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屁股指挥脑袋。对于魏文侯来说,既然坐上老大的交椅就得想着老大的事。问题是,魏文侯这么一想,一个国家遭殃了。
它就是中山国。
我们在前面说过,三晋之地当时还活跃着另一股强劲的势力,曾经深刻地影响过中国历史的进程。很多对中国的未来造成深远影响的历史事件,比如周平王东迁,封建贵族的末落,平民知识分子的崛起,法家的显山露水等等,都与这股势力有着莫大的关系。
这股势力就是戎狄。
中山国就是北方狄族鲜虞部落所建立的一个小国,其所控制的势力范围大体在现在的河北省石家庄平山县一带。在晋国强壮得象头牛的时候,中山国被打得相当服贴,表现之一就是岁岁称臣,年年进贡。
可是眼下的形势不同了,先是晋国内部大打出手,接着分裂成三个国家。中山武公觉得机会来了,公元前414年,率部离开山区,向东部平原挺进,在顾(河北定州)建立新都。武公仿效中原礼制,初步建立起中山国的政治军事模式。
武公去世后,桓公即位。虽然现在他还不敢去招惹三晋,但落井下石,给已然成为落水狗的晋君以脸色看,还是可以做到的。于是,中山君自此断了朝贡,过起不看人脸色的快活日子。
这些快活的日子没过几天,中山桓公发现过不下去,并且立即换上一幅哭丧的脸。因为他惹恼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三晋的老大--魏文侯。
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呢,想欺侮老主顾晋君,现在还轮不到你中山君。魏文侯决心修理中山君。
战国之世,以大欺小、以强凌弱、欺软怕硬、尔虞我诈之兼并与被兼并,自此拉开序幕。
眼下,魏文侯遇到一个棘手的问题。除非神兵天降,否则,魏文侯要想击打中山国,必得穿过赵国的领土。虽说韩、赵两国这会还当他魏文侯是老大,但外交照会还是要做的,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嘛。
于是,魏文侯就向赵烈侯提出借道的请求。
表面上看,赵烈侯很配合,很给老大面子。其实私底下,赵烈侯有自己的算盘。
赵烈侯很清楚,魏国如果占领中山国,对赵国到底意味着什么。眼目下,赵、魏两国是睦邻友好,亲如兄弟,不会有什么问题。可是谁能保证这种友谊就能地老天荒,期间一旦出现友邦惊诧,势必对赵国的北部边境构成威胁,到那时,哪去找后悔药啊。
左思右想,赵烈侯觉得这个面子不能给。给了魏老大面子,就是给赵国留下隐患。
但大臣赵利不这样认为,他提出了一个两全其美之策,即给了魏老大面子,又可以不损赵国之利,反倒有渔翁之利。
赵利说:“不如让他们打去,总归是我们赵国有利。为什么这么说呢?您想,如果攻击中山失利,魏国的实力必将大大受损,我们便可以乘机崛起,坐上老大的位子。如果攻击得手,也不打紧,悬地千里,魏国的调兵、补给都相当困难,想守都没办法守,到时候,这块肥肉终究还是我们的。”
赵利还耍了一个心眼,让赵烈侯拖着办,不能太爽快的答应了,免得让鬼精的魏文侯瞧出底牌。于是,赵烈侯就拖着办,磨磨蹭蹭,但到底还是答应了魏文侯的请求。
这个赵利也是相当利害的,往后的事实会证明,中山之地终究是赵国的。
借道的问题解决了,但紧接着,魏文侯又遇到一个问题:谁是大将的合适人选?
这时,谋士翟璜举荐了一个人--乐羊。