脚的地方。哪怕只剩下肮脏的苍蝇居住地——厕所,我们也要凑合着待一宿,否则我们那犹如孤魂野鬼的身体就会在暗藏危机的大街上无处不游荡。
“可军,我们现在去那里?”我望着陌生的城市,一脸的茫然。
肖可军一阵苦笑,无奈的摇了摇头。
沉默!
焦虑!
迷茫!
“亮仔!住旅店吗?”不知什么时候,一位穿着超前卫身材超暴露的女孩站在了我们面前。
“亮仔是什么意思?”肖可军凑近我耳边装模作样的嘀咕着,眼睛不停的瞟向女孩那诱惑力四射深深的乳沟。
我轻轻的摇了摇头,眼睛就死盯着女孩那抹了浓口红诱人的红唇,感觉到一阵恶心,差点呕吐。
“不管她什么意思,只要有地方住就不错了。”肖可军走了过去,“请问住一晚多少钱?”肖可军露出了色迷迷的笑容。
“一个人二十元。”女孩那勾魂的眼神让我们的心狂跳不止。
“这么贵?”我一阵惊讶。
“亮仔!深圳是个高消费的地方,都是这个价,不信你打听一下。”说着女孩就故意拉起了那半透明的裙子,火辣辣的眼神勾引般的射着我们,那雪白性感的美腿就露了出来在夕阳下分外刺眼。
我无语,脸上写满了郁闷。
“走吧!”肖可军一阵急躁,潜台词的意思是现在是无可奈何的办法。
我们拖着沉甸甸的行李跟着女孩那左右有频率扭动着的性感屁股后面,七拐八拐的走进了一条巷子,越来越偏僻,也不见几个人影。
“怎么还没到?”肖可军有点支撑不住了,恼火的将行李扔在脚下不停的催促着。
“就在前面,不要着急。”那女孩指了指前方示意我们快走。
我提心吊胆的走着,仔细的记着路线,记着路边每一个明显的物体标志,感觉越来越不对劲儿。
“到了,就在这里,你们把房钱付了吧!”那女孩左拐停住了脚步,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座小屋。
肖可军掏出了兜里所剩无几的家当,一大把皱皱巴巴的零钞,找了半天才数了三十元钱递给那女孩。
“那你们去吧,门没有锁。”女孩转身就慢腾腾的走了,随后就开始疯跑风一样的消失在巷子的尽头。
我望着那消失的女孩背影,感觉一阵奇怪,没有太多的在意。
太阳终于悄悄的藏起了她那美丽的身躯,漆黑的夜晚来临了。
昏黄的路灯下,一间破小屋若隐若现,这就是我们初次来到陌生的深圳第一个晚上的归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