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子贡问曰:“何如斯可谓之士矣?”
子曰:“行己有耻,使于四方,不辱其命,可谓士矣。”
——《论语·子路》
“译文”
子贡问道:“怎样做才配称作士?”
孔子说:“作人有羞耻心,出使各国,不辱国格,这就配称作士。”
“故事”
夹谷会盟
鲁定公十年(前500年)春天,齐鲁两国和好,夏天,齐国国君约鲁国国君在两国交界的夹谷举行结盟的仪式,鲁定公准备好车辆随从,毫无戒备地要去赴会。孔子以司寇身份兼办会盟时的礼仪事务,他对鲁定公建议说:“我听说有文事时一定要有军事准备,有军事时一定要有文事准备。过去诸侯走出自己的封地一定要设置相应的官员随行,现在应该设置左右司马。”鲁定公听从了孔子的建议,设置了两位主管军事的司马。
齐鲁国君在夹谷相会,事先已经修筑了盟会使用的土台,土台设置了三级台阶。两国国君用国君相遇的简单礼节相见,相互拱手作揖谦让后登上了土台。进行了馈赠应酬的仪式以后,齐国管事官员快步上前请示演奏四方民族的乐舞,齐景公允许后,齐国命亡国了的莱国人手持矛、戟、剑、盾喊叫着拥了上来,企图劫持鲁定公。孔子见状不好,急忙跑过来,一步一个台阶地抢先上台,拉着鲁定公后退,对鲁国将士说:“赶快拿起武器攻上去。”又对齐景公说:“我们两国国君友好相见,被俘虏的边远之地的夷人怎敢动武作乱,这不是齐国国君号令诸侯的方法。边远之地不能图谋中原,夷人不能扰乱华夏,俘虏不能冲犯盟会,武力不能强迫别人结好。这样做对神是不吉祥的,对道德是违背道义,对人是失礼,您一定不会这样做。”齐景公感到很惭愧,挥挥手让莱国人退下去。
过了一会,齐国的管事官员走过来请示演奏宫中的乐舞,齐景公同意后,乐舞杂耍艺人和身材矮小的侏儒开始表演。孔子急忙跑过来,来不及按照礼仪跑上台阶,在离台顶还差一个台阶时说:“匹夫胡闹迷惑诸侯的论罪该杀,请右司马立刻执行!”,右司马遵命腰斩了表演的侏儒。齐景公很害怕,露出惭愧的脸色。
齐国人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将要盟誓时在盟书中添加文字说“齐国军队出境打仗,而鲁国不派出三百辆兵车跟随,就像这个盟约”,就是违背了盟约。鲁国又不是齐国的附属国,为什么齐国出兵打仗要鲁国派军跟随?孔子指派鲁国的兹无还回答说:“如果不归还我国汶阳的土地,我国也奉命,也像这个盟约。”
盟会以后,齐景公计划设享礼招待鲁定公,孔子不同意,他对齐国大夫梁丘据说:“齐国、鲁国的典章制度您应该听说过,事情已经完成了,再举行事礼,是白白辛苦办事人员。而且制度规定,牺尊、象尊不能拿出国门,钟磬之乐不能在野外和奏。举行享礼,备齐了礼乐祭器是违背礼制,不备齐礼乐祭器就不郑重。不郑重,君主就会感到耻辱;违背礼制,名声就不好。您为什么不好好考虑一下呢?享礼是用来显扬德行的,不能显扬德行就不如不办。”最后就没有举行享礼。
齐景公回到齐国,责备臣子们说:“鲁国人用君子之道辅佐他们的国君,你们却拿夷狄那一套来教我,让我得罪了鲁国国君,怎么办?”齐国主管的官员说:“君子有了过错就用实际行动向人家道歉,小人有了过错就用花言巧语来谢罪。您如果很痛心,就用实际行动表示道歉吧。”于是齐景公就把以前侵占的鲁国的郓、汶阳、龟阴的土地还给了鲁国以示道歉。
取得这次外交上的胜利,孔子在国内的地位更巩固了,他要实现自己的理想,强化鲁国国君的权力,削弱专权大夫,重整社会秩序。
陈毅与赫鲁晓夫的一次论战
交际中也免不了争吵。陈毅与赫鲁晓夫之间就发生过一次。1959年9月30日,赫鲁晓夫刚刚结束了对美国的访问,匆匆赶来北京,参加中华人民共和国建国十周年庆典。当晚赫鲁晓夫出席我国领导人举行的盛大庆典宴会。大厅里宾朋满座,喜气洋洋,然而,赫鲁晓夫却在讲话中教训热诚接待了他的主人不要“用武力去试试资本主义制度的稳固性”。这一来,整个宴会大厅里气氛陡然变了。
10月2日,双方开始会谈,地点在中南海怀仁堂。果然,交锋和舌战开始了。这次会谈,中国方面,毛泽东、周恩来、陈毅等都在。陈毅本来不是主谈手,但是,当赫鲁晓夫指责中国“冒险”、“好战”、“对亚洲和平不负责任”时,身为外交部长的陈毅忍不住进行了尖锐、有力的反驳,赫鲁晓夫有些恼怒了。他后来在回忆录中说:“毛没有正面出来谈我怀疑的事……这一次,中国方面决定放出陈毅来攻击我,谈判一下子就激烈和紧张起来。”当赫鲁晓夫感到招架不住“攻击”时,就急不择言地说:“好吧,我知道你是个元帅,我是个中将,军事上我得听你元帅的,但现在在党内我是第一书记,你只是政治局委员,你应当听我的。”对赫鲁晓夫的粗率个性,陈毅早有所闻,他不客气地回敬说:“什么第一书记?你讲的不对我们就不听你的。这是两个党在谈问题嘛!”当然,问题没有谈拢。赫鲁晓夫除了饱餐中国菜肴的丰美滋味之外,什么收获也没有,悻悻然离开了北京。
这就是赫鲁晓夫第三次亦即最后一次访问中国时,陈毅和他打交道的情况。这以后陈毅在1961年去日内瓦途中经过莫斯科时,还不止一次与这位举止粗率的苏共领导人见过面,但唯独这次会谈桌上的“舌战”,使赫鲁晓夫留下极其深刻的印象,以致在他自己那本“最后的遗言”中还要专门“骂”上一段陈毅才解气。这实在应该说是陈毅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