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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少年抉择

过了半响,千阳蛮的房间门被推开,进来的正是凌越。凌越走到千阳蛮窗前,神色严肃,他不由分说的拉过千阳蛮的手腕,静静的探起脉来,然后把手放在千阳蛮额头之上,千阳蛮全身酸软,只好让凌越弄来弄去,没有反抗。凌越探查完了之后,神色更是紧张起来。

千阳蛮静的看着这个长得好看至极的男子在皱眉思索。一刻之后,凌越终于回神过来,神色回复了平静说道:“你应该知道了,是我把你救了回来,不过你也救了我女儿一命,就当做扯平吧。”

千阳蛮凝视凌越睿智的双眼,真诚说道:“我想留在凌府,我想在凌府做事,我想活下去。”千阳蛮之前考虑了很多。他沉眠了许久,外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变化,而他只是一个小男孩,离开凌府只怕很难生存下去。而且看这凌府的家具与装饰,只怕这凌家不是一般的高贵有势,只要在能够在凌家做事,必然能够通过凌府了解到其他更多的信息,这对于千阳蛮来说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只有对着个世界了解更多,或者站的更高,才能更有把握找到妹妹和爹娘。

凌越对千阳蛮的直接有点小小的诧异,他严肃的脸色终于化开,露出饱含深意的笑容,没有带着一丝犹豫说道:“好,你可以当我女儿的名义上的贴身护卫。”凌越对于千阳蛮的开口要求正合口味。反正他是打定主意留下这个奇怪的小男孩,无论他的来历多么神秘,只要能够救女儿性命他宁愿冒险。千阳蛮先提出要求的行为让凌越站于主动,何乐而不为。

千阳蛮惊讶的张开的小口,他没想到凌越竟是如此干脆,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他的要求,让他不由得心生警惕。

凌越看到千阳蛮神态,微微一笑:“放心,我不会害你的,你以后便会明白,更何况以我的实力和地位,害你有何益处。”

千阳蛮哑然一笑,呢倒也是,自己什么也没有。和凌府相比便是一个天一个地,别人又能贪自己什么,但梦中神奇之事还是让他心中留着警惕,这时必然不能让他人得知。

凌越顿了一下,啪的一声打开君子扇轻轻的扇了起来,他思虑片刻后摇晃说道:“我身为异姓候,麾下也有自己的私军,既然你是我女儿的护卫,身手必然不能太差,上的场面才行。”然后拿过桌旁茶杯汲了一口。

“等你回复好了,我便带你去习武罢,只怕你这小身板吃不了苦。”凌越望向千阳蛮,捻转手中茶杯,调侃道。

千阳蛮少年心态作祟,正欲起身反驳,凌越轻摇手中扇,无名压力便将千阳蛮压制的起身不得。

“好了好了,你要想让我觉得你能在习武上有所成就还是等你身体好了再说,现在还是乖乖养病的好”凌越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时停了下来,他没有回头,只是幽幽说道:“我给你选的武学有些特殊。。或许会死,我不希望你死,因为你还有用,所以这几天你自己好好想想到底要怎么选。习武或者就这样当个读书人,然后在我府上当个小管家,我保你一世平安。”凌越说完,掩上门后离开,再无声息。

“死吗?呵呵”

阳蛮躺卧,望着屋顶的雕红横梁,嘴中一声嗤笑。“我已经死过一回了,再死一回又怕什么,更何况不站上这个世界巅峰,我有如何找到爹娘和妹妹。。”千阳蛮嘴中轻喃,合上坚定双眼,昏昏睡去。

大半个月后,千阳蛮站在习武堂前,一身青色劲衣笼罩,因为身体瘦弱,衣服略显宽松,但是精气神较之以往已是好了许多。原本不健康的苍白此时稍微红润了点,但是肤色还是过于白皙,让府内丫鬟们羡煞不已。而为了方便,一头原本及地的长发在前几天就被他拿着刀具绞去一些,但是心中还是不想将这父母赐予的头发减去太多,于是余下的还是及了腰间。桐雀帮他拿了一个青绳给绑了起来,模样清秀,肤色白皙,长发飘扬,倒是颇具倜傥的书生意气。这一段时间都是桐雀这个丫鬟在照顾他,两人年岁差不多,长久相处,两人也是熟稔起来。桐雀模样清丽,体态苗条,特别是一双小手,真是如同软玉一般温暖柔嫩,长大必然一副闭月之姿。院中的伙计家仆们整天就在她面前摇来晃去,都想着如何博美人一笑,但是王妃对于桐雀的喜爱众所周知,于是他们也不敢过于放肆。而桐雀也是烦透这些家伙,当时一听说侯爷带来个小男孩,便自告奋勇的跑来照顾了,这一照顾便是两个月,让一群色狼嫉妒到红了一双眼睛,留了一地的涎水。

桐雀站在千阳蛮身旁,冷冷的看着前面的几个穿着黑色练武服的少年,她就是烦这些人,呢些家仆还有些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配不上她,只会在背后默默的关注她。但前面几个少年却是脸皮一个比一个厚,仗着家中父辈与侯爷曾经征战沙场,手握重权,渐渐是变得目中无人,得寸进尺,整天跟在他身边说些下流话语。但他们也是有些实力,许多人小小年纪便已经快到了络溪境顶峰,远胜其他习武后生。

今天一大早,侯爷便让她中午时分带着千阳蛮来习武堂,两个月的相处和了解,她对千阳蛮的印象还是蛮不错的。虽然千阳蛮冷漠了点,看向她时却是比其他人要清澈的多,也不会对她有一些逾越之举。他大部分时间都是沉默无言,只是有时会抬头向天空远望,眼中露出一些让人看不懂的情绪,这种让人说不明道不清的情绪让她心中有些抽痛。她似乎曾经见过饱含这样的情绪的双眼,只是似乎消泯在了记忆的长河之中,寻不得一丝痕迹。

黑衣少年之中显然也是分了身份高低的,只见站在最为前边的家伙往桐雀这边踏出一步,一张帅气小脸带着温和笑容出声问道:“雀儿,今天怎么带了个外人来习武堂啊?”

其他人也是声声附和。这场面,不知情者还会以为是朋友之间的切切问候。

桐雀脸上挤出笑容,双手交叠,道了个万福。她只是一个小小丫鬟,虽然在夫人身边颇为得宠,但她也不敢对面前这群跋扈公子恶语相向,更何况他们现在还是客客气气的。

领头的黑衣少年看到桐雀微曲后突显的苗条轮廓,心中更是一阵澎湃,只想握住她的手,细细述说心中对她千般思念。但想到之前因为一些过火的行为让她产生的不好印象,只好压抑心中的冲动。他看向旁边的少年,见呢少年身着的是凌府中小厮所着的青衣,模样却是认不得。细看少年模样清秀,肤色白皙,缀着一头黑色长发,倒像个读书人。他转向桐雀。语气有些羞涩和紧张:“恩,他是府中新来的仆人么?”

桐雀见他态度谦逊有礼,眼中闪过惊讶,上次见他可不是这个态度,莫非这小子转性了。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她点了点头,淡淡说道:恩,是新招的护卫,今天侯爷叫我带他来习武阁。

“他?”

少年惊讶一声,再次仔细瞧了瞧千阳蛮,脸上满是不解之色。以往府中的护卫都是直接从军中抽调,其他的都是一些江湖人士前来投靠或是被收服,从未有过招一个从未学过武的少年来当护卫。心中虽然惊讶,但一想到是大将军的命令,便再无疑问。他们这一帮军人子弟,从小就听着家中长辈的故事长大,大将军的英勇事迹早已深深印到心中,那会去质疑大将军,想来大将军必有其考虑。他为人虽跋扈,却不是心地狠毒之人。他凝重说道:“小子,你这身板看起来瘦弱的要紧,如若进习武阁,只怕撑不过里面的灵力压迫,反倒是送了性命,你自己最好小心一些。”

桐雀心中更是讶异,对少年感观倒是好了一些,而且他说的极为有理。据传习武阁中因为常年隐者常年潜修致阁内灵力富集,对人的压迫极大,她心中对于这位少年也是有些担心。于是急急附和:“就是就是,之前我还劝他不要那么急答应侯爷的,就是不听我的话,你习武的肯定比我明白。”

千阳蛮看向两人,平静的心中升起暖流。他开口歉意道:“谢谢你们的关心了。”言罢抬头望向习武阁阶上不知何时到来的凌越,带着坚定道:“这是我必须要抓住的机会,我不会放手的!”幼嫩声音飘散空中,遥遥远去,却是在这世上留下擦不去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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