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恬想过无数任浩铭找她的理由,但是万万没有想到这样的场景。
任浩铭的司机将车子直接停在了停机坪,阮清恬一下车就看到自己面前正停放着一架巨大的飞机。
“这、这……”
阮清恬惊讶地说不出话来。眼睛睁得好大,盯着面前的飞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而此时任浩铭从另外一辆汽车里下来,长身玉立,一身黑衣让他看起来风度翩翩。
“你找我来干嘛啊,不是让我和飞机比赛看谁跑的远吧。”阮清恬想试着和他开玩笑,结果说完之后,自己乐得够呛,但是任浩铭却依然面无表情。
阮清恬只好有些尴尬地收敛起笑意。
“以后不要问这种愚蠢的问题了,只会暴露你的智商。”任浩铭冷冷地道。
阮清恬愣了一下,额上滴下两滴冷汗。开玩笑懂不懂啊,真是没有情趣!阮清恬在心里默默地白了他一眼。
现在是冬天,又刚刚下过一场大雪,而她所站得这个地方又实在空旷,凛冽的寒风无孔不入,让她忍不住瑟瑟发抖起来。
任浩铭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白色的绒线帽子,走过来给她戴上。阮清恬微微低着头,几乎要戳上他的胸膛。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混着寒冷的气息灌入鼻腔,像是一根根冷刺,直往她心里钻。
“还冷吗?”他给她戴好帽子问。
阮清恬有些害羞摇摇头。
他仔细端详着她,又伸出手,帮她捋了一下帽檐下的发丝。冰凉的指尖不经意间碰到她的皮肤,感觉被他触碰的那一块都要烧起来了。
“走吧。”任浩铭说。
啊?
阮清恬还沉浸在刚才的神游中,没回过神来。
“你打算一直在这儿吹冷风啊?”任浩铭挑挑眉,问。
“不是,当然不是,我只是……”阮清恬语无伦次起来。
“好了,快走吧。”任浩铭嘴角微微勾起,眼中浮现出宠溺的弧度。虽然她不是很确定,但是她的心还是在他冲着她微笑的一瞬间,就彻底融化了。
“我们到底要去哪儿啊?”阮清恬跟着他上了飞机,疑惑地问。
阮清恬长这么大,连飞机都没有坐过,更不用说这种豪华奢侈的私人飞机了。
里面的空间不算大,但是很敞亮,四排宽大的真皮座椅,相对而设,中间是以张可自由伸缩的折叠桌,而后面竟然还放着一个同色系的长沙发,而里面的设施也是应有尽有,非常齐全。吧台、酒柜、甚至还配有一个小的厨房。
阮清恬望着眼前的一切,感觉好像做梦一样。她局促不安地站在那儿,连身子都不太敢站直,两只手紧张地纠结在一起。
任浩铭脱掉身上的大衣,随手扔到沙发上,而他自己也在沙发上坐下来。他看了一眼阮清恬,发现阮清恬还在那儿傻站着,这才招呼道:“你愣着干什么,坐啊。”
阮清恬扭扭捏捏地坐到离她最近的一张皮椅上,软软的很舒服,让她紧张的心情也舒缓了不少。
“我们到底要去哪儿啊?”阮清恬又问了一遍。
“到了你就知道了。”
阮清恬愣在那儿,半张着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什么人呐?她本来下意识想问:“你该不会是要把我卖了吧?”
然后她猛地想起他刚才说的一句话:“以后不要问这种愚蠢的问题了,只会暴漏你的智商。”便悻悻地闭上了嘴。她想想估计也没这个可能。为了卖个她还出动一架私人飞机,估计卖来的钱还不够油钱呢,她最好还是不要自取其辱了。
任浩铭见她低着头,不说话,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样子,不禁觉得有些好玩:“有什么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说了,你也回答。说再多又有什么用。”阮清恬低声嘀咕着。
“你说什么?”任浩铭没有听清。
“没什么。”阮清恬连忙道。
一个穿着红色制服的空姐从后面走来出来,两只手规范地放在身前,满脸微笑,一看就是受过很好的训练的样子。
“任先生,您好。”
任浩铭微微点了一下头。
阮清恬这才发现,他这个人似乎好像很少开口和人打招呼,每次都只是点点头。
但是可能是因为他态度也算有礼,所以不会给人一种孤傲难近的印象。即使他的一言一行,多少都带着生人勿近的感觉,但是最基本的风度礼仪,他还是有的。大概这就是真正的豪门贵族吧。
“任先生想喝点什么呢?还是和往常一样,加冰的威士忌。”空姐微笑地问。
“不用了,给我来一杯矿泉水就好。”
“好的,马上来。”空姐说完,又把目光移到阮清恬的身上,“这位小姐,想喝点什么呢?”
“我?”阮清恬指着自己问,她没想到自己也会成为询问的对象,一时有些无所适从,尴尬地摆摆手,“不用了,不用了。”
这下空姐反倒有些尴尬了,笑容僵在脸上,嘴角隐隐抽搐着。任浩铭瞥了她一眼,然后才对空姐吩咐道:“给她一杯橙汁。”
“好的。”空姐说完往后面走去了。
不一会儿,她就端着一个托盘走了出来,先把任浩铭的水放在他面前,然后又笑着把橙汁放到她面前的小圆桌上,微笑着道:“请慢用。”
阮清恬尴尬地笑了笑。
“你干嘛坐的离我那么远啊?”任浩铭见她一副恨不得退到飞机外面的感觉,问道。
“没有啊。”阮清恬心虚地道。
“整个飞机上除了就你我两个人,你在给谁腾空间啊。”
“我坐这儿怎么了,我就喜欢坐在这儿。”阮清恬对自己的选择很坚持。
“好,随你。”
空姐放了托盘,再次微笑着走了出来,跟任浩铭请示道:“任先生,现在可以起飞了。”
“嗯,可以了。”
“好的。”空姐又一次微笑地离开了。
随着一阵持续的轰鸣,阮清恬感觉飞机在慢慢移动,她顿时紧张起来,不安地抓着椅子的把手,眼睛瞪大大的,呈一种空洞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