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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任务5-3反驳技巧

知识目标

掌握反驳的常用技巧

认识诡辩的基本方法

技能目标

会灵活运用常用的反驳技巧进行论辩

能识破诡辩,并能有力回击

“情景导入”

以牙还牙——冯玉祥怒斥洋人

爱国将领冯玉祥任陕西督军时,一次得知外国人安德斯和高士林擅自闯入终南山打猎,捕获两头珍贵的野牛,冯将军马上把他们召到西安责问:“你们到终南山打猎,曾和谁打过招呼?领到许可证没有?”这两位外国人耸耸肩,狡辩说:“我们打的是无主野牛,所以用不着通知任何人。”冯将军一听非常气愤,严厉地说:“终南山是陕西的辖地,野牛是中国领土内的东西,怎么会是无主的呢?你们不经批准私自打猎,就是犯法行为。”这两个外国人振振有词:“我们这次到陕西,贵国外交部发的护照上不是写着准许携带猎枪吗?可见我们行猎已得到贵国政府的准许,怎么是私自行猎呢?”冯将军马上反问:“准许你们携带猎枪,就是准许你们任意行猎吗?若是准许你们携带手枪,难道你们就可以在中国境内随意杀人吗?”

高士林还继续狡辩:“我在中国15年,所到的地方从来没有不准打猎的,再说,中国的法律也没有不准外国人在境内打猎的条文。”冯将军又据理驳斥:“中国的法律上没有不准许外国人打猎的条文,难道有准许外国人打猎的条文吗?你15年没有遭到官府的禁令,那是他们睡着了。现在身为陕西地方官的我,却没有睡着。我负有国家和人民交托的保土卫权之责,我就非禁止不可!”

“问题讨论”

上述案例中,冯玉祥将军三次反驳的特点和技巧是什么?效果如何?

“理论知识”

反驳是根据已知为真的事实或理论来确定某一论断的虚假性或指出对某一论断的证明不能成立的一种逻辑方法。它是驳斥谬论、揭露诡辩、维护真理的重要手段。由于论证是由论题、论据和论证过程三个要素有机构成的,因此,反驳可以从三个方面入手:反驳论题、反驳论据和反驳论证。在一个反驳过程中,既可以从三个方面的任何一个着手进行反驳,也可以同时从结合三个方面任意一个或几个着手进行反驳。

反驳可以按照不同的依据分为直接反驳和间接反驳、演绎反驳和归纳反驳、简单反驳和复杂反驳。从形式上看,反驳是论证的一种特殊形式,因而同论证一样,需要遵守论证的规则。在论辩中,反驳的前提是对方的论题虚假或论证过程出现了纰漏,这就需要我们认真分析对方的论证,发现其破绽,继而根据情形的需要,灵活运用各种反驳手段,驳倒对方。

一、反驳技法

1.针锋相对法

针锋相对法是正面反驳的一种方法。辩论中,对于实质性的问题,双方往往各不相让,有时措辞激烈,甚至达到白热化程度,因此人们常用“唇枪舌剑”来形容辩论。如果在辩论中不能给对方以尖锐有力的驳斥,则势必使自己处于极其被动的地位。所谓“针锋相对法”,就是指对对方的观点予以直接、尖锐的回击,此法重点在于突出“尖锐性”,而这种“尖锐”并非是拍桌子、瞪眼睛、大喊大叫,而是注重论辩的逻辑性。例如:

在一次国际性会议中,一位西方外交家挑衅我国代表说:“如果你们不向美国保证不用武力解决台湾问题,那么显然就是没有和平解决的诚意。”我国代表立刻给予还击:“台湾问题是中国内政,采取什么方式解决是中国人民自己的事,无须向他国作保证。请问,难道你们竞选总统也需要向我们做什么保证吗?”言简意赅的两句话,顿时使对方哑口无言。于是这位西方外交家将话题一转:“阁下这次在西方逗留一段时间,不知是否对西方有一点开明的认识?”言外之意是挖苦我国代表闭塞。而我国代表笑了笑说:“41年前我就在巴黎接受高等教育,我对西方的了解比你少不了多少,遗憾的是你对东方的了解可真是太少了。”这段话与对方针锋相对,反驳干脆有力,使对方无言以对,自讨没趣。

2.揭悖反驳法

揭悖反驳法也是一种正面反驳的方法。即直接揭露对方论点、论据、推理过程或者概念等的错误,向对方的薄弱环节发起进攻。运用这种方法,要注意准确及时地抓住对方的要害,置其于窘境。

有位李律师到主管部门申请律师事务所的办公经费,主管部门有位领导却振振有词地说:“你们律师专为犯罪分子说话,又会敲竹杠,有的是钱!”李律师很生气,他反驳道:“在民事和刑事案件中被控告的人,有的犯了法,有犯罪行为,理应受惩罚,但也有并没犯法,而是因某些假象被冤枉的。执法要以事实为根据,以法律为准绳,而为了弄清事实,正确运用法律,维护被告人的合法权益,就需要律师辩护。在您看来,被告往往是罪犯,是罪犯就不应为其辩护,对吗?”这位领导随便应付:“好好好,你说得对,你用不着给我上法律课!”因为是性质问题,所以李律师继续追问:“那么请问,您说我们律师事务所‘会敲竹杠,有的是钱’,有何事实根据?”“哎呀呀,何必大惊小怪呢?言者无罪,闻者足戒嘛!”这位领导仍不以为然地说。“尊敬的领导同志,您是抓司法的,这样说未免不妥吧!‘言者无罪’,应该具体情况具体分析,要看‘言’什么,抱着什么目的去‘言’。如果是善意地指出别人的错误,进行同志式的批评,真诚地帮助同志,不但无罪,反而有功;如果无中生有,恶意诬陷,诽谤好人,挑拨离间,打击先进,非要置他人于死地而后快,这样的‘言’能无罪吗?”李律师辩护道。领导这才承认自己是乱说:“哎、哎、哎,李律师呀李律师,名律师,‘铁嘴’名律师,果然名不虚传,在你面前是不能随便乱说的呀!”

这场辩论李律师为什么能节节取胜呢?除了他运用步步为营的论辩方法外,最重要的是他善于抓住对方语句上的缺陷,即概念的内涵和外延上的错误进行反驳。首先他明确“被告”与“罪犯”的内涵,并把“被告”的外延分为有罪的和无罪的,而那位领导所指的“被告”的外延则缩小到全部“有罪”,这显然是于公理不符的。然后他又把“言者”的外延分为善意的和恶意的,驳斥了那位领导认为“言者”都抱善意的错误观点,从而步步紧逼,不给那位乱说的领导下台阶的机会。

3.引申归谬法

引申归谬法是间接证明的一种方法。当对方说出观点时,先不直接反驳,而是假定它是对的,在这个基础上,或是做出合理的逻辑延伸,或仿照这个观点提出新的、具有明显错误的论点,从而暴露其荒谬性,以达到揭露反驳的目的。例如:

诸葛亮有个侄子,名叫诸葛恪,自幼聪明伶俐,擅长辩论,不满20岁就被孙权任命为骑都尉。有一天,一群白头鸟栖息在吴国宫殿前的大树上。孙权问:“这是什么鸟?”“这是白头翁。”诸葛恪答道。当时在场的文武百官中数张昭的年纪最大,而且满头银丝。他听了诸葛恪的答话,满腹狐疑,以为诸葛恪存心借鸟来讥笑他老了,于是就说:“诸葛恪欺骗陛下。我活了一大把年纪,从没听说过有‘白头翁’的鸟,能不能请他再找一种叫‘白头母’的鸟来?”诸葛恪毫不示弱,立即说:“有一种鸟,名叫‘鹦母’,按照辅吴将军(即张昭)的说法,是不是应请他找一种名叫‘鹦父’的鸟来呢!”张昭被驳得无言对答,满座官员都大笑起来,惊叹诸葛恪年少辩才高。

这个故事源于“言者无心,听者有意”的误会,听者不仅有意来还进而用心攻击——“诸葛恪欺骗陛下”,论据是和白头翁配对的白头母找不出来。面对张昭咄咄逼人的攻势,机智的诸葛恪用类推归谬的方式予以反驳,张昭的论据中包含了一个大前提,即凡是称为“××翁”的鸟一定有与其配对的曰“××母”的鸟了。诸葛恪假定这个论题为真,提出另外一种鸟“鹦母”,反过来请张昭找出叫“鹦父”的鸟来。叫“鹦父”的找不来,也就无须找叫“白头母”的鸟,其大前提的荒谬性立即暴露出来,而“欺骗陛下”之说也就不能成立。言语交锋之中刀光剑影清晰可见。可见,巧用归谬的反驳往往比正面反驳效果要好得多。

4.反证驳斥法

反证驳斥法是指由与辩题确实相互矛盾的判断来确定己方论题之真的证明方法。具体说,是先确定一个论题,此论题与原来的论题是相互矛盾的。借证明假定的论题是假的,来证实与之相对的原论题是真的。

《艺文类聚》中有个故事:晋文公吃烤肉时发现肉上有毛发。文公大怒,唤来烤肉的厨子质问。厨子连忙认罪说:“臣该死!臣的罪有三条:其一,我切肉的刀锋利如宝剑干将一样,肉被切断,可是竟然没有切断肉上的毛发;其二,我用铁锤穿起肉来烤,反复翻动,却没有发现毛发;其三,肉被烤得赤红,最后被烤熟,可肉上的毛发却不焦。”文公听后,猛然醒悟,后来发现是有人陷害厨子。

厨子运用的就是反证驳斥法,既否定了文公的看法,又证明了自己无罪,同时又没有冲撞文公,真可谓一举多得。

5.釜底抽薪法

釜底抽薪法是驳其论据的方法,即找出支撑论点的论据的破绽,继而驳倒论据,达到驳倒对方论点的目的。俗语云:“根基不正,其影必斜。”错误的观点往往是由虚假的论据支撑的,若能揭露其论据不真实,其论点自然不攻而破。例如:

某校学生以“武将是否需要文才”为题展开论辩。反方认为武将不要文才也可以,理由是:武将只要能指挥打仗就行,学文是避长扬短。对此,正方用了釜底抽薪法反驳:“在知识的海洋里,每一门学科、每一种知识和技能都不是孤立的。武才和文才也是这样,武才靠文才来总结、交流、提高,文才靠武才来提供内容,鉴别真伪。一位高级指挥员曾列举了武将学文的种种益处:一是可以把练兵或打仗的实践上升为理论,便于学术交流和供后人学习借鉴;二是迫使自己不断进取,防止经验主义;三是培养深入、严谨、细致的作风,避免粗枝大叶;四是在学文过程中加强思想修养,养成勤于思考的习惯;五是丰富业余生活,使文武互为补充,工作有张有弛。这确是经验之谈。”

通过这段反驳,武将学文是避长扬短这一论据就被驳倒了,从而“武将不需要文才”的论题也无法成立。

论点是建立在论据基础上的,论据虚假则论点谬误。所以在辩论中,只要揭露对方论据虚假,就如同釜底抽薪、根蚀树倒,对方所持论点就会被驳倒。采用釜底抽薪法,首先要识“薪”,才能“抽”倒对方。要做到这一点,就要善于从对方的种种论据中分析其要害所在。

6.捕捉漏洞法

论辩场上,双方你来我往,唇枪舌剑,时而侃侃而谈,如行云流水;时而一语中的,似霹雳惊雷。凭借着高超的论辩技巧、丰富的知识积累、深厚的理论功底以及严密的逻辑思维,不断掀起一个又一个高潮。然而,在这种短兵相接的紧张场合,论辩者情绪激动,来不及斟酌,也难免会出现失误。“言多必失”,再优秀的辩手,即使在场上占尽优势,也会有漏洞。在辩论中,我们一方面要守住阵地,稳扎稳打,不贪图一时之利口不择言;另一方面,对手出现失误是我们反击的最好时机,从对手细微的失误入手,穷追猛打,使其“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例如:

在一次“东方文化作用大于西方文化”的辩论中,反方说:“东方文化是碗,西方文化是饭,请问是碗重要,还是饭重要?”正方立即捕捉住其漏洞,反击说:“难道我的碗里非要盛你的饭不可吗?就不能盛我们自己种的粮食吗?”反方又说:“东方文化好比书中的文字,而西方文化则是精神,文字和精神哪个重要?”正方抓住其失误又反击:“没有文字,精神哪里看得见呢?”

反方的两个例子看似锐不可当,实则漏洞百出,正方沉着冷静,仔细聆听,抓住机会就迅速发动反击,令对方无法招架,使论辩高潮迭起。

7.二难反驳法

二难反驳法即论辩的一方提出有两种可能的假言选言判断,又由这两种可能引申出使对方难以接受的两种可能的结论,而这两种结论非此即彼,在逻辑上不允许存在第三种结论,从而使对方处于进退维谷的困境。

隋文帝杨坚在驳斥“风水之说”不可信时说:“我家墓地,若云不吉,我当不得贵为天子(当时杨坚已当上皇帝);若云吉,我弟不当死(其时杨坚的弟弟已战死沙场)。”

8.出其不意法

“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原指作战时在对方料想不到时进行袭击。应用于辩论,则指辩论者面对对方刁钻古怪的提问或发难时,不急于直接给予辩驳,而是有意“岔开”话题,以扰乱对方的注意力或思绪,然后乘其不备,话锋突然逆转,使对方始料不及,无言以对。

刘绍棠到南开大学讲“文学创作要坚持党性原则”时说:“每一个阶级的作家都有所为有所不为……即使是真实的东西,也是有所写有所不写的,无产阶级的文学更是如此。”这时台下有位女生递上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刘老师,您说作家要有所为有所不为,我觉得不应该这样。既然是真实的,就是存在的。存在的,就应该给予表现,就可以写。”为了证明这女生的看法是不对的,刘绍棠没有直接反驳,他有意“岔开”话题,要求看这女生的学生证上是否贴着长疮的照片。这女生说:“我为什么要把长疮的照片贴在学生证上啊?长疮时谁拍照片啊,怪难看的!”听到这里,刘绍棠话锋突然逆转,回到正题,顺着女生的观点来进行说理:“你不在长疮时拍照片,更不会把长疮的照片贴在学生证上,这说明你对自己是看本质的。因为你是漂亮的,长疮时的不漂亮是暂时的,它不是你最真实的面目,所以你不想照相留念,更不想把这样的照片贴在学生证上。共产党的某些缺点是需要批评的,但有些事情是有其特殊原因的,是涉及许多方面问题的,应由党内采取措施去改正。可你非要把它揭露出来,这岂不是要共产党把长疮的照片贴在工作证上吗?为什么你对自己是那样的公正,对共产党却这样的不公正呢?”女生信服地点点头,全场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

刘绍棠出其不意地提出照片问题来讨论,然后顺势说理,有力地驳斥了对方的观点,从而进一步证明了自己观点的正确性。

9.断后聚歼法

这种方法在论辩中表现为有时已洞察对方的谬误与破绽,但是论辩者不当即戳穿,而是故意设问,令其重申并进一步肯定谬误,以绝其退路,使其不致改口逃脱。待其退路已绝,再去戳穿,一鼓作气聚歼之。例如:

伪证人福尔逊一口咬定被告用枪击毙死者,并发誓说其于10月18日晚亲眼所见。林肯在法庭上问他:“你在草堆后面,被告在大树下,相距二三十米,你能看清楚吗?”福尔逊答:“看得很清楚,因为月光很明亮,我看清了他的脸。”林肯又问:“具体时间也能肯定吗?”福尔逊说:“完全可以肯定,那是

十一点一刻。”发问完毕,林肯转身向法官和听众说:“我不能不告诉大家,这个证人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接着他又说:“请大家想一想,10月18日那天是上弦月,十一点钟时月亮已经下山了,哪里会有月光?退一步说,时间就是提前一些,月亮还没有下山,那也只能从西向东照。草堆在东,大树在西,而被告面向草堆,脸上是照不到月光的。证人怎么能从二三十米远的草堆后面看清楚被告的脸呢?”证人无言以答,只好承认做了伪证,于是冤案得以昭雪。

这里林肯两次发问,是为了让做伪证者在大庭广众之下重申谎言,绝其退路;当其退路已绝,再来“关门打狗”,便显得十分有力。断后聚歼实际上有两个步骤:一是“关门”,通过巧妙设问,引诱对手当众重申谬论谎言,以断逃路;二是“打狗”,即揭露对方答话与行为、答话与公理之间的矛盾,彻底否定其谬误。

10.戏谑调侃法

戏谑调侃法是指论辩者在反驳中,以轻松幽默的方式表情达意,以笑制怒,以柔克刚,借以逃脱逆境,含蓄地戏弄、嘲笑对方的反驳方法。例如:

唐玄宗的宠臣杨国忠嫉恨李白之才,总想奚落他一番。一日,杨国忠想了个办法,约李白去对三步句。李白一进门杨国忠便道:“两猿截木山中,问猴儿如何对锯?”“锯”谐音“句”,“猴儿”暗指李白。李白听了,微微一笑,说:“请宰相起步,三步内对不上,算我输。”杨国忠连忙起身准备走三步,但刚跨出一步,李白便指着他的脚说道:“匹马陷身泥里,看畜生怎样出蹄?”“蹄”谐音“题”,“畜生”暗指杨国忠,与上句对得很工整。

杨国忠本想占便宜,却反被李白羞辱了一通,刚抬脚就被讥讽为“畜生出蹄”,弄得自己十分尴尬。李白这里讥讽多于幽默,反驳得非常有力;杨国忠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不过,在朋友之间的辩驳中,就不必如此尖刻了。

二、诡辩的驳斥

(一)识别诡辩

雄辩不同于诡辩。雄辩表现为言之有理,言之有据。如果强词夺理,吹毛求疵,胡搅蛮缠,无理也要“辩”三分,这就成了诡辩。有位医生讲了一个真实的故事,听了令人啼笑皆非:

某日,该医生接待了一个病人。他客气地说:“请坐!”病人说:“为什么要我坐呢?难道你要剥夺我不坐的权利吗?”医生没有办法,便给他倒了一杯水,说:“请喝水吧!”病人说:“这样谈问题是片面的,因而是荒谬的,并不是所有的水都能喝。例如,你如果在水里掺上氰化钾,就绝对不能喝。”医生说:“我这里并没有放毒药嘛,你放心!”病人说:“谁说你放了毒药呢?难道我诬告你放了毒药?难道我在检察院起诉书上说你放了毒药?你这才是放了比毒药还毒的毒药!”医生毫无办法,叹了一口气,换了个话题说:“今天天气不错。”病人说:“纯粹胡说八道!你这里天气不错,并不等于今天全世界都是好天气。例如北极,今天天气就很坏,刮着大风,漫漫长夜,冰山正在互相撞击……”医生哭笑不得,忍不住反驳道:“我们这里并不是北极嘛。”病人说:“但你不应该否认北极的存在。你否认北极的存在,就是歪曲事实真相,就是别有用心。”医生只得说:“你走吧!”病人说:“你无权命令我走,这是医院,你不可能逮捕我,你不可能枪毙我。”

这种胡搅蛮缠、无理取闹就是诡辩。它是用似是而非的论证进行狡辩,形式上好似运用正确的推理手段,实际上是违背真理,将无理硬说成有理的狡辩,是“能胜人之口,不能服人之心”的强辩。诡辩的常用伎俩主要有以下几种:

1.偷换概念

偷换概念,就是故意违反同一律的原则,将这一概念偷换成另一概念。

在一家旅馆的房间里,4个旅客在打牌。他们又是笑又是叫的,一直闹到深夜12点多还不停歇,附近几个房间的旅客都无法休息。有一位老同志去劝阻打牌的人:“12点多了,你们也得休息了吧!”“你睡你的,管不着我们。”一个打牌者说。“你们这样大声吵闹,影响别人休息。”老同志继续劝说。“影响别人,又没影响你。”“这是公共场所,应该遵守公共秩序。”老同志还是耐心地劝说着。“这是公共场所,又不是你的家,你管得着吗?”打牌的几个人越闹越凶了。老同志说不过他们,只好回房去生闷气了。

看起来,那几个打牌的人好像很有道理,但实际上都是一些歪理,是一种强词夺理的诡辩。他们玩弄的就是偷换概念的把戏,是违背社会公德的。

2.转移论题

转移论题,就是在论辩中不正面回答别人提出的问题,而是从对方所提的问题中引出另外的问题来讨论,这种伎俩故意违反同一律的原则,擅自将既定论题转换成了另一论题。

在公共汽车上,两个青年争吵不休。甲说:“你踩了别人的脚,倒有理了!”乙则反唇相讥:“你嫌挤吗?去坐小轿车呀!”

有人患了感冒,医生给他开了3天病假证明,他把“3”字改成“8”字,结果被领导知道了,领导批评他弄虚作假,他却反驳道:“难道我患感冒是假的吗?”

上两例便是转移论题的诡辩,这也是不可取的。

3.虚假理由

就是有意捏造论据,或者有意地用一些不能成立的道理作为论据进行论证。这是违反充足理由律的诡辩。

一些电器产品在使用中被发现质量不合格,用户要求调换或维修。有的营业员嫌麻烦,不但不予调换或维修,反而振振有词地说:“我们出售的电器产品都是经过生产厂家检验合格之后才出厂的,你看,你买的这台也有检验合格证嘛!这就证明它是合格的。不合格就不会出厂了,我们也不会出售给你了。产品出毛病不是产品质量不合格,而是使用不当造成的。”

这个营业员的谈话,有两处是虚假理由的诡辩:一是“只要产品上有检验合格证的,就证明该产品的质量是合格的”;二是“产品出毛病都是使用不当造成的”。显而易见,这两条理由都是不能成立的,用它们作为论据来论证电器产品的质量合格,是站不住脚的。应该承认,电器出毛病,有的是由于使用不当造成的,但有的的确是因为产品质量未过关造成的;一件产品的质量合不合格,固然要看出厂检验是否合格,但更重要的还要看它在使用中的情况如何,在使用过程中接受检验。像上述营业员那样一概而论,认为“只要有检验合格证书,就证明它是合格的”、“产品出毛病都是使用不当造成的”,都是以偏概全的诡辩,因而是不能成立的。

4.强词夺理

强词夺理,就是把没有因果关系的两个判断硬拉到一块,由此判断推出彼判断的诡辩方法。这种诡辩,所列举的论据不一定都是假的,但由于这些论据与推断之间没有必然的联系,因而是不成立的。硬要说它对,就属于强词夺理的诡辩了。

1970年2月的一天,官明华在日记中写下了这么一句话:“金黄色的太阳仍挂在防风林的上空,放射出金色的光彩。”就因为这句话,官明华成了“攻击毛主席”的“现行反革命”,因而锒铛入狱。在狱中,审判员提审官明华:“你写金黄色的太阳是什么意思?”“因为我看到傍晚的太阳是金黄色的。”“反动!毛主席明明是最红最红的红太阳,你竟敢用金黄色的太阳来影射毛主席!挂在防风林上空是什么意思?”“我看到快要落山的太阳是挂在防风林上空的。”“反动透顶!毛主席明明是永远不落的红太阳,你却用快要落山来攻击毛主席!”于是,官明华的头上就被戴上了一顶“攻击毛主席”的“反革命分子”的帽子,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在这个例子中,审判员所用的论据是真实的,但他据此所作出的推断却是荒谬的,因为“金黄色的太阳挂在防风林上空”与“攻击毛主席”这二者之间没有必然的联系,因而审判员所说的属于强词夺理的诡辩。在我们日常生活中,用这种诡辩术为自己的行为辩护的现象也时有所见:

有一个学生的学习成绩下降,父亲批评他听课不专心,课后不刻苦,他却埋怨起父母来:“都怪你们,你看我的脑袋这么小,装不了多少知识,这说明学习不好的原因就在这倒霉的长相上。”

这个学生的“脑袋小”、“长相不好”可能是事实,但这与“学习成绩不好”没有必然的联系,所以这也是强词夺理的诡辩。

5.人身攻击

人身攻击,就是抛开应该论证或反驳的论题,而代之以侮辱性的语言来谩骂、攻击对方。

在农贸市场上,有一位顾客对卖蛋的女商贩说了一句:“哎呀,你这蛋怎么

有点臭呀?”那个女商贩便冒火了,连珠炮似的骂道:“什么,我的蛋是臭的?我看你才臭哩!你比臭狗屎还臭!”

那个女商贩抛开“这蛋臭还是不臭”这个论题不去反驳和论证,而是对对方进行谩骂。这种人身攻击是诡辩术中最卑鄙、最低劣的伎俩。

(二)诡辩的辩驳技巧

1.攻其概念,以谬制谬

这种方法就是抓住对方概念的错误,以同样的错误方法反驳对方。

某高职院校禁止学生在教室里穿拖鞋。一天下午,该校某专业的一名叫梁勇的学生又啪嗒啪嗒地穿着一双拖鞋进了教室,班主任王老师发现后让他从座位上站起来,“我三令五申禁止穿拖鞋,你为什么还穿进教室?”王老师皱着眉头问。“对不起,我没穿拖鞋。”梁勇大声回答。“什么?你脚上穿的不是拖鞋?”王老师提高了嗓音。“不是拖鞋,是凉鞋。”梁勇语气坚定,还有意低下头望着自己脚上的鞋子。全班同学的目光都移到了梁勇的鞋子上,这双鞋子原来是一双普通的塑料凉鞋,不过现在鞋后跟全被剪掉了,实际上变成了拖鞋。“鞋后跟全剪掉了,难道还是凉鞋?”王老师恼火地问。“当然是凉鞋!这就像一个人的腿断了,他还是人,而不是狗!”梁勇昂起了头,大声反驳。班上绝大多数同学都为王老师捏了一把汗,担心他下不了台。王老师先是一愣,但很快镇定下来。他双眼盯着梁勇,不紧不慢地说:“你的话好像很有理。不过照你的说法,一张饭桌,去掉了桌面,仅有四条腿光光地立在地上,它还是一张饭桌啰?”梁勇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低下了头。

在这里,梁勇的诡辩在逻辑推理上明显是错误的,因为人断了腿固然是人,但无法据此推出凉鞋断了鞋后跟还是凉鞋。王老师思维敏捷地洞察到这个错误的逻辑,立即把思路从人腿的问题移到桌子和桌腿的问题,构设了一个同样逻辑形式的诡辩,以谬制谬。

2.攻其判断,反唇相讥

这种方法是抓住对方逻辑的错误,进行迅速反击。

老张和老刘在公园辩论。老张问:“在金钱和道德之间,你选哪一个?”老刘不假思索地答:“当然选道德。难道你选金钱?”老张诡秘地说:“我是选择

金钱,因为我缺钱;你选择道德,那是因为你缺德。”老刘听了老张不友好的言语,立即反驳说:“你的话只讲对了一半。十分的道德,我已有九分,还缺少一分,所以我要选道德;万贯的家财,你已有九千贯,还缺少一千贯,所以你要选金钱。因此,准确地说,我选择道德是因为我崇尚道德,你选择金钱是因为你贪图金钱。”

老刘抓住了老张缺钱才选择钱、缺德才选择德的错误判断,成功地反击了他的诡辩。

3.攻其类比,以毒攻毒

这种方法是先掌握对方的逻辑过程,继而找出其论点与论据的不足。

某乡有几个地痞,经常偷鸡摸狗,欺压乡邻,但派出所对这些人一直采取纵容态度,致使他们的气焰日益嚣张。群众忍无可忍,集体向乡党委书记反映了这一情况。书记找来派出所所长,对他说:“那几个地痞胡作非为,你这个所长知道不知道?”所长说:“知道。”书记又问:“既然知道,那为什么至今未对他们采取行动?”所长回答:“采取行动只是个时间问题,这就像喂猪一样,如果还没等到猪肥就杀了,那怪可惜的,不合算。这些地痞就像猪一样,现在还是‘瘦瘦的’,没喂‘肥’,处罚起来没分量。所以这是个策略问题,群众不理解,我们可以理解。”书记灵机一动说:“你的‘肥猪论’太玄虚了,群众怎么会理解?猪是人们心甘情愿喂养的,而这些地痞,群众会甘愿喂养吗?还是听听我的‘肥鼠论’吧。如果有个人养了一只猫,指望它捉老鼠,可这只猫却放任老鼠在家里吃谷子,结果主人家老鼠成灾。主人找猫来问罪,可猫却振振有词地对主人辩解:‘家里老鼠太瘦了,等到喂肥了再抓不迟。’你猜主人对猫会有什么看法?”所长结结巴巴地说:“这……书记的‘肥鼠论’更有道理,我是一时糊涂,我马上就把那几只‘老鼠’抓起来。”

在这个事例中,所长企图用“肥猪论”为自己工作失职辩解,但书记一语道破了“肥猪论”类比上的荒谬,即猪是人们自愿喂养的,而地痞则相反,两者不能类比。书记以“肥鼠论”,形象生动地说明了地痞横行枉法、派出所放任不管、群众遭殃受害的事实,含蓄地指责了所长的荒唐心理以及工作的失职。所长在这种情况下,再不表态自己确实失职,其利害关系就不言而喻了。

4.巧用归谬,以退为进

这种方法的具体策略是,为了驳倒对方,先假定其是对的,然后按照对方的逻辑推导出一个显然荒谬的结论来,用荒谬的结论证明其错误。《古今谭概》中记载了一个11岁的少年运用归谬法反驳诡辩论的故事:

南昌有一个11岁的少年叫徐稚,有天他到太原郭林宗家玩。郭林宗家的庭院里有一棵树。郭林宗迷信思想严重,有一天,他忽然想到要把这棵树砍掉,他说:“住宅犹如方口,宅中有树,正如口中有木,成了不吉利的‘困’字。”徐稚听了,不以为然地说:“如果宅中不能有树的话,那么宅中更不能住人了,因为口中有木成‘困’字,口中有人就成了‘囚’字。‘困’字不吉利,‘囚’字更不吉利。如果因为‘困’字不吉利而要砍掉庭中之树的话,那么由于‘囚’字更不吉利,也就不能让宅中之人活了。”一席话说得郭林宗无言以对,叹服不已。

5.发现漏洞,以毒攻毒

就是用对方所讲道理或所用方法去回敬对方,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以达到驳斥诡辩论的目的。

欧布利德是古希腊一个著名的诡辩家,有一天他向邻居借了一笔钱,约定一个月后归还。期限到了,邻居要他还钱,他故作惊讶地说:“我没有借你的钱呀!”邻居说:“你忘了吗?是上月向我借的。”欧布利德辩解道:“啊,上个月我借了你的钱。不过你应该知道,哲学家说:‘一切皆变。’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上个月向你借钱的我了,你怎么能要现在的我为过去的我还钱呢?”邻居被欧布利德的诡辩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回家以后,他想了好久,终于想出一个对付欧布利德的办法:他拿了一根木棍,跑到隔壁把欧布利德狠狠地痛打了一顿。“好,你打人啦!等着瞧吧,我要到法院去控告你!”欧布利德气急败坏地叫道。邻居却笑嘻嘻地说:“你去控告谁呢?你不是说‘一切皆变’吗?现在的我已经不是刚才打你的我了。你要告,就告刚才打你的那个我吧!”欧布利德无话可说了,只好自认倒霉,并把所借的钱如数还给了邻居。

由此可见,以毒攻毒确实是对付诡辩论的有力武器。

“案例回应”

“情景导入”是一场针锋相对,事关祖国权益、民族尊严的辩论。冯将军先发制人,一开始就通过质问亮出自己的观点:不经中国政府允许,私自行猎是违法的。外国人对冯将军的斥责进行了三次反驳,但每一次都遭到冯将军迎头痛击。第一次他们提出:我们打的是无主野牛,用不着通知任何人。冯将军立刻抓住“无主”二字,指出:野牛是中国领土内的动物,不能说是无主。第二次他们提出:护照上写着准许携带猎枪,因此就是准许打猎。冯将军用类比的方法反诘道:若是准许携带手枪,就准许杀人吗?第三次他们提出:中国法律没有不准外国人在境内打猎的条文,因此就得准许他们打猎。冯将军紧紧抓住他们推理上的错误,据理驳斥说中国也没有准许外国人在境内打猎的条文!冯将军机智灵敏、言辞犀利,针对对方的强词夺理,以牙还牙,终于驳倒了对方的无理狡辩,伸张了正义,维护了国家权力和民族尊严。

“实战训练”

以“金钱是万能的”、“金钱不是万能的”为辩题的正、反方,分组讨论如何进行驳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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