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的公司怎么办?”阮清恬痴痴地问。
“那不是我的公司,是我父亲的。而至于GUF,虽然是我一份心血建立起来的,但是我相信有林峰在,他一定会打理得很好。而我,只要尚有一口气在,随时都可以重新在来。”
阮清恬心跳得很快,这是她从来没有料到的。任浩铭居然要和她私奔?她都不能确定私奔这个字是否合适,因为毕竟他从未对她表达过自己的心意,她不敢妄加揣测。
任浩铭倾身靠近她,擎起她的双手,紧紧地握在手心里,冷厉的眸中难得有了温度,满眼的深情,几乎快要烧灼了她。
“清恬,邵辉或许十恶不赦,但是至少他有一件事情是对的。你还太年轻,这不是你应该承受的,不管你的父母做过什么,得罪过什么人,那都是上一辈的事情,没理由让你来背负这一切,这对你不公平。”
阮清恬的鼻息间都是他身上古龙水的味道,连思维都变得迟钝了。今天下午,邵辉说这些的时候,她不是没有动摇过,但也只有那么一刹那,她想抛下所有的一切,远走高飞。
但是当纷乱的思绪重新回到正轨,这样的想法也就被她深埋在心里了。她虽然也会感到彷徨,恐惧和害怕,但是她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弃。
此时,这样的念头又被任浩铭重新提及,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阮清恬有些慌乱,连说话都变得语无伦次起来:“我不能,我还有。。。如果是你的话,你会放弃吗?”
阮清恬反问任浩铭,希望他能换位思考一下,或许他就能明白她寻找父母的决心有多强烈。
然而,任浩铭却只是落寞地低下头:“你对我的家庭不太了解,如果这样的事情真的发生在我身上,也许我会选择视若无睹。”
“不,你不会。”阮清恬摇摇头,坚定地道,“也许你以为你可以,因为你把自己想得过于残忍了,但是我知道你并不是这样的人。如果你遇到和我一样的情况,即便你觉得你的父母亏欠于你,但是你一定还是义无反顾地去帮助他们,因为这就是血浓于水。就像我一样。”
任浩铭紧抿着唇,冷厉的眸瞬也不瞬地瞅着她。他都快忘了她可以有多固执。
他望着面前这张倔强的脸庞,心中苦笑。她根本不知道她对他的改变有多大,或许连他自己都还没有意识到。
可是,就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变了。变成了她一直希望他成为的那种人。
任浩铭伸出手,轻抚着她的脸颊,说话的语气是连阮清恬都感到陌生的宠溺与心疼:“你总是说我从来不征求你的意见,就强迫你做不喜欢做的事情。现在,我郑重地问你一次,我就问这一次,绝对不会问你第二遍,所以你一定要想好了再回答。”
任浩铭是希望她慎重考虑的,但是那双坚定的眼睛似乎已经告诉了他答案,其实也是他心里一直都知道的。不管他再问多少次,她的决定也不会改变。
“不管你的决定是什么,我都会支持你,如果你决定离开,我现在就开始安排。如果你决定留下来,我也会陪着你,继续拍戏也好,回学校上学也好,我都不会拦着你,但是我也希望你能允许我保护你,不要再固执地想要逃,好吗?”
阮清恬感觉眼睛热热的,鼻头一酸,眼泪便想要叫嚣着汹涌而下:“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好,我什么都给不了你。”
任浩铭嘴角微勾,好似笑了一下,然后他一手探到她的脑后,倾身靠近她,微微俯身,动情地吻上她的唇。阮清恬下意识想要挣扎,但是他的手却让她动弹不得。
很快,他的气息便如潮水般涌进她的身体,让她来不及思考,大脑一片空白,浑身乏力,甚至连眼皮都觉得沉重无比,缓慢地闭上了眼睛。
良久以后,任浩铭才满意地放开她,他缓慢地张开眼睛,双手捧着她殷红的脸颊,望着她水气弥漫的茫然双眸,像是能看进她的灵魂深处似的。然后他磁性沙哑的声音便在她耳畔响起:“这就是我所需要的。”
四目相接,电光火石间,两人的心跳都动如擂鼓,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着,仿佛永远都无法停歇。
阮清恬望着他上楼的背影,鬼使神差般伸出手,轻抚着自己微微红肿的双唇。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属于他的气息,仅仅是这样触碰着,都让她心跳加快,脸红耳热。
而此刻正上楼的任浩铭也依然停留在刚才的恍惚中,没有缓过神来,但是他还必须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所以一直强迫自己不准回头看她。
但是一上楼,确定已不在她的视线中,他便迫不及待地伸出手,触碰着唇上,她残留下来的余温。
纤薄的嘴角不自觉地勾起,第一次,他尝到了幸福的味道,原来竟是此般甜美。
*
一辆红色的凯迪拉克跑车停在了A市最大的五星级酒店面前。
制服笔挺,戴着白色手套的门卫,恭敬地上前,拉开车门,一条纤细修长的腿踩着金色的细带高跟鞋率先踩在了地上,然后一个身子妙曼的女人便微笑着从车里走了出来。
她用字正腔圆的英文,对他说了声谢谢,便迈步超前走去。而此刻她身后的门卫却依然维持着目瞪口呆的表情,还在回味她前一秒的风情。
她没走两步,从后面车子下来的几个黑衣男子,便迅速地跟了上去。他们与前方妙曼的女子保持着不远不近,刚刚好的距离,在她的带领下走进了VIP电梯,径直上了32楼。
她一出电梯,就手忙脚乱地把手中的墨镜戴在了脸上,走了两步,又摘了下来,如此反复几次之后,终于放弃,有些烦躁地将眼睛递给了身后的保镖。
很快走到了她要去的房间门口,她刚想伸手按向门铃,又怯怯地收回手,紧张地整理了一下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