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evin呢?”
“什么?肠胃炎?他吃什么了?”
“大冬天的吃什么麻辣小龙虾啊。”
“那家乐呢?”
“求婚?现在还求什么婚啊,你让他半个小时之内必须出现,一个小时四十二分钟之后,我要他出现任氏的机场,起飞那辆该死的850!要不然他就永远都不要出现了。”
“什么?他的未婚妻是富豪千金,以后永远都不用工作了。好,我祝他吃软饭吃到肠胃炎。”
“哎呀亲爱的,你一定要帮我,你一定要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找到一个飞行员,而且是专业的。”
蓝晨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般,一手握着一个手机,耳朵上还挂着耳麦,火急火燎地在原地转着圈。
“亲爱的,你先等一下,我接个电话。”蓝晨关掉耳麦,将右手中响个不停的手机放在耳边,一开口就不满地道,“我说你也真够大爷的啊,终于肯赏脸回个电话。你现在给我赶紧回来,等着你回来开飞机呢。”
“什么叫你回不来?”
“度假?罗马?现在你度的哪门子的假啊!你等会儿,我接个电话。”
“喂,小小,我跟你说,我真是要急死了,我现在急需一个飞行员啊,有执照的,能开得了私家机的那种。”
“不行,你一定得帮我,不然我就死定了。”
Eason一脸悠闲地从公司走廊一侧走过来,瞥了一眼急得团团转的蓝晨,打趣道:“一大早的,你也真够勤快的。瞧你,花蝴蝶似的满场飞,再辛勤的蜜蜂都及不上你啊。”
“你现在少在这儿幸灾乐祸的啊,没闲功夫搭理你。”蓝晨一边忙着敲键盘,一边没好气地道。
“干嘛对我这么凶啊,咱俩可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得同仇敌忾,共同抗争啊。”Eason趴在他的工位上,一脸戏谑地道。
“抗争什么啊?BOSS吗?你有这个胆子吗?”蓝晨斜睨着他。
“咱们可以偷偷讲他坏话。”Eason把手捂在嘴边,神秘兮兮地道。
蓝晨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滚啦你,尽说些没用的。有本事儿现在就给我找一飞行员来。”
“嘿,你别说,我还真能。”
“真的假的,你可别框我啊。”蓝晨怀疑地望着他。这个Eason整个没个正行,满嘴跑火车,除了工作的时间,其余时间所有的废话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你跟我说点好听的话,奉承我一下,我就告诉你。”Eason挤眉弄眼地道。
“滚!”蓝晨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哈哈哈。”
看着蓝晨一脸吃瘪似的表情,Eason乐坏了。笑了一阵后,他才收敛起笑意,正色道:“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说真的,今天南非不飞了,你可以打电话给J·;K,让他去。”
“不去南非了?”蓝晨有些惊讶地问,“我以为只有老板不去了,怎么你们所有的人都不去了?”
Eason耸耸肩,有些无奈地道:“我联系南非那边,他们非得见到老板不可,说如果老板不去的话,那我们也不必去了。我能有什么办法。再说,就他们那不干不净的背景,我去了还怕回不来呢。”
“回不来也好,省得你整天烦人。”
“这么不想见到我啊?你可真是没良心,难得我一有时间就来找你,说笑话给你听,陪你解闷,说说老板坏话什么的,你居然这么不待见我。”
“要说也是你说,我可没说。”蓝晨连忙和他划清界限。他想找死,可休想拉他下水。
“现在又没有外人,就我们两个人,说说又没事儿。”Eason觉得蓝晨有些大惊小怪了,“难道你就没有这种感觉吗?我总觉得老板最近有点那什么……”
蓝晨停下手中的工作,抬头看他。只见Eason呲牙裂嘴得,指着自己的太阳穴饶了两圈,做了一个类似脑子秀逗了动作。
蓝晨笑了笑,没有说话。
“不是我说这个阮清恬到底是何许人也啊,我听说老板为了她做了好多事儿,现在因为她都有些不务正业了。就这南非的单子,我带着一票兄弟啃了差不多有半年了,现在他一句话说不要就不要了。”
“他又没有说不做,只是这次不去嘛。”
“你以为南非的那些人都是吃素的啊,这次老板这么大牌放了他们鸽子,还不知道能不能做成这单生意呢。不是我说,真的找个人好好劝劝老板了,这样下去不是事儿啊。”
“可是找谁劝啊,老板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蓝晨担心地说。
“可不是,所以我才想着找你来商量一下嘛。”Eason也是愁云满面的。
“不过有个人,也许可以。”蓝晨沉吟半晌道。
“谁?”Eason问。
蓝晨望着他,微笑着说出一个名字:“林峰。”
阮清恬刚出门就看到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笑容满面地站在门口。
他愣了一下,然后才问:“请问您找谁?”
“您是阮清恬小姐吧?”男人笑着问。
“我是。”她有些犹疑地道。她并没有见过这个男人,他是怎么知道她名字的?
“是任先生吩咐我过来接您的。”
任先生?
阮清恬的第一反应是:“任浩杰?”
男人笑着摇摇头:“是另一位任先生。”
“哦。”原来是任浩铭,“他有说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任先生只是吩咐我把您接到指定的地点。”
“指定的地点?什么地方?“
男人笑着没有回答她。
“阮小姐如果准备好的话,我们可以动身了吗?”男人恭敬地问。
还真是符合他的个性呢,什么都不说,就直接过来,也不事先征求一下别人的意见,万一人家不想去呢,真是的。
“好了,走吧。”阮清恬黑着连,往停在一旁的黑色轿车走去。
男人走在她前面,笑着为她打开后座的车门。阮清恬有些不习惯,尴尬地笑了一下,然后才坐进去。
车子很快开走了,任浩杰缓慢地从藏身的一根灰色的电线杆后走出来,目光冷冷地望着那辆滑进车河里的轿车。
原来任浩铭所说的一切,都是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