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校要求的课程中,英语是猫咪最大的问题,六年下来,估计能读能写的单词还不超过50个,为此先生无数次地讨伐过我,但我也束手无策,她抗拒去背英语单词,根本不愿意花时间去记忆这个东西,如果我强迫她就有违我的初衷,我不愿意去逼迫她,我不逼迫她,先生就逼迫我,无奈之下我就对先生说:“你自己怎么不去说?老让我去做恶人?”气急败坏的先生就将猫咪从房间提到客厅,严厉地质问她:
“现在人人都学习英语,你不学将来怎么去和人家竞争?”
“我是中国人干吗要学外语?”
“将来考高中考大学,还可以出国啊,那行那业都要英语,没英语就等于是半个聋子。”
“我出国干嘛?我要有本事出国我就有本事请得起翻译,我要请不起翻译我也不用出国。”
先生立即觉得眼前星星乱串,我在一旁乐得“扑哧”一声就笑了,先生立即掉转枪口对准我:“看见了没有,都是你灌输的东西,看你们两个女人没有我只有讨饭的份。”
“咪咪这话我听着还是很有道理的,你想想,要是爱因斯坦来中国肯定不用学中文,大把人给他请翻译。你说学了英语到美国,人家那地方的人生下来就讲英语,会英语也不是什么本事啊?”
“就你的歪道理多,你还真以为你们家女儿是天才?还爱因斯坦呢,她有那么聪明吗?看你不把她给害了,不学英语到时候连高中都上不了。”
“咪咪,爸爸说的这个东西倒是个大问题,你不愿意学习英语我也赞同,可是国家教委把英语列为了必修必考的主课程,你不学就等于自动放弃上高中了,就算是其他课程满分都上不了高中,你就当英语是泡狗屎也得把它吞了。”
其实,先生每次遭到女儿反击的时候并不生气,还私下里跟我乐,乐归乐,对我就没那么好了,他把所有责任全部归咎于我,就好像孩子玩电脑游戏一样,天天教训我怎么纵容孩子,结果他和孩子不一会儿就成了游戏中的战友了,孩子一开口跟他要钱买点卡的时候,他还乐颠颠地亲自跑去给她买,回头又炮轰我,郁闷!谁叫人家是家里的上层建筑呢?可以为所欲为而不承担任何教育责任和后果,反正将来孩子有什么冬瓜豆腐的责任肯定在我,我已经做好了被牺牲的准备了,人活一世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总要有所担当才是。
这六年的英语学习在半是妥协半是勉强的基础上,总算敷衍了过去,每到要期末考试的时候,我就开始给猫咪念叨:老大,我求你了,为了你爸爸不烦我你给我考个B回来好不好?还好,每次总能把英语成绩整到B,因着她一直在学习钢琴,听力特别好,只要能知道单词的意思就能蒙个七七八八。
其实,我觉得这外语的学习不是不可以,只是将它作为主要课程似乎太过武断,我不但觉得外语要学,还应该开更多的外语课,比如法语、德语、西班牙语……完全可以作为选修的课程,一种兴趣的课程。只是,这个想法不太现实,国家怎么可能愿意花这么多钱去配备这么多语种的老师?类似这样的钱花出去了大部分想从中获取利润的人就没有机会了,这是不符合我们当前这些伟大的教育者们的意愿的,无利可图的事情是没有人干的,还是多买些先进的设备、多派人去国外进修比较实惠。
每当在读俄罗斯的文学作品的时候,我们总能看见书中频繁地出现“法语”的痕迹,似乎那个年代的俄罗斯贵族都要学习法语,感觉和我们现在的人都要学习英语一样,再看欧洲的某些文学作品中,也常常会在贵族的口中吐出古老的拉丁语,语言成了一种身份的象征,这似乎是语言的悲哀。而我常常在收到学校或教育局的某些通知的时候却发现他们的中文我竟然能读出那么多的歧义,让我们无所适从这个通知的内容,终究要打了电话问清楚了才明白他们要表达的具体事情,这不能不说是文字的悲哀,更进一步说是文字的腐败。还记得去年刚刚发生的一件事情,某个政府部门发了一个通知,结果所有当事人都不能准确地理解这个通知的内容,我们只好打着电话四处询问,结果连发通知的人也不能解释清楚,但是法律责任他们却拎得十分清楚,当你问这个权威机构到底是,还是不是的时候,他很清楚地说道: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你,因为我们的电话是录音的,说错了要负责任的。我无可奈何地想现在知道说清楚很重要了?这样一个面对上百万人的通知怎么可以这样草率地公布于世?一百万个电话是怎样的一种浪费?这难道不是文字带来的腐败么?我想我们是不是更应该把自己古老而优秀的文字学明白了再去学习人家的语言?随着贵族在俄罗斯的消亡学习法语就不再是一种象征了,真喜欢的那是不一样的,语言回归了它的本身,而英语何时在我们的国度里回归语言的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